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上坟的时候。”唐一宁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南宫羽一扯嘴角，笑了。
“你现在越来越毒舌了。”他的语气非常愉快。
“何必哭丧着一张脸，今天就能去买你想买的东西，这不就是你卖身的意义么？对自己好一点，说不定哪天就……”
一大早就诅咒她。唐一宁强忍不快。“如果我说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你怎么说？”
“我会说别演戏了，你的演技很烂。”南宫羽生的漂亮，牙齿白而整齐，说出的却是难听的话。“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喜欢名牌包和钻石珠宝。”
他的口吻透出高高在上的架势，态度很瞧不起女人。
唐一宁反问。“那你妈和你妹呢？”
“你不配和她们相提并论。”
“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就算我喜欢，我会自己买。”
“你有钱么？”南宫羽冷哼。
“我可以存。”
“存到下辈子？”
“你管我存多久。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三年，总有够的一天。不是所有人都想走捷径。”
“你错了，每个人都想走捷径，就算他们嘴上说不想，都会走最短的那一条。只是大多数人没捷径可走，只能故作清高来自我安慰。这种人是最虚伪的，唐一宁你就是这种人。”
“现在我给你一条捷径，你应该感激我。我能给你的，是你几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
他的口吻像上帝在施舍乞丐，她这个乞丐应该对他感激涕零，跪下磕头谢恩。唐一宁十分无语。
他是她见过最喜欢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人，把自己当神，这种就是最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
固执、敏感多疑、过分警觉、心胸狭隘、好嫉妒、以自我为中心、易燥怒、具有攻击性，每一条说的都是他。
如果说南宫川的暴戾是意外导致，那么南宫羽的偏执是骨子里的，后者更可怕。
“你还有二十七天，去花钱吧。花光了，我会给你更多。”他深深一笑。“前提是你还活着。”
……
来到学校，唐一宁上课也不安心，总觉得手机在响，每隔半分钟就要看一次。
离开南宫家也不得安宁，太惨了。她上辈子一定造了很多孽，所以这辈子遇到他们一家人。
“铃铃铃……”
一天课程结束。
“你谈恋爱了？上课一直看手机。”闺蜜陈小婉揽着她的肩膀。
没谈恋爱，不过快结婚了，多像个笑话啊。
“走，吃重庆小面去。”
要回南宫家吃晚饭吗？唐一宁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手机，还是没电话，就当不用回去吧，能晚一点是一点。
路上，她满脑子都是怎么花光那笔钱。
经过一间奶茶店，心中一动。“要不要喝草莓奶昔？”
陈小婉有点惊讶，“你不是说十八一杯太奢侈？”她们都很穷好伐？十三块的重庆小面都恨不得两个人吃一碗。
“没关系，今天奢侈一把。我请你。”
“我们俩喝一杯吧。”
“两杯。”
唐一宁拿出卡。
……
与此同时，南宫集团顶楼。
会议中。
南宫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进来一条信息，显示银行卡消费三十六元，用途是两杯草莓奶昔。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每一笔消费数额以及用途秘书都会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呵，三十六块？没出息，至少买一个三十六万的便宜包吧。
玩什么把戏？
过了十分钟。
两个鸡蛋饼，消费二十元。
又过了半小时。
两瓶酸奶，十元。
南宫羽轻嗤。她打算“吃掉”四百五十万？靠这种蚕一样的吃法要吃到下辈子？
装，继续装！
……
晚上八点。
唐一宁和陈小婉捧着肚子“逃”出自助餐厅。
“撑，撑死我了！”
“啊啊啊，我的肚子要裂开了。”
“那边有间药店，去买点健胃消食片。”
两人吃了药，站在街上等消化。
唐一宁欲哭无泪。这家自助餐厅人均三百多，她和陈小婉嘴馋了很久都舍不得吃。为了吃回本，刚才两人都在玩命，结果差点把肚子给撑爆。这不是自虐么？
没钱苦恼，没想到一下子有太多钱也苦恼。
“请我吃这么贵的自助餐，你发财啦？是不是找到实习了？带我一起飞啊。”
唐一宁摇摇头。“如果给你四百五十万，你怎么在二十七天内花完？”
“当然是买车买房啦，现在房价跟坐火箭似的。四百五十万可以在市区买一套江景房，天天看夜景不要太爽。”
是挺爽的……不过花别人那么多钱，她豁不出去。虽然南宫羽已经看死她，但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花了这笔钱，她就真的是了，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以后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只能被践踏。
如果可以，她还是会努力地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
桌上，手机再次震动。
会议室内，市场部主管立刻停止讲解，全场安静。
南宫羽拿起手机，唐一宁，别让我失望。
然而信息内容却让他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