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志华的脸色一沉,目光变得阴冷狠辣。
“就凭你?你只是一个律师,你做过生意吗?!”
“对,我只是一个律师,可我专攻商业法律,说白了,如果不了解企业的运作运营,我又怎么可能长胜不输?”对于薛志华的质疑,严肇逸要反驳,可谓是轻而易举。
严肇逸抬起左手,冷峻的脸上挂满了倨傲自信的笑容,“所以,如果要选谁当董事长,我会……”
滴滴——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会议桌上,严肇逸的手机忽然传来了一道简讯的声音。
他垂眸瞥向自己的手机,俊逸的面庞倏变,原本倨傲的笑容缓缓敛起,脸色变得凝重。
他放下了左手,右手拿起手机,打开简讯一看,他的俊眉微微蹙起。
黑眸的眸光射向对面的薛志华,薛志华一脸自信从容的笑,严肇逸抿住凉薄的唇瓣,又把余光投向肖白慈。
肖白慈有点莫名,严肇逸此刻的眼神变幻莫测,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张了张嘴,无声的问他:怎么了?
严肇逸收回看她的视线,镇定从容的开口,“如果今天一定要选一个新的董事长出来,我会选择薛志华先生。”
“严肇逸!”
砰——
肖白慈激动得从办公椅上站起,连身后的办公椅都因为她的大动作而摔到在地。
他是疯了吗?他居然帮着薛志华对付她和他爸爸?!
他心里就这么恨肖家吗?!恨得就算自己不当董事长,也要帮薛志华?!
“呃!”肖俊峰捂着心脏,身子一侧,重重的掼倒在地。
“爸!”肖白慈俯下身想要将肖俊峰扶起,却力不从心。
“俊峰!”高昊见肖俊峰倒下,也迅速的跑过来。
严肇逸拿起手机,理智的叫救护车。
整个股东大会,最大的赢家莫过于是薛志华,他就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受着这胜利的喜悦。
严肇逸放下手机,目光如鹰般凝视在薛志华的身上。
薛志华张了张嘴,无声的挑衅:跟我斗?你还太年轻了。
严肇逸两手握紧了拳头,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没有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肖白慈要跟救护车,严肇逸想要陪她,却被他厉声拒绝。
“严肇逸,你知道我现在对你有多失望吗?”眼眶里含着眼泪,肖白慈的声音带着瑟瑟的哭腔。
今天的事情,严肇逸无话可说,所以对于她现在的责怨,他只能无声的承受。
“我告诉你,如果我的爸爸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出现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话音一落,肖白慈转身就上了救护车,连多看他一眼,她都不愿意。
严肇逸站在原地,除了咬牙切齿的气愤,却一句解释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肇逸,如果你不心软,你就不会输了。”薛志华从肖氏集团的大门走出来,幸灾乐祸的开口道。
严肇逸的表情一变,转身看向薛志华,目光冷厉得吓人,“废话好说,告诉我,肖天彩,现在在那里?!”
薛志华的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提起脚步,走到严肇逸的面前,两人的距离极其相近。
“肇逸,你真是变了不少,刚刚在会议室里,你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了,可是为了一个肖天彩,你曾经最憎恨的人之一,你居然放过了这个机会。”
“薛志华,我劝你不要太得意了,绑架,这可是违法的。”严肇逸面无表情的迎上薛志华的视线,声音清冷的开口提醒道。
“肇逸,你当你薛伯伯是傻子吗?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会干。”薛志华笑得奸佞。
严肇逸心知薛志华做事情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所以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跟他辩论是非黑白。
“是吗?可就算是这样,你董事长的位置也不可能会坐得久的,因为我才最大的股东,如果肖氏集团的股价跌了,哪怕是百分之一,我也会让你滚出董事会!”话音一落,严肇逸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就往停车场走去。
私立医院里,肖俊峰的情况比肖白慈想象中还要差,肖天彩不在,家里现在只有她和妈妈守着,她心里着急害怕,不知所措。
肖母一直在给肖天彩打电话,然而肖天彩真的像是失了踪一样,电话不接,人也一直都找不到。
“妈,姐姐还是不接电话吗?”肖白慈走到窗边,一脸担忧的问道。
肖母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也是担忧,目光投放向正在昏睡的肖俊峰,她看向小女儿。
“下去看看吧,肇逸在下面似乎等了很久了。”肖母把身子转正,低头看向住院楼下,依靠在黑色路虎上的挺拔身影。
肖白慈顺着母亲的视线往下看,粉色的唇瓣抿住,她坚定的开口,“不见!”
“白白,我不知道今天在股东大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们的家庭现在岌岌可危,这与公事无关,毕竟肇逸,现在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肖白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楼下的严肇逸看,严肇逸与她似乎心有灵犀,感觉到她热切的视线,他也抬头望向她。
“可是妈妈,严肇逸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家人,或许一开始,我们的爱情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她一开始就好好听姐姐的话,好好听爸爸的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你后悔爱上肇逸了吗?”肖母伸手握住小女儿的手,“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是真的不爱这个男人了?”
肖白慈皱着眉头,心里揪着痛,实在是难受得紧。
怎么会不爱呢?他们早上还那么的甜蜜幸福,计划着要去非洲看食人族,他也答应她了。
“白白,你是放不下的。”肖母摇了摇头,她不回答自己,她便回答她,“去跟肇逸谈一谈,不想见他,可以打电话啊,或许,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肖白慈咬住下唇,思索了好一会儿,她重重的点头。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肖白慈的心慌到了极点,她真的很讨厌医院,这里的味道,这里的生离死别,她都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