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日头高照,直射在玉云台门前的大青石板上热的人站不住脚。玉云台屋内,与前几日人满为患的样子大相径庭,冷清到只有老女人在原地愁眉苦脸的转圈。
“怎么办啊!”她双手一直拍着,似是在为自己鲁莽得罪长安阙楼而苦恼,眼看着玉云台生意如日中天她却偏偏得罪了个硬茬。刚刚长安阙楼来人通知,说是魏长琼已经在亲自来临的路上……
她这玉云台怕是要黄了呦!
与此同时,魏长琼单手抚着额头看着外面喧嚣的街景,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吴靖淮昨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有没有倒头就睡?还是不争气的烂醉如泥?
轿辇轻晃,轿夫单膝下跪放下肩头的木头自动退让到一旁。妙菱从外面掀开帘子,轻声道:“玉云台到了……”
屋内老女人见到魏长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忏悔万分似的一直求饶:“姑奶奶,您就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这老骨头一把以后拿什么吃饭啊!”
魏长琼没理睬,将重点放在了身后一言不发的红雀身上。老女人见缝插针以为魏长琼仍旧放不下红雀挑衅的事,实打实的就把红雀扔到面前大有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哭丧着指认道:
“我哪里知道您的威力啊!都是她这个小贱.人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来江南开了个花楼!我和她根本就不熟啊!”
魏长琼挑眉,妙菱搬来一张椅子扶她坐下,明明看着红雀却是问的老女人:“你本不是江南人,原籍何处?”
还没等到老女人回答,红雀就像是知道魏长琼是意所指的她道:“西北,”又看了一眼身旁趴在地上的老女人补充道,“她也是。”
见此情景,老女人咽下一大口唾沫。也不知道是慌张还是什么。
“西北风沙之地黄天厚土,不宜养人。能出你这样的美人也着实不易。”魏长琼确实认可红雀的容貌,只是总觉得她一举一动不像是常年练着歌舞,到像是为人做事的果决风范?
莫说独属于魏长琼积年累月的识人手段,只是向来娇嫩的桃花不是有风节的木兰能够模仿的,这一点很明显而且突兀的很。
红雀闻言一笑,大没有任何情愫只是单纯因为魏长琼的夸赞而表示,面前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她答:“多谢魏主子夸奖。”魏长琼瞳孔悠然收紧,看着红雀的眼神添了几分提防。魏主子这称呼,怕是除了熟悉的刘府衙异类就没人叫过。
有心还是无意?红雀前后状态大相径庭判若两人,是哪个官宦的势力想要盘到江南特来试探么?
只见魏长琼双眼深邃带着乱如麻的复杂,红雀?与她阙楼红纱特征相像带着红,雀可是信使?妙菱随着主子的目光而逐渐变得沉重,来时的跳脱活泼逐渐烟消云散。
红雀有意无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百褶裙摆,露出一块上好质地的玉佩晃过魏长琼的双眼……妙菱见样立刻指着地上的老女人冲着外面喊到:“将她拖出去!所有人不得靠近屋内违者重罚不误!”
场面清理完毕,相比于魏长琼和妙菱的严肃,红雀倒是放松的很拿过随便一张桌上的一支花放在鼻前嗅着。
听得魏长琼肃声道:“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