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面色惨白,手脚发抖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
袁天灭叹道:“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
两行双泪瞬间流下,孙茜后悔不已,恨声说道:“霍远,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霍远阴冷笑道:“哼,我先将你千刀万剐。”
话必,一道寒冰气劲悬于掌间,刚要动手,就听一句冷森森的声音道:“你还不能杀她,我还有话问她。”
霍远向远处一看,就见雪堆翻动,龙天啸摇晃的身子站了起来,刚才两招相交,产生的巨大冲力让他受伤的身体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吁了一口气道:“冰封千里果然厉害。”
霍远皱眉道:“你竟然没死。”
袁天灭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龙天啸向前走了几步,瞅着孙茜冷冷道:“你说地心泉能救活姜姑娘的话都是骗我的了。那她现在已经……”
孙茜摇头道:“我虽然骗了你,但是那姑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你说的是真的么?”龙天啸激动道。
孙茜点头道:“我虽然利用了你,但是也帮你救活了她的性命,我们之间算两清了,互不拖欠。”
龙天啸长叹一声,顿时觉得肩上轻松不少。霍远凉在一旁,轻哼道:“话问完了就赶紧滚离此地。”
龙天啸摇头道:“我还不能离开。”手指袁天灭说道:“我与你之间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袁天灭虽然身重剧毒,还是狂笑一声道:“小子,你真是个不错的对手!可惜我现在根本不能在战斗下去。”
龙天啸笑道:“等你养好伤势我们接着打。”
袁天灭摇头道:“恐怕有人不会让我如愿呀!”
龙天啸瞅着霍远淡淡道:“不管你与他有何怨仇,在他养好伤势之前,你不能动他一下。”
闻听此言,霍远气的浑身颤抖,手指龙天啸骂道:“臭小鬼,活得不耐烦了吧!你现在身受重伤,还要多管闲事么?”
龙天啸头颅微扬,面无惧色道:“明明是你们打断我们之间的比试,怎能说我多管闲事呢!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
霍远顿时哑口无言,单手一挥,一道冰箭射去,终于恼羞成怒道:“那你就去死吧!”
龙天啸立刻拔出无名剑,将冰箭打落。霍远一个箭步冲上,恨声道:“我就不信你现在还有力气在战斗。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就送你下地府。”
龙天啸怡然不惧,按他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剑画半圆封住霍远前进方向。霍远大手一挥,以为可以震断龙天啸手中长剑,但入手之后发觉剑刃刚硬异常,一道冷森剑意崩发,竟然将其手掌弹开。接着剑尖急挑,直奔霍远脖间刺来。远处袁天灭喝彩道:“好剑法!“霍远暗骂一声,身子急退,双手挥动,两道冰箭射出。龙天啸手中长剑横斩,一道剑气划出将冰箭打散。
“不要以为你仗着有利剑在手就能赢我。”霍远刚才见过破天指的威力,内心深处并不想与龙天啸硬拼。于是劝说道:“就算你招式在精妙也没有用,毕竟你的力量已经耗尽。如果我用尽全力你一定死于我手,他们既然与你素不相识,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还是速速离去吧!”
龙天啸摇头笑道:“这闲事我管定了。”
闻听此言,霍远面色一沉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忽然,伸手入怀,摸出一枚圆形铁珠,丢掷而出。龙天啸想也不想忙挥剑劈去。砰!圆珠碎裂,一片暗红色浓雾散开。
孙茜脸色一变道:“遭了!”
“怎么了?”袁天灭忙问道。
孙茜解释道:“那毒雾毒性非凡,就算是真天高手吸入少许也会在短时间气力全无。”
“真是卑鄙无耻!“袁天灭怒声道:“对付一个后辈还要下次毒手么?”
霍远哼笑道:“成王败寇,失败之人找什么理由替自己的无能编制借口呢!哈哈哈!”
正在此时,前方传出轻吟剑鸣,嗡嗡的清脆声响登时让霍远心脏“咯噔”停了一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紧一样,额头冷汗直流,呼吸变的困难起来,接着红光一闪,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霍远根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心口一凉,心脏已经被无名剑刺穿了。他那里想到龙天啸会是天之真武的体质,这种毒根本难伤他分毫。龙天啸趁着毒雾遮蔽霍远视线之时凭借最后一点力气使出了御剑术。鲜红的血液滴下,霍远睁大双眼,嘴角轻轻念叨,“你中了我毒雾,怎么可能还能运气!”
袁天灭与孙茜也呆立当场,本以为是必死之局,没想到峰回路转,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眼见长剑刺穿霍远胸口,两人纷纷长出一口气。
霍远恨声道:“混蛋小子,你坏我好事,我跟你同归于尽。”说罢使出最后一丝气力冲向龙天啸,刚刚使完御剑术的龙天啸气力已尽,根本无法闪避。袁天灭与孙茜瘫软地上,也无法缓助,最后眼睁睁目睹两人双双跌入身后的裂缝之中。
袁天灭想挣扎站起,但是毒素深入骨髓,根本动弹不得,孙茜满脸羞愧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袁天灭看着孙茜胸前一片血污,心痛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心慈手软了,如果当初不放走霍远,也不会酿成今天的祸患。”孙茜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喂袁天灭服下道:“吃了它,自然能解体内之毒。”袁天灭吞下药丸,暗运真气,无力之感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艰难站起,直奔到裂缝口观瞧,只见阴风瑟瑟,深不见底,料想龙天啸凶多吉少,不由长叹不已。
这时孙茜挣扎站起,袁天灭问道:“你要去哪里?”孙茜摇头惨笑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有脸面在留在此地。”袁天灭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孙茜,语重心长道:“好了,都过去了。回家吧!”孙茜紧紧靠在袁天灭胸前,大声哭啼,声传整个山谷。
三日之后,一身白衣的姜雪儿在赵平还有梅鸢的陪同下,来到了这裂缝之前,看着轻声啼哭的姜雪儿,赵平与梅鸢心中也不是滋味。据袁天灭述说,裂缝最底下是这世上极阴极寒之毒,就算是真天高手也休想坚持一时三刻,龙天啸活的可能性非常渺茫。姜雪儿双目空洞,呐呐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
梅鸢劝慰道:“姜小姐,你大病初愈,要保重身子!”姜雪儿不停流着眼泪,以至于娇嫩的面颊上结了一层薄冰。
赵平忍不住说道:“恩公本领通天,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但话出口,自己都觉不信姜雪儿站立良久,便昏倒在地。
一直到离开雪谷,姜雪儿还神情恍惚。最后赵平夫妇担起护送之责,一路跋山涉水将姜雪儿护送回到了斐家。当她回到家中正好赶上年末的最后一天,西堤亚迎来一片初雪,晶莹细润,洁白无暇,以往姜雪儿最喜欢这绵绵细雪了,可如今却讨厌这被白雪遮掩的世界,两行轻泪默默流下。
龙天啸感觉四周奇寒无比,身上的血液仿佛要凝固一样。此刻的他深陷裂缝深处最地下,整个身子泡在寒潭之中,根本难动分毫。其实那不是水,而是极阴极寒的地心泉。这地心泉只存在深达千丈的地底之下,就算是真天高手拿它修炼寒冰气劲,一次也只用一滴而已,要不然就会被其中寒气冻伤。现在龙天啸整个身子浸在其中,若不是体质特殊,早就下地府了。
龙天啸数次想要挪动身体,但是身体外侧已经被一成冰晶所包裹,根本难动分毫,极寒之气在慢慢透入身体内部,自己的生机渐渐消失。猛咬紧牙关,暗运血欲真诀,使真气灌于周身上下,每一分一秒都要承受蚀骨的痛苦,若不是龙天啸意志力坚强,身体又被血池洗礼过,恐怕早就坚持不住晕厥过去。可那地心泉的寒气太过阴寒恐怖,就算龙天啸在怎么坚持也只是垂死挣扎之局,刚开始还能勉强压制,可后来寒气越积越多,身体也难以在承受下去。
龙天啸喟叹道:“看来我今日必死于此地。”随着意识逐渐模糊,一幕幕往昔的光影闪电般在脑中闪现,忽然灵光一现,忙默运剑意,只见红光一现,龙天啸身子一颠,被无名剑轰飞而出。砰!身子落在潭边,虽然离开了地心泉潭水,但周围寒气极重,龙天啸还是无法动弹分毫,过了许久,手指头才轻轻微抖一下。
在姜雪儿离开雪谷数日后,袁天灭的两名子弟正要外出巡视,刚走至洞外,就听远处裂缝附近传出阵阵之声。在大半夜里显得异常诡异。
“你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呀!”
“那一起去!”
两人走过去一观瞧,就见一个满身寒霜的身形蜷伏在地上。其中一人纳闷道:“这人是谁啊?”说着伸手抓去,手指只是轻轻触碰,一股极寒之气透入体内,惨呼一声,跌坐地上,整条手臂瞬间被一层寒霜覆盖。
旁边的同伴大惊,刚要去扶,就听倒在地上那人嘶喊道:“不要碰我,若不然你也会被寒气所伤,快去叫师父,师娘出来!”
同伴慌忙跑回洞中,片刻功夫,袁天灭还有孙茜来到裂缝之旁,均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自己的徒弟已经被一层寒霜覆盖,已经奄奄一息。在看那蜷伏地上之人,正是跌入裂缝底的龙天啸。
“他竟然还活着。”袁天灭惊愕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身上的寒霜是地心泉无疑!”孙茜仔细检查一番道。
闻听此言,袁天灭倒吸一口凉气道:“地心泉可是这世上极寒极阴之物,他在底下数日,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孙茜摇头道:“他身上一定还藏着什么秘密吧!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救治。”
袁天灭与孙茜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龙天啸搬进洞中,龙天啸就此陷入深度昏迷之中,一转眼就是两个月光景。
加兰南海之滨,刚刚拂晓之际,沿海的渔民正要准备出海捕鱼,忽见天边红光大盛,一股迫人的邪风刮至,登时让渔民惊慌失措,弃了渔船纷纷躲入屋中不敢踏出半步。同一时刻,大陆各地的隐世高手都不知觉心中一跳,远眺南方天际。所有家族门派组织都将自己外出修炼的子弟急召回来,准备向南海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