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本王和杨文昌的关系,本王若是发现杨府的香料有什么蛛丝马迹,肯定会彻查到底,杨府的人又不笨,肯定会想到这一点,所以事先被所有可疑的香料处理掉,这样就算本王怀疑,拿不到具体的证据,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知道了杨子仪的性情,所以就算是但着杨子仪的面,上官妄尘也没有再回避什么,如果杨子仪真的有心帮着杨文昌和她作对,根本没必要把这些香料给她送过来。
“我们现在就算是去杨府查,也差不到什么,对吗?”
杨子仪皱了皱眉头。
“对,”上官妄尘沉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忽地眸光一闪,紧紧地将手中的瓷瓶一攥:“走,我们现在马上去一趟顺清侯府。”
“去顺清侯府?”温翘和杨子仪对视一眼双双惊诧出声,不知道上官妄尘此举又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去顺清侯府做什么?
两个人迟疑之间,上官妄尘已经将清单拢入袖中,转身拾步走了出去,在厢房门口的时候停住,抬手抚掌。
掌声落,空气中一阵簌簌轻响,隐卫首领狱蓝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落在了上官妄尘的面前,低眉俯首。
“王爷。”
“好好地看看守着房中的香料,不得让任何人进去。”上官妄尘低声吩咐。
“是。”
狱蓝领命。
杨子仪和温翘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双双跟着上官妄尘走了出去。
为了节约时间,上官妄尘也没有让释昀再去准备马车,直接乘了杨子仪来时的马车,温翘是风尘出身,对于男女之间的规矩倒也不那么在意,便随着两人一起坐上了马车,朝着顺清侯府去了。
三人到了顺清侯府,杨子仪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紧接着是温翘。
因为没有脚凳,车辕又高,杨子仪本能的回身,对着温翘伸出手去。
温翘看着伸到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时光穿越了多年,她又看到了那个在曼陀罗花下对她伸出手的少年。
“温翘姑娘?”
看到温翘迟疑发愣,杨子仪轻声提醒了一下。
轻垂了眼睫,温翘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痛,绝色朱唇一勾,美丽的脸庞上又露出一个妖冶惑人的笑,纤手轻轻落在杨子仪的掌心,“多谢侯爷。”
“不必客气。”
杨子仪随口应了一声,扶着温翘下车,上官妄尘也很快从车里跳了出来。
府门口守门的家丁一看到是自家主子的马车,早就慌慌忙忙地迎了上来。
“侯爷!”
“嗯,”杨子仪点了点头,一边步履健朗的带着两人府中走,一边问迎上来的家丁,“本侯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人到府上来过吗?”
“有,”家丁回答的极为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犹豫,“杨府那边的总管家来过,给府上松了一些用度。”
“哦?”
听到家丁的话,杨子仪和温翘禁不住脚下步子一滞,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上官妄尘,还真是让上官妄尘给说对了,杨子仪大动干戈,张扬的调查两府的香料,肯定是引起了杨府之人的怀疑。
杨子仪这才前脚刚刚离开,杨府的人就马上到顺清侯府来,只是应该不只是来送东西的,而是像上官妄尘在马车上说的那样,杨府的人是来处理香料的事情的吧。
“你们俩看什么?不要拿这种像是不认识的眼光看着本王好吗?这么默契,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呢?”
上官妄尘斜了两人一眼,开口打趣道。
刚刚在路上她还有点紧张,现在知道杨府的人已经来过来,想必顺清侯府的香料也被处理过了,他们现在就算再去检查,估计也检查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她的心情反而是放松下来。
温翘和杨子仪两人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却被上官妄尘最后一句打趣的话说的心头一跳,双双撇开视线,竟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杨子仪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王爷不要胡说,本侯对小阿玫的心是日月可鉴,就算是到海枯石烂也绝对不会改变,这辈子除了她,本侯跟谁都不会是一对。”
温翘微微垂了头,披散的长发从肩头倾泻,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上官妄尘睨着这两个人的反应,满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本王就是随口说一下,又不是真的说有什么,侯爷何必如此紧张,我们家温翘人又漂亮又有本事,侯爷就算是想跟人家配对,本王还不一定乐意呢!”
骄傲地昂了昂脑袋,上官妄尘抬手抓住温翘的手腕,拉了温翘,直接绕开杨子仪,拾步走向顺清侯府的台阶。
“嘿,你还不乐意,本侯还不高兴呢!”
杨子仪在背后喊了一声,赶紧大步流星地去追两个人。
果然,一切一如上官妄尘先前所料,杨子仪再度让顺清侯府的管家将所有香料和清单记录拿出来,先前查出来的那十七种香料竟然全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杨子仪一下子从桌子边跳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拉住顺清侯府的管家,厉声质问:“你现在给我的清单和香料根本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会少了十多种?”
“没……没有啊!”那管家被杨子仪抓着,一脸的恐慌和无辜,“奴才什么都没有做,府上所有的香料都已经在这里了,而且记录也是之前的记录,奴才根本没有改过。”
“没有改过?没改过怎么会少了十多种?”杨子仪不信,绷着一张青紫的脸,神色骇人,仍旧是一手攥着那管家的衣领,不过手上的真正力气却并没有多少。
“侯爷,奴才真的没有改啊……”那管家都快哭出来了。
杨府家大业大,下人也多,杨夫人虽然嚣张跋扈,但是糙持家业却很是有一套本事,家规极严,将杨家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杨家的下人,最忌讳的就是做这种偷改账目,鸡鸣狗盗的事情,一旦被抓住,别说是普通的下人,就算是府上的管家,也必定是严惩不贷。
“好啦,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做的。”
上官妄尘瞥了一眼被杨子仪吓得都快尿裤子的管家,淡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