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是不忍心让她痛苦的。无论自己曾经多么讨厌她的倔强不恭,就算当初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子是为了征服这野性的小母豹,可他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她早已如同毒药一般在自己心里生了蛊。他想要她,想要她的心,而不仅仅是身体,他憎恨她的心中藏着其他的男人!
粗壮的手臂用力环上了拉姆那已然汗涔涔的娇躯……她的每一声惨叫都令他心碎,却也让他禁不住狂喜……只有这一刻,她,才真正属于他,他恨不能将这可人的小东西吃进肚中,揉进身体。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酥油灯光影摇曳,充斥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和低吼。
……
这漫长的时间,似乎过了几百年……直到他心满意足的翻下柔柔的娇躯,拉姆早已浑身瘫软的仰倒在床上,全身都是惨不忍睹的青紫交加。
“我恨你……我……好恨你……”有气无力的痛哭着,那双迷离的美眸含着盈盈的水雾,却也透着锥心蚀骨的绝望。
扎巴德冷冷的睨了拉姆一眼,只对她甩出一个字,“滚。”
“你……”
“本王子叫你滚!你是奴隶,没资格睡在主人的床上!”
拉姆怔了片刻,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还是挣扎着翻下了床榻,她亦不稀罕,在他身边多停留一分一秒。
抓紧身上的衣服朝自己的寝室走,脚下如同踩了棉花一般无力。
呼啸的厉风由耳边划过,拉姆却浑然不觉,直到眼前有一道道寒光闪过,一个尖利的金属物贴着衣服刺入,冷冷的抵在娇嫩的肌肤上,拉姆方才如梦初醒。回望四周如雨般倾泻入室的利箭,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
“啊……”
“拉姆……小心……”
惊恐的男声飘入耳内的瞬间,拉姆娇小的身体亦被裹入一个宽大的怀抱,结实硬朗的臂膀紧紧环着纤腰向后躲闪而去……
蓦然惊觉之时,自己早已被扎巴德抱着逃到了一个高大的柜子后面。
“你怎么样?伤着了吗?伤哪儿了?”
四周仍是暗箭不断,他坚实的胸膛将她牢牢护在那安全的角落,如星般耀眼的深眸中居然溢出浓浓的恐惧。
低头查看拉姆身上,但见一枚利刃竟赫然插在她薄薄的衣料上,小心翼翼的替她取下利箭,心里还是感到阵阵后怕。
大手抚摸着拉姆红肿的脸颊,原本冷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伤着了吗?吓着了吗?”
女人低着眸光不去看他,那美丽的俏颜上,出奇的平静,平静到,找不到半点波澜。
此时,那些由窗口射进来的冷箭突然停下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是宫门被撞开的声音。
……
噼噼啪啪
寒风夹杂着冰碴碎石,敲打在牢房的铁栅栏上,伴着呜呜的响声犹如荒原狼一般,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幽暗的洞室中,拉姆蜷缩着身子偎在一堆稻草和石壁形成的夹角中间,这样,似乎可以多少挡住些肆虐的寒冷。伸出纤手放在嘴边哈着气,那双纤柔的小手此时已冻得红肿起来,被风吹着又痒又痛。
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在凌云宫中惊心动魄的情景,当如雨的冷箭终于停下,奢华的宫门被侍卫撞开时,最先冲进来的是那个拉姆一生都忘不掉的身影,那个险些置她于死地的男人,贵族晋美。
一群护卫匍匐着跪在大殿上,朝着扎巴德王子山呼海应:“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拉姆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轻慢之情。实在可笑之极,这样一支后知后觉的护卫队,难怪先王和王后都会莫名中毒。他们根本连刺客的公然袭击都无法挡住,若有人想在暗处下毒,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这一切,显然还不算什么,更加啼笑皆非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看着眼前满满跪了一屋子的人,扎巴德以最快的速度敛起了那抹难得一见的柔情关怀,大手生硬的抓紧拉姆的胳膊将她重重的摔在人前。
“贱人!竟敢勾结刺客袭击本王子,简直罪不容赦!”
“你……”
“还想狡辩!”一声狮子般的大吼,抬起脚朝拉姆当胸踹去。这一脚,虽然没有用多大力气,对于拉姆来说却明显是莫大的羞辱。
“当初本王子祭庙之时,你就图谋不轨,若不是登基在即,你这贱女人早就被处死了!本王子念你是一个弱女子,原想给你改过的机会,可你却一再的不知悔改……”
“哈哈……哈哈哈哈哈……”
拉姆静静地跌坐在地上,闭了眼睛,摇首冷笑。耳边,扎巴德一句句冷厉的指责仍然不断传来,却再不会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伤心。
这冷热无常的男人,简直就是神经病!对于他那张一时一翻的脸,拉姆早就习以为常,就算他现在突然拔刀杀几个人,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美丽的大眼睛斜睨着那个直挺挺的站在跟前的天神,笑得肆无忌惮、旁若无人。清脆洒脱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凌云宫,直笑得自己流下了眼泪,笑得那身穿锦袍,腰挎宝刀的晋美脸都绿了,一个劲儿的用手指着拉姆大骂“你这疯女人”。
直到几名侍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捆绑了拉姆,这柔弱的小女人却依然在冷冷的大笑着,笑得那样痛快,那样无邪。
……
打那儿以后,拉姆便再次被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因着扎巴德亲自下令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探视,三天了,除了门外的侍卫,这里再也没有出现第二个人影。开始的两天,晋美倒是来了几次,却都被侍卫用金牌令箭挡了驾。当时虽然隔着牢房的铁门,拉姆仍然不难感受到,那高傲的贵族气急败坏的模样。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可根本没有人给她送吃的,更不可能有人给她御寒的衣服。就是这样饥寒交迫的境地,拉姆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听门外的侍卫议论,明天就是扎巴德登基为王的日子了,过了那场大典,自己就会被押上死刑台。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