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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瑞“安蒂”

实际的人生跟儿时所想象的是多么不同呀!

那时我才八岁,我们合家住着太子道一套三房一厅的典型港地中产阶级的住宅。妈妈还不时唠叨着有朝一日能搬到半山去。可我倒过得挺满意,因为这里有一个小间是属于我的,我可以按自己的口味布置我的小巢。我还可以安安静静地和我的洋娃娃一起静静地消磨掉整整一个下午或晚上。爸爸日夜忙于银行里的事务,而妈妈则除了打麻将就是买彩票,唯有洋娃娃是我的忠实朋友。

忽然有一天妈竟命令我让出我的小天地,因为这间房子已出租了,新房客马上要搬进来了。

妈看出我满肚子的不高兴,就哄我:“新房客可是×律师的女儿,一位多可爱的小姐,我但愿你将来能像她那样迷人,那样富有风韵。快把墙上那些怪模怪样的画片拿下来,我要叫人粉刷墙壁了!”

×律师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又不打官司。我赌气撕下墙上白雪公主和七个矮人的头像,打心里怨恨这个霸占我小王国的女巫。趁妈不注意,我用小剪刀用力在床垫上划了一下,马上一根弹簧圈从中钻了出来。哼,让她睡了脊骨疼才好呢。

那天放学回家,发现家里来了个年轻的小姐,她一见我就说:

“你是姗姗吧?好靓[9]!就是鼻子塌了点。”

我最忌讳别人提到我的扁鼻子,她可不理会,继续格格地笑着,还触触我的鼻子:“呒关系,每晚睡觉时用衣夹夹着鼻梁就行了。”说着,她一把抱起我,随着收音机的乐曲转起圈子来:“叫我阿瑞安蒂[10]吧!”

这下她的脸离我近近的,我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她长着乌黑的头发、乌黑的眼睛和与这些相配的玫瑰色的双颊,就像卡通里的白雪公主。

“安蒂是学医的,你不听话,当心她给你打针。”妈吓唬着我。

我歪头打量一下安蒂含笑的眼睛,想象不出当她身穿白大褂手拿锃亮的针筒时是怎么一副模样。

“哟!”安蒂却接过我手中的娃娃细细地打量着,“你的娃娃多可怜,为什么不给她打扮一下?”

真的,娃娃身上那套衣服够旧了,我已央求过妈妈给她缝件新的,可妈哪有空闲呢。

“交给我,我会把她打扮得你认不出来。”

“你会呀?”

“会!”

“你还会什么?”

“还会讲故事!”

呵,这两个“会”再加上白雪公主般的容貌,足以使一个八岁的女孩子为之倾倒了。

晚上,妈把我安顿好后,又叮嘱我:“乖点,可别让安蒂笑话,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什么叫大户人家?”

“就是上等人。”

“上等人,就像那些公主王子吗?”

“是的。”妈不耐烦了,我知道客厅里一定已放好了牌桌。

“我能成为上等人吗?”我对上等人开始有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能。”妈肯定地说,“只要爸爸能升到经理,你再考上圣玛利亚英文书院,我们合家又搬到半山……”又是半山!

我静静地躺着,客厅里传来热闹的麻将声。月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照了进来,在我床头毛毯上撒下龟背般的阴影。

“姗姗,瞧!”安蒂进来了,手里拿着我的那个娃娃。娃娃穿着一件天蓝色滚花边的漂亮绸衫,金黄色的卷发上顶着一顶小巧的皇冠,这是安蒂用四粒漂亮的金纽扣做的。

“呵,我的娃娃成了位公主了,她倒成了个上等人了。”

“公主!”安蒂得意地举起娃娃端详一番说,“我这就给你讲一个真正的公主的故事……”

她倚在我枕边,开始讲一位聪明的皇后怎样将一粒豌豆藏在四十层羽毛垫子下,从而证实了一位真正公主的身份。

瞧,一粒豌豆竟有这样大的功效!

时间不早了,安蒂催促我睡觉了。

“你不做晚祷吗?”她问我。

对,祷告可不能忘,妈说这是上等人必做的。

“你只要想想,这月亮照得多美!那么安静,那么洁白,多么幽静的世界!这一切都是上帝给我们的恩……”她说着轻轻唱起来:

赞美上主,如此奇妙,主爱世间万物,

展开恩翼,如此温柔,将你时常保护,

……

她低沉委婉的歌声使我听了想流泪。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双眼,只看见一对纯真专注的眼睛在望着湛蓝的夜空,一种梦幻般的神秘感完全控制了我。

她把灯灭掉,轻轻走了,月光依然静静地照着,又明快又甜蜜,就像安蒂的眼睛。我搂着那个被打扮一新的娃娃,想到安蒂将一直在这儿住下去时,不禁高兴起来,可我猛然想起那根可恶的弹簧圈,它不会弄疼安蒂吧?安蒂身下可没有四十床羽毛垫呀!

第二天清晨,只听安蒂在骑楼上对妈抱怨着:

“昨晚不知怎么搞的,到半夜都睡不着……”

我听了心里直发毛:一定是那根弹簧捣的鬼。

放学后,我拿着线团和针,溜到安蒂房里,想把垫子上那道口子缝起来,可这远比划破它费事,弹簧怎么也不肯往回缩,针还把我的手指扎出了血。这当儿安蒂进来了,想象得出我有多狼狈,我只能拿出最后一招:哭!这可把安蒂吓了一跳,可待我结结巴巴把事情讲出,她却哈哈大笑起来,她拍拍垫子上的毛毯说:“我早就想办法解决了,你呀!”说着她把我拉到镜前:“看你这样子。”我看看镜里涕泪汪汪的脸,也不禁感到可笑。

“记住,以后随便遇到什么难事都别哭,要紧的是想办法,懂吗?”她说。现在想起来,她这句话够我用一辈子了,可惜那时我并不懂得。

安蒂有一阵好像很忙,听妈说她在准备投考医士。安蒂是年前由内地到港的,没来多久,她那当名律师的爸爸去世了,继母对她又不好,她就搬出来住了。

安蒂明显地瘦了,她一定太用功了,家里难得听见她的笑声,更别说给我讲故事了。那天一听见楼梯上她的脚步声,我就急忙奔到过道上,希望她能注意到我,可安蒂却径直进屋了。我踮着脚尖跟进去。哟,安蒂的头埋在枕头里。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她向我转过脸,怎么?安蒂哭了!我可不怕,我知道对付哭的办法,我扳起她的脸,对着镜子:“看你这样子,随便遇到什么难事就想办法,可别哭!”

这办法灵,她不哭了。安蒂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摇动着。

“你在想什么?安蒂!”我抬眼看看安蒂那对沉思的眼睛。

“想妈妈,当我心里不愉快时,我就想妈妈,我像你这么大时就失去她了!”

我也像失去了妈妈,妈老黏在麻将桌上,不管我。当然这比没有妈妈不知强多少。我附在安蒂耳边悄声说:“别难过,我一定更爱你!”

安蒂笑了:“我真羡慕你,像你这样的年龄是不会忧愁的。”

唉,安蒂不知道我可忧愁了,这可是个连爸妈都不知道的大忧愁。

于是我怯怯地道出了我的忧愁:我长得不美!我多希望自己有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和鼓鼓的鼻梁,就像电影里或画报封面上的那些女孩子。

“脸长得美不美不是主要的,”安蒂认真地回答,“主要看他的心!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

“可别人怎么知道你的心灵美不美呢?”

“这就像一架外表普通的灯笼,它可以为里面明亮的火花照亮而显得十分动人!”安蒂的声音略有点喑哑,她这种声音再加上此时她认真严肃的神态,使我心里又涌起那股神秘威严的感觉。

“这……很难做到吗?”我轻声问,仿佛怕把什么薄薄的东西震破一样。

“不容易。”她说。

“比做上等人还难吗?”

“当然!”安蒂说着,柔和地将我的双掌合在一起。我抬眼看她,她正举目望天,整个脸庞都映在血红色夕阳的余晖之中,真像一座烛光明亮的灯笼。此刻她的内心一定在高唱“赞美上主,如此奇妙”吧?

“啊,一幅多美的图画,像圣像一样!”什么时候妈进来了,她亲热地拉着安蒂的手,“你住在我们这里真好,让孩子多感染一点你的气质吧!”

“我怕我有一日得搬到廉价的屋里去了!”安蒂却叹了口气,脸上的光彩也消失了。

“是官司没有打赢吧?别急,再等等看。”

“医士考不上,官司又打不过我继母,怎么办?我看见报上××纱厂在招聘工人,我……”

“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不能沾蓝领边的,不行!”妈急忙打断她。

“手头越来越拮据,我真顾不得那么多了。”安蒂犯难地说。此刻我才发现,安蒂的前额多了条淡淡的皱纹,她的眼睛此刻显得特别大,特别深,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呢?看起来上等人也不一定总是快乐的。

“姗姗,告诉安蒂今天十六号了。”妈对我说。

十六号就十六号吧,安蒂房里又不是没日历。

“快去!”妈恼火了。我只得去。

安蒂正专心在报上查找得奖的彩票号码,不知打什么时候起她也关心起彩票来,我真怕她再迷上麻将。

“是呀,是十六号了。”安蒂无奈地打开钱包又扣上,“去跟妈说,到三十号吧,唔……最好能到下月五号。”

我真弄不懂,妈和安蒂间为什么忽然要我传话了?难道她们吵架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堵塞在我心头,即使唱“赞美上主,如此奇妙”也没用。

又一个十六号到了,我提醒妈要不要告诉安蒂一声,这样我也可以借故到安蒂房里坐一会。安蒂已有好久没叫我去玩了,也没给我讲故事,那莫名其妙的不安在我心头更加重了。

“傻囡,不用你多嘴。”妈却横了我一眼。大人的事有多麻烦,你永远也弄不懂他们。

这晚妈弄了很多好菜,说是请安蒂吃晚饭,可这次并没叫我传话,是妈自己到安蒂房里去请的。

“姗姗,看安蒂单枪匹马地闯世界多能干,现在安蒂在大公司的写字间里工作了。”餐桌上妈妈开始对我训话了,她说着,脸转向安蒂,“我看过不了几天,阿瑞小姐再找一位称心的丈夫,这下可真能搬到半山去了。”

安蒂却一言不发,神色显得十分疲乏。

“那还用说,安蒂本来就是上等人嘛!”我卖了个嘴乖,惹得爸妈都笑了。安蒂却埋头专心喝汤。我也用匙子在汤盆里搅了一下,舀起一匙豌豆,绿莹莹的豌豆像翡翠一样,使我忽然想起那个豌豆和公主的故事,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狡黠地对安蒂眨眨眼睛:“安蒂,我看你不像个上等人。”

安蒂让汤呛了一下,妈却在桌下使劲蹬我。我毫不理会:“公主隔着四十层羽毛垫都能感觉到那粒豌豆,你那层薄薄的毛毯怎能挡住那只坏弹簧呢?”

“假如安蒂不是上等人,你还爱我吗?”安蒂问我。

我笑了,这个问题够简单的了:“这与上等人下等人有什么关系呢?”

安蒂隔着桌子亲亲我,她可有好久没有亲过我了。我只感到结在我心头的一块莫名其妙的症结由于这一吻而消失了。

生活总不时有各种欢乐找到你的头上。这天我在楼梯上就听见安蒂在高兴地叫我:

“姗姗,下午安蒂带你行街去。今天领了工资。”

安蒂见到我,得意地点点我的鼻子:“往后可用不着你老向我提醒‘十六号’了。”

安蒂带我到荔枝角[11]玩了个痛快,还买了一大蓬棉花糖给我吃。那东西又甜又松,一絮絮的像白云一样,我老早就想吃了,可妈不让买,她说这是小家子人吃的。

打这次开了眼界,我的心可野了,老盼着安蒂几时再领我出去一次,然而安蒂似乎再也不愿提这事了。

“你妈说过,你不能上那儿去。”她说。

“为什么?”

“你家是上等人。”

“可你不也去了?”

“我和你们……”她停了停,“不一样。”她讲这话时的声调是冰冷冰冷的。

“你不爱我了?安蒂!”我担心地说。

安蒂一把搂住我,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淌到我肩上。呵,安蒂哭了。这次我再不想扳着她脸照镜子了,我宁愿就这样躺在她怀里,让她滚烫滚烫的泪水掉到我身上。因为唯有这样我才切切实实感到,安蒂是多么的爱我。安蒂的手摸着我的脸颊,它们显得有点粗糙,我要掰下瞧瞧,她却急速地缩了回去:“安蒂的手粗了。”她把脸埋在双掌中:“安蒂太劳累了,老了,丑了!”

安蒂自从搬来我家到现在,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她的眼睛,再也不只是恬静和快乐。它们是多变的,一会放光彩,一会沉思,一会暗淡,一会微笑……安蒂苍白瘦削的脸却因有这样一双眼睛而显得十分动人。我突然想起安蒂所说的那句话:一架外表普通的灯笼,它可以为里面明亮的火花照亮而显得十分动人。

“姗姗,告诉安蒂明天十六号了。”妈妈在麻将桌上不知怎么又想起说这句话。

“又要安蒂掏钱包吗?”我依稀记得这日期好像和钱有关系。

“天呵,”妈却捂着胸口对她的牌友们说,“你们看,这孩子都变得出口粗俗了!我早说过,这种蓝领阶层的边是一点都沾不得的,这孩子如今在大街上啃棉花糖都觉得无所谓了。那阵她带姗姗逛荔枝角,我就感到不对头了。我们合家都让她蒙在鼓里了……我已要她另找住处,有三个月了,她还迟迟不搬!”

怎么?安蒂要搬走了?那块痛苦的症结又压上来了。

“哭啥,房客还怕找不到?这下可得留点神,别再弄个冒牌货了,房客有的是……”妈漫不经心地扔出一只“白板”说。

我绝望地恸哭了,因为我明白,无论哪个房客都不会像安蒂那样爱我,无论谁都代替不了她!

又是几个十六号过去,终于,有一天,妈告诉我可以回到自己房里了,因为安蒂走了。

我走进那间显得冷清的房间,安蒂那条毯子还垫在床上,她是怕弹簧触痛我吧?我伏在毯子上,模模糊糊地感到生活并非是处处如意的。

谁料到一年后在皇后电影院竟碰见了安蒂。她穿着一套碎花的广装[12]显得十分轻巧利落,脸色比在我家时红润,眼睛里又恢复了那种恬静快乐的神情。我欢叫着直奔向她。

她伸出战栗的手搂住我:“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我和妈在一块,喏。”转头一看,怪了,妈怎么躲到一边打量起海报来了。我要叫她,安蒂却制止了我,刚才还充满柔情的脸冷漠起来,她默默松开我的手:“快走吧,妈等急了。”

我站着没动,她转身买了一大蓬棉花糖塞在我手里:“快走吧,可别在大街上吃。”说着便轻轻地、恋恋不舍地摸了一下我的脸,猝然转身走了。

待我回到妈身边,她正在和一个熟人交谈:

“那个和姗姗讲话的是谁呀!像是个劳工。”

“那是……”妈结结巴巴地说不清,好像忽然害牙疼似的。

“那是我的安蒂。”我抢着说,“她可好了,她走了!”我瞧瞧手里的棉花糖,说不出有多悲痛、多失望!

“不……这不是嫡亲的安蒂……”妈狠狠瞪了我一眼,慌忙辩解着。

生活水样地流着,数年后,我家如妈所愿搬到半山住了,连家具都换了一批新的,那张露出弹簧的小床早已扔了。而且我也考入了圣玛利亚书院。令人高兴的是大家都夸我妩媚动人,看来童年的苦恼完全是多余的。我成天忙于学习“礼仪”和教会里的事务,一心想做个名副其实的上等人。新的操心事分散了我的精力,有关安蒂的一切渐渐淡忘了。

那天我们几个同学在皇后电影院门口设了个募捐摊,我选了那张“赞美上主”的唱片,我喜欢里面那种摄人心魄的旋律。我们很得意地站在那里接受路人赞叹羡慕的目光——“圣玛利亚”的学生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的。可是行人中那是谁的目光这样强烈?那种激动兴奋的注视的分量,逼着我违反“礼仪”的规章而张望起来,我看见一个背上兜着孩子、手里提着饭盒的广装妇女,她的眼睛在对我微笑,满含着柔情与爱抚,好久没有人这样看过我了……呵,安蒂!阿瑞安蒂!唯有她才能这样看我的,她的眼睛在呼唤着我!我把手中的纸花往同学手里一塞,打算迎上去。

“这女工是谁?”同学轻蔑地用下颌指指安蒂。她的声音提醒我这是在热闹的皇后电影院门口,我还穿着表示身份的校服呢。为了今天上街募捐,我昨天还花了一番力气把制服上的铜纽扣擦得锃亮……我忙垂下眼睛,制服上的铜纽扣在阳光下折出的光芒耀得我眼睛生疼。这当儿安蒂已走到我跟前了,她困惑地看看我,然后宽容地笑了,她从钱包里——这个钱包我很熟悉——掏出钱,默默塞入奉献箱里,我木然递给她一朵纸花,她接过花便走了。

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摆弄了一下唱机,嘴里却吐出一句该死的话:“她大约认错人了。”

赞美上主,如此奇妙,主爱世间万物,

展开恩翼,如此温柔,将你时常保护,

……

虔诚悦耳的赞美诗声在大街上飘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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