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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过去与未来

“克莱尔,克莱尔,你没事吧?”詹姆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难得回家陪她吃饭,她居然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莫非是在生自己的气。

“没事,在想学校的事。”克莱尔回家后,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那满是铁屑的瘀伤,还有那冷漠的双眼,听到那所谓的特批生制度,心里一直有些堵堵的。

“对了,爸爸,问你一件事,特批生是什么意思?”克莱尔难得抬起了头随口问到。

詹姆斯来了兴趣,眯起了双眼,盯着克莱尔,似乎想看穿她,眉间跳动,故作不在乎的问到,“特批生?谁引起你的注意了吗?”

“没,就是在医务室看到有一个特批生在学校被人欺凌了,伤的有些严重,但是他却不敢上报,说是会被开除。”克莱尔略带哀伤的说到那个男生。

詹姆斯听完脸色变了变,严肃的说到,“欺凌?伤的有多严重?”

克莱尔带着夸张的语气说到那个伤口,“好大一块淤青,上面还有好多铁屑碎片,像是些装修的垃圾,都插进了皮肤里面了,看起来都疼。”

“铁屑?你确定是有人打他了吗?”詹姆斯皱着眉头问到。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成这些铁屑是长在他身上的吗?”克莱尔没好气的说到,感觉詹姆斯好像在质疑她一样。

“当然不是,只不过,很难想象,高中生会下手这么狠,再加上,铁屑碎片?你们学校和附近都没有任何地方正在装修,那些学生是如何弄到这些铁屑碎片的,再说,打人,谁会用得到铁屑碎片?”詹姆斯坐在了沙发上,随意的问到,他的质疑不无道理,克莱尔听着也是产生一丝疑惑。

“那你说他的伤是怎么回事?”克莱尔也来了兴致,坐在詹姆斯对面,看着他问到。

“我们从全局来判断,通常来说,特批生会有很多种情况,不过,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原本没有条件,或者不允许上这座学校的学生,因为特殊的原因,成为特批,所以,要结合他自身的实际情况来判断,这个特批生看起来是个什么样的男生?”随着詹姆斯开始提问,他的口吻逐渐变化,态度也开始变化,仿佛变成了克莱尔的导师,对她提出不断增加挑战性的问题。

克莱尔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对话方式,她放松下来,开始回忆,仔细思索着开始回答,“恩,他看起来,是个奇怪的人,少言寡语,对人也很冷漠,看见过他两次,穿着完全没变化,有些破旧,家境应该不太好,第一次看见他被欺凌时,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灾星,灾星,莫非是家庭出现了意外,失去了家人才导致他的冷漠和性格?那这样的话,意外或许可以和成为特批联系起来,或许是一种补偿,所以能成为特批生,是因为政府或者学校的补助,我这样的分析对不对!”

詹姆斯笑了笑,开口问道,“恩,有理有据,那铁屑和伤如何解释?”

克莱尔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谁能知道那些流氓为什么会下手这么狠。”

“错,我猜测,他的伤势和插进皮肤的铁屑并没有直接联系,毕竟没有人会特意包裹着建筑垃圾中的铁屑去伤人,那样更容易伤到自己,最近,圣路易斯大教堂正在装修,修建后堂,那里,出现铁屑和他能接触到的概率最大,”詹姆斯分析着说到。

“圣路易斯大教堂?他会那里?他看起来不像是基督徒,再说,即便他去过那附近,为什么会被那附近的铁屑伤到?”克莱尔疑惑的问到。

“呵呵,克莱尔,其实,铁屑也是值钱的,他很有可能,是去那附近偷一些建筑材料,被人发现,挨了打而已,根本不关学校的事。”

克莱尔惊讶的看着詹姆斯,却是越想越有道理,没错,那几个混蛋就算再狠,也不至于用铁屑去伤人,他在校外受伤的可能性更大,再加上他不愿意上报,根本是想隐瞒,如果被人发现他偷铁屑,肯定会被开除,但是,克莱尔还是难以想象,他们学校的学生,居然会沦落到去偷铁屑维生,她忍不住感叹到,“我还是不敢相信,偷铁屑?”

詹姆斯笑着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到,“你从小生活富足,自然无法体会生存的艰难,这个孩子估计如你所说,家境困难,甚至有可能失去家境支撑,偷铁屑肯定也是无奈之举。”

“不行,我明天去问问他!”说完克莱尔直接甩下詹姆斯自己上了楼,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

“唉,女大不中留啊,”詹姆斯叹了口气,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发呆。

第二天一早,克莱尔课也没上,直奔医务室而来,她知道,那个男生肯定会来换包扎带,结果却让她失望了,克莱尔在医务室无聊的等上了一整天,那个男生还是没有来,惹得特雷纱笑话了她一整天。

“混蛋,臭混蛋,一整天不出现,连你名字也不知道,去哪找你,真是个不领情的混蛋!”克莱尔走在学校背后的林间小路里,不断地抱怨着,踢着旁边的树叶,嘴里咒骂着,只不过,这一次的对象变成了那个她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瘦弱男生。

踢树叶也踢累了,克莱尔百无聊赖般看了看周围,真是无趣的地方,恩!突然间,克莱尔又听见了什么,是熟悉的声音,又是那帮家伙!克莱尔眼神一亮,循着铁围栏被压动的声响,果然又看到了那帮橄榄球部的男生在一起欺负那个臭家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你们有完没完,每天在这欺负别人有意思吗!”克莱尔义正言辞的冲了过去,对着他们大声训斥到,把约翰和他身后的三个跟班都吓了一跳,怎么又是这个军区大小姐,约翰有些尴尬的停住了手,似乎是太过于不好意思,话也没说,拉着身后三个跟班直接就跑了。

“你为什么总是不还手,任由他们这样,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克莱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一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和上次一样,看也没看克莱尔一样,直接准备走开,不过这次,克莱尔可不会就这么看着他离开了,只听克莱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原地助跑,在铁围栏旁一跃而起,直接单手抓住了铁围栏顶部的铁杆,轻易的翻身而过,跳了下来,拍了拍双手,得意的看着前方,可惜,那家伙居然完全没有回头看到她的英姿,就这么低着头越走越远。

愤怒的克莱尔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我在叫你呢,没听见吗?”

瘦弱的男生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克莱尔,开口问到,“有什么事吗?”

克莱尔一下子有些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思索了片刻只好质问到,“那天,你受了伤,伤口上的铁屑是哪里来的?”

“圣路易斯大教堂侧面的工地,是在那里沾上的。”面对克莱尔的质问,瘦弱的男神倒是没有任何隐瞒,果然和詹姆斯推测的一样。

克莱尔有些难以相信的问到,“你真的去偷铁屑去卖?”

“你说什么?”瘦弱的男生反而有些惊讶的问到,似乎没想到克莱尔会问出这种问题。

“难道不是吗?不然怎么会粘到你的身上,还插进了你的腹部皮肤上,都见血了,肯定是你偷铁屑被发现,然后被人打导致的。”克莱尔义正言辞的说到,她已经坚信自己的判断绝无错误的可能。

瘦弱的男生笑了,其实,他还算是个俊俏的小男生,克莱尔略带惊讶的想着,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红。

“我那天说了,那伤不是被人打的,我在那工地当日结零时工,卸货的时候,不小心被装着铁屑的袋子撞伤了,你们不信,再说,偷铁屑卖能值几个钱吗?”瘦弱的男生无奈的解释到。

克莱尔震惊的看着他,满脸瞬间变得通红,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不好意思。”心里已经将父亲臭骂无数遍,偷铁屑,亏你想的出来!

“我可以走了吗?”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艾瑞克。”

“你真是奇怪的人,不过,我就是对奇怪的东西感兴趣,我叫克莱尔,很高兴认识你。”

“所以,我居然真的在未来了,这就是未来的样子吗,十一?”

克莱尔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一片新世界的光景,九龙新岛作为九龙富庶的一面,同九龙本岛竟是截然不同的样子,道路不再是单纯的地面,而是到处穿梭的半透明轨道,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而所有的汽车都摒弃了车轮,在透明车道上悬浮飞驰,空中不再仅仅是巡逻的黑匣子无人机,而是一些新型充满了新型功能的无人机,有的带着透明的屏幕放着广告,有的在大楼之间穿梭着,仿佛在传递货物,还有的在空中悬浮不动,周期释放着水蒸气一样的气体,各种各样的无人机布满了整个天空,街道上已经丝毫见不到脏乱的身影,只有穿着华丽的富裕之人悠闲的在路上走着,街边的店面尽显雍容华贵,和九龙本岛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

“这个差距,未免有点诡异了吧,十一,在过去同样有贫富差距之分,可是差别不可能有这么巨大,为什么会这样?”

克莱尔已经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数公里的海湾相隔,为何会产生两个世界般的差别。

“不要在路上闲着到处看,快赶去赌城,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

“这三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克莱尔忍不住问道。

“真蓝改变了一切,甚至引发了战争,等有时间再跟你慢慢解释,随便在路边找个机器人,你会找到去赌城的服务。”

晃了晃脑袋,克莱尔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深刻的问题,她看了街边,果然有很多类似港口里面那样的白色服务机器人,这里还有很多人也在使用它们,看起来相当便利。

克莱尔拦下一个机器人,和港口里不同的是,这里的机器人似乎更为高级。

“尊贵的亚特兰蒂斯客人,欢迎光临九龙,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不需要按手牌了吗?”

“并不需要,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要去赌城。”

“没问题,尊贵的客人,请选择您的通行方式。”

机器人说完胸前出现一道光芒,出现了如同屏幕般的立体投影,而且克莱尔还能在投影上进行选择,她果然再次选了一个最昂贵的选项。

“请稍等片刻,尊贵的客人,马上会有司机前来接你,请问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没有了,谢谢。”

说完机器人便离开了,不到片刻,她面前便出现了一辆通体香槟色,如同过去概念型豪车的高级悬浮车,车身直接向她发声说道,“请进,尊贵的客人。”

克莱尔上了车,看着车内堪比克莱尔见过最豪华的房车配置,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还真是便利,未来果然还是该有未来的样子,话说十一,我的手牌不会刷爆吧?”

“放心,即便你是赌城赌上一年也花不完。”

“真的吗?我可以在九龙大买特买吗?”

“你是不是忘了中亚政府还在抓我们?”

“中亚政府!整个政府都要抓你吗?为什么啊十一?”

“因为我抢了他们的真蓝。”

“你是不是疯了?对了,真蓝就是恪星石,你在九龙如同超人一样,还有我体内刚才的那股能量,这些都是真蓝带来的吗?”

“没错,真蓝能源,你父亲的发现改变了世界,你我体内都有真蓝能源存在,你现在看到的一切也几乎都是依靠真蓝能源运作。”

“真蓝能源,看来他的疯狂真的成功了,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恪星石,我一直以为恪星石是来自外太空的陨石。”

“没错,真蓝的确看起来不像是地球的产物,但是自从你父亲成功触发出真蓝能源后,人们疯狂的开始寻找这种石头,结果发现,在海洋深底有很多真蓝的存在,以太平洋深处最为丰富,抢夺海域主权也是当初能源战争的主要原因之一。”

“能源战争?难道真的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克莱尔下了悬浮车,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半岛港口,但是略小一些的小型港口建筑面前,门口直接有一个服务机器人等着克莱尔,她跟服务机器人来到了港口上船的地方,一艘小型游艇在这等着她,克莱尔兴奋的惊呼了一声,跳上了船,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只有她一个人的船舱里,开往了赌城。

船舱内还有一个客服机器人随时服务着克莱尔,她想了想,问着猎人说道,“现在的电脑怎么称呼啊,十一?”

“找机器人要一副眼镜,你用手牌碰一下就可以了。”

克莱尔找服务机器人要了一副眼镜,用带手牌的手一碰,眼中立刻出现了操作界面,她再一次的赞叹道,“未来真好,我该怎么操作呢,十一?”

“用你带手牌的手伸出去就可以操作,你想查什么?”

“能源战争。”

克莱尔开始凝视着网络中对能源战争的介绍,她本就是聪明的女孩,甚至可以过目不忘,看书速度也是极快,她开始弥补着这消失的三十年的历史。

看完能源战争的介绍,克莱尔忍不住惊叹了一句,“我的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就像我说的,真蓝改变了一切,但是最关键的改变,就是武器,利用真蓝能源,政府可以轻易制造出摧毁过去作为震慑力核武器的新型武器,开发真蓝成为了国家之间新型的武器竞赛,最初,人们还能保持原有的国际化合作,但是随着真蓝能源的开发,一切合作都变得不再重要,真蓝的重要性代替了一切,利用真蓝人们可以创造出远远超出现实的东西,依靠电能石油天然气甚至核能都远远达不到到的新世界,所以,秩序被打乱了,世界开始重组,新势力开始崛起,真蓝武器成为新世界的震慑力,不同过去追求的大规模杀伤力,小型武器成为现在的第一武力。”

“真蓝真有这么大的能量?”

“一克拉的纯真蓝有一千雷顿的能量,一雷顿的能量可以支撑整个九龙一天的能源消耗,也就说一克拉的真蓝就足以支撑九龙两年的能源消耗,而且没有任何污染。”

“一克拉?可以支撑两年?我的老天,那真蓝现在有多少开采量?”

“事实上,在能源战争后,中亚共和政府和联邦政府之间签署了环太平洋合约,明面上,双方都已经禁止在太平洋开采真蓝。”

“为什么?”

“因为开采真蓝必然会发生冲突,特别是太平洋,因为能源战争的缘故,整个北冰洋的冰层已经消失,南极洲已经不再算是一个洲,整个南极冰层如今仅剩过去的百分之一不到,海平面从三十年前到现在已经上升了近十几米,太平洋环流消失,整个太平洋周边几乎没有温暖的地方,为此,中亚政府才和联邦签署了太平洋合约,避免地球的覆灭。但是这一切,仅仅是表面,现在的一切真蓝交易都暗藏在了地下,而我的存在,表面上正是属于打击真蓝走私的真蓝猎人。”

“表面,那暗面呢?”

“真蓝抢劫犯。”

“什么?你为什么要抢真蓝?”

“我有我的理由。”

“难怪他们要抓你,照你这么说,真蓝现在比他们签了合约之前还要珍贵,你还到处乱抢,他们还不恨你入骨。”

“这是他们自找的,如果他们真的遵守合约,打击真蓝走私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他们依然在背地里开采真蓝,活该都被我抢了。”

克莱尔摸了摸脑袋,略微有点头痛了,跟着这个不知道是无政府主义还是极端环保主义的狂热分子真是明智之举吗,但是仔细想了想,她现在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身处未来的她可是十足的黑户,而且体内有着真蓝能源,相比被政府抓到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等等,体内,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件最重要的问题还没问。

“我差点忘了,为什么我体内会有真蓝能源?这种能源还能被人直接利用吗?”

“不,这属于特例,正常来说,真蓝被触发后会产生真蓝能源,同时还会有真蓝辐射,这种光辐射对一般人来说是有害的,同过去的核辐射类似,但是会有极少部分人可以免疫真蓝辐射的危害,这部分人中甚至有人能吸收这种辐射,直接作用于自身血液,像一种强化剂,能将人体潜能完全激发出来,吸收的越多,力量就越强,也会随着消耗而消失,你我都属于这种极少数的特例,通常我们会被称为BT。”

克莱尔听着差点从游艇边上摔下去,真是不知道什么恶趣味的人取的名字,她下了游艇,看着同九龙新岛一样繁华的赌城,心情又好了起来,想到过去她就很想来赌城,还要拉着那个没见识的来好好见识一下,等等,那个没见识的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克莱尔再次晃了晃脑袋,推测这种感觉肯定是从过去穿越到未来的后遗症,她轻易的在街边找了一个服务机器人,轻车熟路的上了无人驾驶的悬浮车,前往了门口有埃菲尔铁塔的赌场,如果不是这一路都要刻意保持在室外不抬头,享受着未来科技的她还是觉得挺轻松自在的,而且想到那个盔甲抢劫犯对自己也还不错,一路什么危险都没碰不到,还硬塞给她一个防身的炸弹,摸了摸了兜里的金属管子,克莱尔还是有点惧怕的,心想到了赌场还是尽快还给他比较好。

“你到哪了,十一,我已经快到赌场了。”

“我也到赌城了,到了赌场,给他们看你的手牌,他们会送你到汇合地点的。”

“好,等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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