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的时候,正妃正与本王在一起,本王担心她也被盯上。”南宫御冷冷地看着二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卑职明白。”卫雨卫雷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并不是他们的问题。
但是,当两个侍卫来到林轻寒的水帘苑时,却引起了她强烈的不满。
“南宫御是让你们过来监督我的吗?”林轻寒怒目看着这两个平日里没有见过的侍卫,派两个男人过来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有一个长相英气的女子。
“王爷让卑职们保护林王妃。”卫雨轻声细语地说。
“我不需要一个女人保护。”林轻寒白了他们一眼,“本王妃的水帘苑都是女子,就连侍卫也都是隐藏于看不见的地方,而我早已觉得太多,若是再加上你们两个,我会应付不过来。”
“王妃请放心,卑职不会让王妃有任何不方便。”说完,卫雨和卫雷二人对视一眼,二人一齐飞上了房顶,隐于房顶之后。
林轻寒翻了个白眼,将南宫御在心里骂了个几千万遍。
“姐姐,这是?”伊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已然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
“南宫御派来的精英侍卫,说最近比较乱。”
伊清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知道柳侧妃和冯侧妃的苑里有没有呢。”
“管她们干什么?晚上我让厨子准备了好菜,你不用让你的厨子准备了。”
“谢谢姐姐。”伊清感激地点点头。
傍晚,乘着月色,院子里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林轻寒与伊清二人相对而坐,同样是顾不着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伊清对味道是很敏感的,她一闻就知道这酒不是王府里的酒,不由得想起白日里她们见过的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听林轻寒说他家经营着南祁国最大的酒窖,难道这酒就是从解家拿来的?
看来二人的确有很好的交情。
吃过晚膳,林轻寒在地下室炼药,因只是养身的丹药,她已炼得轻车熟路,林水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她,却想到了‘回门’这件事。
“小姐,后天就应该是回门的日子了,要不我先去给你收拾收拾东西?”
林轻寒皱眉:“我不回去。”
“那小姐和普通的侧妃有何区别?”林水嘟着嘴说,她自然知道林轻寒不愿回去的原因,因此怂恿道,“王爷娶柳侧妃、两位冯侧妃和伊侧妃的时候,都没有去过她们的娘家,你想想,要是让王爷去相国小住几日,全国肯定都知道,也会明白王爷有多宠爱你,这下还不气死柳侧妃她们?”
林轻寒挑了挑眉,犹豫着,虽然能气柳若雅她们的确是很爽的事,但要让她和南宫御一齐回到那个该死的家里,她就更不爽了,尖酸刻薄的后妈和两位大姐总能无时无刻爆她的棚。
“其实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小姐若是不回门,不是和侧妃一样了么?以后柳侧妃会更不把小姐您看在眼里。两位冯侧妃也是一样。”
“我考虑考虑吧。”毕竟先前已经说过不会求他。
南苑书房。
太后派来的太监向南宫御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补药。
南宫御微笑着接过补药:“母后太客气了,每个月都会定时送补药,其实本王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太监皮笑肉不笑道:“虽是如此,病情也得时刻巩固一下才是,请王爷喝下补药,让老奴回去交差。”
南宫御看向那碗黑乎乎的补药,喝下去他的病必定更加严重,但是不喝,太后必然会更加怀疑他,到时若真崩坏了关系,吃亏的只会是他。
庸医,南宫御的脑子里浮现出这两个字,身体已经被种毒多次,大夫们却还是研究不出来解药,若不是先前吃了那女人的一颗药丸,也许他现在早已死无葬身之地,看来还是得找到那个女人。
“王爷?”见南宫御发呆,太监轻声问道。
南宫御在老太监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喝掉了补药,苦涩的味道直传入心底,想起小时候太后对自己的好,恍若是一场梦一般遥不可及。
吃了补药,老太监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南宫御捂着开始隐隐作痛的身体沉重地在椅子上坐下,药物渗透进身体里,他的胸腔受到压迫,像有一个东西在从身体里抽气,他越来越没有气力。
猛地咳嗽,吐出一口血来。
南宫御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冷笑,哀哀地说:“母后,你真的……要儿子的命……真不顾小时的情意了么?”
而正在这时,林轻寒正站在南宫御的书房前,想敲门,却听见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便将耳朵贴近房门听着。
“尽管你要害我,我仍是为你着想,也从来都没有……想夺过皇位,母后,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将我从小养到大的人……”
南宫御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林轻寒从门缝之中看过去,却看见他吐得满口鲜血,捂着胸口一脸苍白,不由得瞪大眼睛,想也不想地就冲了进去。
“喂,你没事吧?”林轻寒将他扶正,“你……被暗杀了?”
“你怎么来了?”问完,南宫御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点点鲜血溅在白色的帕子上。
“我……找你有事,先别说了,你怎么回事?”林轻寒不顾他的挣扎将他的袍子掀了下去,只见他后背上,又有那些红色在涌动了,但是是很小一部分,不如昨日割开的那么多。
林轻寒惊讶地张大嘴,吓得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回事?昨天不是才……”
“帮我换一张新的帕子。”南宫御将满是鲜血的帕子递给她。
林轻寒没有接过来,拿出自己的帕子,帮他擦掉了嘴角的血渍:“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弥留之际,一定要写个遗言,那样我才能改嫁啊。”
南宫御忍着病痛生气地看着林轻寒:“总说改嫁改嫁,你还要嫁给谁?解天辰吗?”
林轻寒又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哼,你以为他送来的那十坛酒我会不知道?林轻寒,你真行,居然真的和解天辰搅合在一起!你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吗?知道他什么来头吗?”
“我为什么不能认识解天辰?我知道他经营着南祁国最大的酒窖,而且和他是好朋友。怎么?嫁给你之后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了吗?”
“朋友?你什么时候又和他成为朋友了?不是去寺庙那天才认识的吗?”
林轻寒奇怪地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南宫御不准备向她解释自己为何洞悉一切的原因。
“嗯……回门的事,你还记得吧?”
南宫御不以为然地点头:“怎么?你反悔了?要求我了?”
“求你?你可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把柄被我抓着,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太后谋害你的事情抖出去。”
“那又怎么样?”南宫御佯作不以为然,“我娶柳若雅、冯宝宝冯贝贝还有伊清的时候都没有去过她们的娘家,现在娶了你怎么这么麻烦呢?”
“我是正妃,不是侧妃。”林轻寒白他一眼,“你自己考虑吧。”
不过一瞬,笑容便挂在了南宫御的嘴角:“好,我去,但是我的身体变成现在这样,你是不是也应该尽妻子的本分,好好照顾我?”
“你不是好好的吗?”
南宫御拉住林轻寒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扯,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静静地说:“你真的觉得我没事吗?”
林轻寒只觉得手掌一烫,就摸到了他的心脏。
跳动得很快,好像那颗心此时就躺在她的手心上一般,剧烈地跳动着,速度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跳动的频率,她抬起脸,惊愕地看着他。
“是不是很疼?”
“嗯。”南宫御沉默地点点头,“疼得快死了,这种毒也许无药可解。大概我真的是要给你写遗嘱了。”
林轻寒听他这么说,忽然紧张得要命:“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是南祁国的王爷,皇上的弟弟,是被天神庇佑的,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真的要改嫁了。”
对于她忽然紧张的情绪,南宫御轻笑了两声,一寸寸地靠近林轻寒的脸:“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很在乎我?”
林轻寒被他突然靠近的脸弄得不知所措,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说什么鬼话?我只是觉得你不能死在我面前,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药包里有止痛药。”
林轻寒推开他拿出药包,将止痛药丸放在他的面前:“你没那么容易死,吃下去。”
南宫御笑盈盈地将药丸吃下去,没过多久身上的疼痛就近乎奇迹般地消失了,他惊讶地看着林轻寒:“难道你会炼药不成?身上竟然随时带着这种东西?”
“这是个秘密,你不要瞎猜了,我这么帮你,你现在总该答应我和我一起去相国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