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身履历被调查，傅强的思想准备很足。
消失的那三年他自信警察查不出来，他也死都不能说！
杀人的罪他可以认，顶多被执行枪决罢了！
可要是都说了，谁也不会好过！
傅强抬眼，目光木然的看着武城说道:“我只认我做过的事情，那三年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有必要交代清楚吗？即便是杀人犯也有不可触碰的隐私保护权利吧？”
傅强绝口不提，武城一摊手，“那好，那就从那四个人开始说起吧！”
“好！我说，汪林，朱权，魏可欣，付小伟都是我杀的！刹车我动的手脚，行车记录仪我拆的，付小伟我闷死的，朱权用水果刀捅的，包括你也是我撞的！可惜了，你们命大！我命背！”
傅强例行公事的做了口供，然后就只字不提了。
武城:“既然你是为了杀人，为什么要指使别人曝光汪林和魏可欣的财务状况？这和你杀人根本就没什么大关系？”
傅强冷笑着瞥了武城一眼，“怎么会没有关系？那个时候他们可都不在冰城，一个和老婆关系不好，一个在国内没什么亲人，能吸引他们回来让我动手的理由可不就是公司被调查了？”
目的倒是挺简单。
只是……
武城:“李斌手机里的软件是你删的吧？那是什么软件？”
傅强冷笑:“现在的警察可真是落后，那不过是个程序，国外卖这种程序的人可不少，只要花了钱什么搞不定？”
武城:“哦，那给你钱的人呢？”
傅强扯了扯唇角，“不清楚，接受佣金完成任务而已，至于委托方是谁，我们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傅强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警察逮捕他的时候交过手，训练的痕迹很明显。
现在听他这么说，武城不用猜也知道他消失的三年去了哪里。
不过对于傅强说不知道委托人是谁的这个说法，武城是傻了才会信。
武城:“在哪接的任务？”
傅强:“网上。”
武城:“哪个网站？”
傅强:“不知道，对方主动联系我的。”
武城:“你杀死付小伟的时候应该没有发现他在书架后面隐藏的暗室吧？”
傅强一惊，“还有一个暗门？”
武城点头，“里面正是付小伟的工作台，大量的仿制瓷器成品和半成品像个小仓库，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在付小伟暗室的门后面挂了一张相片，里面有个中年人看着挺眼熟的，你猜他是谁？”
傅强紧绷着唇角，盯着武城目光沉冷，“是谁？”
武城清笑一声打开黎允刚才给他发过来的对比照片转向傅强，“程老，你应该挺熟悉吧？付小伟是他二十年前收养的徒弟，一直没在身边带，事情出了，他能让你杀死自己养了二十年的人，也是够狠的！”
傅强在看到程老的照片时，整个人都开始不安起来。
搭在椅子上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揉搓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低着头连眼神也开始躲闪。
武城瞧着他的变化，继续说道:“据我们调查，程老在过去的三十年来收养资助了近三十名孩子。这些人现在名下的产业各行各业都有，遍布全国各地，都算是小有名气！除了魏可欣，汪林、朱权，还有付小伟都在这三十名孩子当中，这么庞大的关系网要是联合造假销售，你说可不可怕？”
武城说道这里，傅强已经将自己蜷缩到了一块，一个大男人惊惧的颤抖着看着还挺可怜的。
不过……
武城:“你消失的那三年是被程老带走的吧？”
此话一出，傅强陡然暴躁起来，猛地抬起头冲着武城大声吼道:“你知道些什么啊！！！别说了！！！”
心理攻势已经奏效，傅强一直以来维持着的节奏彻底被打乱！
武城:“我能这么说肯定是有证据的，程老收养的那些人名单已经通知到了相应的市局，进行人员跟踪调查，你觉得你自己还能撑多久？这么大一个关系网，靠你撑的起来吗？”
撑的起来吗？
傅强也在心里反复的反问自己！
他反复揉搓着脸，像要把皮给搓下来一样，直到一张脸变得通红这才开口说道:“我出狱那天因为没钱就想着抢点钱先去吃顿饭找个住的地方，可没想到会抢到程老身上！”
“他不但给了我三千块钱还说要给我介绍工作，我当时没地儿去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好，就什么也没想的跟着去了！”
“你猜他带我去了哪里？”
武城眨眨眼，没有接话。
傅强也没指望他能给予回应，狠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他带我去了缅甸南部山区里的一个村子，里面有很多像我这样从监狱出来走投无路被带过来的人。”
“他们手里都有枪，每天都拿着刀互相搏击，死了残了，直接就在山里埋了！我起初想逃，可还没出村子就被人给抓住了，差点丢了半条命！”
“我清楚的知道为了活下来，我必须比他们都强，比他们都狠！”
“我现在都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心里的畅快感！”
“可能有些底线越过了就变得麻木了！”
“我甚至于开始享受那种生活了，除了会受伤，会随时面临死亡，和以前做混混的日子差距真的太大了！”
“我在那边待了三年，出来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接一批货进入缅甸散去世界各地！”
“第二个任务就是杀死汪林他们四人，可是运气不好，被你们抓了！”
说到这，武城算是明白了，“程老让你接的货恐怕就是那些以工艺品外销然后假冒真品的假古董吧？他的主要市场不在中国，而是在国外对吗？”
傅强点头，“没错，他说只有骗过了国内这些人，才能在国外将生意做大，谁知国内不但出了事儿还闹大了，还在他跟前，所以只能下死手了！”
武城:“他就不怕警方查到他？”
傅强呵呵一笑，“他狠自信，这种生意做了几十年都没人发现，胆子只会越来越大！本来将这些人做成意外警方直接结案就可以了，可茂县的警察太碍眼了，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警察想的倒是挺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