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慕迪这几天就发觉女儿黄楚婷的工作时间好像都是在深夜。她这一天休息，下厨给女儿炖了一锅红烧排骨，还做了两个黄楚婷最爱吃的青菜。
两人在饭桌上聊了几句闲天儿，然后欧阳慕迪装作无意地问道：“最近的新工作是在哪儿上班？为什么每天都要那么晚？”
“上班的地方离这儿大概一个小时。我们如果按照正常上班，很多人都要迟到，现在不是流行弹性工作时间吗？老板就告诉我们，只要每天工作够八个小时可以了，所以很多人不愿意白天出去挤公交或者地铁，都愿意晚上图个清静，这样挺好，能比白天节约不少时间。不用担心，我只是晚上回来的晚一点，但是白天一上午基本上都可以睡觉。”
“傻孩子，总是晚上的工作时间，还是比较辛苦的。白天能够补点觉，但是白天睡觉跟晚上质量是不一样的，你现在年轻不觉得，到了妈妈这个岁数，你就能看出来身体很多不舒服的地方。听我的，还是换份工作吧，好吗？”
欧阳慕迪给女儿的碗里夹了一块小排骨，又夹了点菜。她觉得黄楚婷自从上了这个夜班以后，脸色变得很差，而且还经常感到咳嗽，出虚汗。她明白这是长期睡眠不足的表现。
“爸爸出差回来，我就跟他商量一下，拿出一两件文物去拍卖会，估计就是家里最小的那些瓷器，恐怕也能顶上秦川的治疗费和我们全家半年左右的生活。这期间你再慢慢找工作，找到合适的为止，找个不这么伤身体的再去好不好？”
黄楚婷摇了摇头：“您别再为我担心了，我自己的事情会把握好的，千万不要想着家里的那些宝贝，咱们家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所以不要动不动就想着那些拿哪些东西去变卖。这份工作也是暂时的，我想不会超过两年。现在手头的活儿有点儿多，突然辞职也是有点不尽人意。”
黄楚婷对着母亲欧阳慕迪编的这些瞎话，她说完了这些话以后，觉得自己都相信是真的了。
在俱乐部工作的这段时间，她见到了各式各样的客人，如果是教师，她要和人聊一聊关于教学和师生关系。如果是医生，她要说一说医患矛盾。
如今觉得通过接触了这些人，她也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社会，这客人所带来的气场以及信息都是不同的。黄楚婷的任务就是要在客人坐下来的那一瞬间来确定下来要谈的话题，必须让客人感到轻松自如，而且她要让客人感到心身愉快。
黄楚婷婷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她们的说话不需要滔滔不绝。她们只需要随着客人的节奏能够轻松应对就可以了，轻松应对，并不是说让她们把话题带到很深的地方，而是要把话题一直能够持续下去，她觉得这是一种本领。
新的一周开始了，黄楚婷在休息的时候，给自己添置了一套新裙子，这套裙子凸显出她美妙的身材和姣好的容颜。
黄楚婷在俱乐部的卫生间里，化好了妆。她今天晚上被派到了6号包厢。她第一次被派到这个号。
俱乐部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营业额达到了一定数量之后，才有资格被派往6号。
这就意味着，能够进入6号包厢为客人服务的女孩子，都是有一定工作能力的。
黄楚婷穿着这身浅粉色的连衣裙，走到了包厢里。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几位中年男子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了包厢，
黄楚婷通过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被簇拥的这位一定是一位有权势的人儿。
他脸上现出了威严的表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虽然是花白色，但是头发衬托出这个人经年累月的社会经验。
老板娘正在殷勤地服侍在左右，向黄楚婷介绍到说：“婷儿，来和陆大老板打过招呼。”
这被称为陆老板的男子坐在沙发上，眼睛都没向黄楚婷这边瞟一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坐下了。
黄楚婷微笑着向对方打过招呼，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刚坐下的时候，黄楚婷就闻到了这名陆老板身上一股高级的香水味道。这个香水味道她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了，
她努力回忆着脑海中对这种味道的记忆。黄楚婷想起来，这是自己的父亲黄剑璋当总裁的那些年最喜欢的一款香水。
这香水的味道让黄楚婷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儿。这个味道让男人显得更有男子气概的香水。它虽然不张扬，但是却能够一点一点渗透人的灵魂。
陆老板好像话并不多，而且每次说话的声音很低，黄楚婷要费些力气才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黄楚婷在苦思冥想，想着这位陆老板的职业，并且想和他聊得更深入一些的时候，他旁边跟班的两位男士不知道在这位陆老板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什么，这几个人说完了以后就走出了包厢。
屋里里只剩下黄楚婷和这位陆老板及一位秘书模样的男子。
一会儿，老板娘又给包厢里叫来了两位女孩，这两位女孩也经常和黄楚婷一起搭档，三人关系还算融洽，所以气氛也自然显得轻松。
黄楚婷身边的两位女孩都要比她口齿伶俐得多，就浑身散发着一种嗲气的声音和陆老板聊了起来。
陆老板好像并没有多少心思在那两个女孩身上，而是用眼睛稍微瞥了一眼黄楚婷，扭过头来，轻声问了一句：“你是黄剑璋的女儿？就是原来盛昌集团的那个老黄？”
黄楚婷听到对方这一问话，不仅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信息已经这么快到了客人的耳朵里。这之前，她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客人，老板娘都不会把这个信息透露出来的，而这次老板娘特意给这位客人交代了这些，看来是有所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