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美朵和格丹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着扎巴德冰冷愤怒的目光,两个小丫头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惊惧的跪下来,额头贴地纷纷行礼。
扎巴德寒着一张脸,对美朵和格丹冷冷询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拉姆这是怎么了?!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回国王陛下!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拉姆姑娘……她……她去议事厅找您……回来就弄了一身伤……可怎么问她原因都不说……”格丹低声回复着,连头都不敢抬。
她知道是自己惹祸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乌鸦嘴乱说话,拉姆根本就不会跑出去。无论拉姆在外面遇到了什么,自己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格丹毫不怀疑,此刻若是被扎巴德知道了半句自己说过的混账话,他便会眼睛一眨不眨的将自己砍了出气。
而听到格丹的叙述,扎巴德更加惊讶,“拉姆,你去议事厅找过我?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没敲门进去?”
拉姆怔怔的望着扎巴德惊诧心痛的眼神,眼里渐渐浮起委屈的水雾。好不淡然的冷笑一声,故意错开眼睛盯着旁边一个固定的地方,好让眼中的泪水流回去。
“国王陛下!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拉姆不过是个卑微的民女,不值得神圣的国王陛下这样关心!耽误了您的大事就是拉姆的罪过了!”
望着突然性情大变的女人,扎巴德简直是一头雾水,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不难明白的,拉姆她受了委屈,一定是。
伸出大手将拉姆搂进怀里,满眼疼爱的柔声儿哄着,“乖,别这样,你跟我使性子不理我,我也很委屈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去了议事厅,你遇到了婉儿对吗?她打你了?你脸上的伤,是婉儿打的?!”
拉姆微微抬首,神情却愈发伤感,“陛下何苦问这么多,是我自己弄的。”
“这是什么话?”扎巴德脸上扬起一抹恼怒,“你自己弄的?你疯了吗?还是你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自己把自己弄伤?!”
“为什么?你现在问我为什么?”
心口涌上一阵锐利的刺痛,拉姆直直的望着他,迷蒙的美眸中是不曾退却半分的失望。
仰起头,喉咙里笑得那般刺耳,“不错,我是疯了,我是脑子坏掉了!一个我最爱的男人,前一刻还与我海誓山盟,可一转眼,他就去会他的旧情人了……难道……我不该怨吗?难道,我应该心平气和的去祝福你们吗?”
拉姆不顾一切的哭喊着,将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原本山谷里那只温顺的小羊羔,此刻却活像发了狂的小母豹。
这副模样让扎巴德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的拉姆,这分明是在嫉妒了嘛!原来女人若吃起了醋,就会是这样的天崩地裂!
“我的女人!原来你在和婉儿吃醋!”故意扬起声调斜睨着拉姆,扎巴德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谁在吃醋?!我一个卑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吃醋?!我从来也没敢奢望过嫁给你啊!你走啊!你留在她身边不是很幸福吗?何必回来?!你去娶她!去娶她呀!”
拉姆大哭着冲上前,将扎巴德用力的向门外推,身体却很快再次撞入他宽厚的怀抱。
扎巴德紧紧的抱着拉姆,粗糙的大手在她顺滑的发丝间摩挲着,深邃的星眸中是沉沉的纠结。
“拉姆,我的傻女人,就知道你会因为婉儿吃味儿。可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双臂紧紧裹着她娇小的身体,湿热的吻,就这样落在女人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那暖融融的温存以及他一呼一吸间充斥周身的熏香味道让拉姆的情感一刹那决堤了。纵然婉儿的话还依旧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又能怎样?
他的怀抱,到底,是这样的令人沉醉。拉姆早已中毒中得太深了,就算是病入膏肓,毒发身亡,她亦难以自救。
纤柔的手臂紧紧抱住扎巴德健壮的腰身,再也不能自已的失声痛哭起来。
“扎西,扎西……”呜咽中,拉姆语句不清的呼唤着,说不清那一声声含糊的轻唤中到底包含了多少情感。
扎巴德环抱着拉姆的双臂紧了紧,将她愈发狠的揉进自己怀里,开口间,那浑厚磁性的嗓音竟也有些沙哑,那轻轻的柔柔的语气中含满了心痛和怜爱。
“别哭,别哭我的拉姆。我说过我爱你,就是再来一千个一万个婉儿,也比不上你的一颦一笑。虽然……虽然婉儿,她今后也会生活在这王宫里,可是拉姆我要你,只要你,你相信我,你得相信我呀……”
要你,只要你?
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婉儿的话又算什么?她已经被扎巴德封为古格王妃了,不是吗?究竟是婉儿在撒谎,还是扎西在欺骗?
古格王妃是多么尊贵的封号,婉儿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她怎么有胆量随便乱说?
更何况,如果她不是王妃,扎西又为什么说她今后也会生活在宫里?
可是扎西,他又的的确确,对自己是那么的好,为了救重伤的自己,他不惜砍掉了一根手指,这样的情意是欺骗可以做到的吗?
拉姆糊涂了,她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或许,她只需要再刨根问底一下便可以弄明白吧?
可是,不知为何,她不敢开口询问,哪怕是一句“她为什么要生活在宫里”的话亦不敢问出。
此时此刻,她居然连去亲耳听一听事实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扎巴德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她害怕,她怕从自己深爱的男人口中,听到那个最令人崩溃的真相。
“扎西,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好吗?我冷,我好冷……”拉姆不停地哭唤着,双手用力攥紧他的衣襟,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中不再彷徨。
“好,好,本王答应你,不离开你,一步也不离开你,不哭,不哭了好吗?”扎巴德坚定地应允着,大手一挥将拉姆打横抱起来,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