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绝望（一）

“你们刚说我女儿是因为去找你们出的事情，是吗？你们是谁？我女儿为什么会冒着****一定要去找你们？结果现在还出了事，生死未卜……”小旭妈妈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小旭爸爸搂了搂小旭妈妈的肩膀，低声安慰着，片刻，小旭爸爸抬起头，看了看仝涂和覃飞，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也问了一遍“你们到底是谁？和我女儿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的女儿会因为见你们而出了车祸？你们俩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叔叔，你听我……”覃飞怕仝涂收到刺激加重病情，有意想护着仝涂，所以抢先开口想要解释或是安慰一下小旭的爸爸妈妈，仝涂拉了一把覃飞，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并且往前走了一步，走到小旭父母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很久才抬起头来，说到“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小旭就不会这么着急，没这么着急也就不会冒着****的去见我，这个事情都怪我，跟谁都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打要骂，只要能解气，尽管对我来，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我不好，都是我造成的，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仝涂说完这些话，静静地看着小旭的父母，仿佛在等待宣判一般，然而，小旭的父母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小旭的爸爸听完仝涂的话后加重了语气再问了一遍“那你告诉我，你和我女儿到底什么关系？”，仝涂此刻心中千般懊恼万般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瞻前顾后不敢表白，懊恼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毛病还不早点告诉小旭，为什么自己让一切变成了现在这般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境地，弄得此刻的自己，连一个回答问题的身份都没有，真的是自己做的孽，想着这些，仝涂低下头，声音很轻的回答了一句“我们只是朋友”，但他的这句话，让原本还保持着长辈姿态的小旭爸爸瞬间就炸了，“朋友！我警告你，我女儿没事就算了，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辈子就安心在忏悔和内疚里度过吧，我女儿如果安全度过这一关，我也请你，麻烦你，拜托你，离她远点，我们家小旭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对，请你离我女儿远点，你一个大男人的，还要女孩子为了你冒着****的去找你，你算什么男人，既然你不能保护女孩子，就请你离远一点，别让她收到伤害，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女儿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小旭的妈妈情绪也瞬间就激动了，跟着小旭的爸爸一起对仝涂吼着，警察见小旭父母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怕抢救室里的人还没出来，老人家又要送去抢救，赶紧过来拉开仝涂，边拉边说着“好啦好啦，女孩子的父母情绪比较激动，你们先暂时别再刺激他们了，你们先离开一下，等他们情绪稍微稳定了再来，先回避一下，回避一下，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一直受刺激的……”边说边推，把仝涂和覃飞推到了拐弯处，虽然让小旭的父母看不见他们了，但是小旭妈妈的哭声还是一阵阵的传过来，狠狠捶打着仝涂的心，警察让他们在拐角的地方先呆会，避开小旭父母的视线，然后又走回了抢救室门口安慰着伤着的父母！此刻的仝涂蹲在地上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覃飞看见了，赶紧过去付住仝涂，告诉他小旭她们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安心等待，她们一定会好好的出来的，你先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责任我也有一大半啊，是我打电话让她们过来找我们，是我打电话催她们的，你别把责任全揽走了，其实覃飞知道，这样的语言刺激和自责感，一定已经让仝涂内心的魔鬼控制了仝涂，此刻即使他吃药，估计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和煎熬了，覃飞更是不敢松懈，一刻不敢离开仝涂，时刻陪伴在侧，一直看护着他陪着他，但另一边，覃飞心里也无比担心抢救室里的两个女孩，小霞是自己不想错过的女孩，担心自然是理所当然，而小旭，覃飞更不希望她出事，因为如果小旭一旦出事，那仝涂肯定也彻底救不回来了，覃飞此刻还担心着一会小霞的父母到了，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扶着仝涂，此刻覃飞心里的混乱和不安却比仝涂更多好几倍，还不能表露出来让他人察觉，他怕一旦他表露出了脆弱，眼前这些比自己更脆弱的人轻易的就崩溃了，所以他还是只能先撑着，撑住！不过还好，仝涂虽然很痛苦，内心煎熬，却也还理智，毕竟也是成熟男人了，不会肆无忌惮的将所有压力全都丢给关爱自己的人扛着，所以，在地上蹲了一会，仝涂突然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盒，从里面拿了两片药放进了嘴里，生生咽了下去，吃完药仝涂伸手把蹲在地上看着他的覃飞一把拉了起来，认真说到“兄弟，没事，我扛得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一旦出现问题我会提前跟你说的，我一定要等到她们好好的出来，绝不离开，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不能逃避，既然我知道自己喜欢她，并且决定追求她，就更不能再轻易的走开，如果那天我没有那样轻易的走了，今天她也不会躺在里面生死未卜，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事，我绝不会再轻易就丢下走开，我必须要勇敢面对，所有的一切都是”覃飞听仝涂说完这些话，心里稍稍放心，但还是不敢大意，毕竟仝涂话里话外的自责感太强烈了，说明他的整个情绪已经深深沉浸在了这个问题里，狠狠的自责感是会令他的病情加重而他自己察觉不到的，所以覃飞一边点头回应着仝涂，心里一边默默在祈祷，希望一切都不要变糟，让一切好起来，哪怕慢一点，只要能好起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