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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征

这天晚上,梁起卯足了劲儿折腾她,直惹的她哭闹不已,天将蒙蒙亮,姜姝才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梁起便要起身收拾3准备离开了。

听见他起身的声音,姜姝也撑着爬起来,服侍他洗漱更衣,这一次梁起没有拦着她。当她执起沉重的银甲再梁起的指导下为她穿戴的时候,只觉得冰冷的银甲在这个尚还算温暖的秋日里显得格外刺目。

匆匆洗漱好,梁起又拉着姜姝一起用饭,梁母也已经收拾妥当坐在案前了,等到用完早饭,姜姝又和梁母一起送他出了城门,与早已等在那里的姜家众人会合,兵士们早已整装待发,只待赶赴云州驱除蛮夷。

“母亲,儿子去了。”梁起郑重的拜别梁母和姜父姜母。

“去吧。”梁母点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万事小心。”姜父叮嘱,梁起点头应了。

“在燕州等我。”梁起又执起姜姝的手道。

“好。”姜姝也握住他的手,看着这个刚刚成亲不过四天的夫君,心头酸涩又沉重。

梁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快步走到队伍前翻身上马,梁母接过侍卫手中的银枪递给姜姝,示意她递给梁起。姜姝接过沉重的银枪走向梁起,这柄银枪锋利又冰冷,枪头的红缨已经被秋日的雾水打湿了一点,血一般的殷红刺目,姜姝走到梁起身边双手举着银枪递给他,梁起单手执起银枪举过头顶命令:“开拔!”

“开拔!”

“开拔!”

“开拔!”

底下的士兵举起武器振臂高呼,雄浑的声音唤醒了徐州城的早晨。这场景看的姜姝心头激荡不已,她不禁抬起头看着那个手执银枪的男人,他一马当先,眉目俊朗,银甲银枪威风凛凛的模样,这就是她嫁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啊!

姜姝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的心正跳的厉害。

大军很快消失在晨雾中,梁母拉着姜姝的手道:“咱们也回去吧,明日就要走了,就不回那城主府了,去亲家那里吧。”

“母亲……”姜姝一半感动一半担忧。

“不必担心,我儿十二岁上战场,铁血十年未尝败绩,不过是蛮夷而已,不足为虑。”梁母拉着姜姝,和姜家众人一起往回走,徐州城才刚刚醒来,在晨雾的包裹下,街上的人影影绰绰的看不太真切,远处小贩的吆喝声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水渍,有些听不太清楚。

“我省得了。”姜姝点点头,只觉得心头的滋味难以言喻。几人相携回了姜府,梁母和姜姝一起在姜府待了一整天,用完了晚膳才回去,等到回了卧房洗漱好躺下,姜姝才蓦然发觉这床竟然如此宽大,成亲第四日,她的夫君又上战场去了。

辗转反侧了许久,姜姝才睡去了,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醒来了好几回,等到天蒙蒙亮时,外头似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姜姝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吩咐萍儿为自己梳妆,她的东西昨日就已经收拾妥当了,和梁母一起用了饭,又到姜府拜别了父母兄长,姜姝便乘上马车,和梁母一起踏上了去徐州的路。

“小君,咱们要多久才能到燕州?”萍儿奉上茶,轻声问。她是姜府的家生子,自小就服侍在小姐身边,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城外的寺庙,燕州在哪里,又要走多久,她心里是一点都不知道。

“婆母来时是带了一队士兵快马而来,尚且了半个月,如今我们乘坐马车,想来一月总差不多够了吧。”姜姝靠着软枕啜了一口清茶,她也是听梁起说的,怪不得梁母如此迅速的就从燕州到了徐州,原来竟是轻骑而来,如今他们回去燕州,她又不会骑马,而且也不着急回到燕州,自然是要坐着马车慢慢回去,他们的队伍很长,但是大都是负责护送他们的军队,出去押送她嫁妆的马车,他们使用的马车不过三辆,梁母和她一人一辆,下人们和行李一辆,虽然东西不算太多,可到底是比不上骑马的。

“一个月啊……”萍儿念了一句,随即又说:“小君,我听说那燕州和咱们这里可大不一样,燕州酷寒无比,冬日里那雪啊,能把人都淹没了。”

“哪能那么夸张!”姜姝笑了,她也从未去过燕州,徐州的冬日也是要下雪,也是极冷的,只是这把人淹没的大雪,想想便觉得不可能。

“是真的!”萍儿道:“奴婢问了跟着夫人从燕州过来的几位姐姐,是那些姐姐们说的!”

“真的便真的吧,”马车晃晃悠悠的,姜姝觉得有几分困倦,她闭上眼道:“左右要去,等到了再看看便是了,我昨夜没睡好,今日要歇一会儿。”

萍儿见自家小姐要睡了,赶紧替她拉好被子,她盯着车上的茶水发愣,暗自想着那能把人埋起来的雪该是什么样子的。

车队白天走晚上停,足足走了四天才算是离了徐州的地界,拜别了前来相送的二哥姜思荣,又跟前来接应的青州守将打了招呼,姜姝和母一起踏入了青州的地界,他们还需穿越青州才能到达燕州。

青州极大,车队行了六天才算是入了青州城,这六天除了有两日歇在驿馆,其他时候都是停在野外,姜姝也只能歇在马车上。虽说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软枕,但是整日整日的坐着,也是叫人累的不行,从徐州离开再到青州不过十日,姜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下也泛着乌青。不怨她娇贵,她长这么大确实第一次经历这些,虽说走的是官道,可到底也不是十分平坦,马车也是整日的颠簸,野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除了一些干粮就是士兵们打的野味,姜姝又觉得自己在马车上什么力都不用出,便尽量将那些野味肉菜让给军士,自己就着清茶清粥啃干粮,所以这十日她是当真吃不好也睡不好,不瘦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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