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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认罪

柳南栀知道北慕辰和白义阳的关系很亲近,当年皇长子北慕在世的时候,白义阳是北慕的贴身护卫,就像现在北慕辰身边的墨影一样,所以白义阳也和北慕辰熟络起来。

北慕过世之后,白义阳不愿追随他主,便辞官归隐,过起了平民生活。

北慕辰顾念往昔的情分,平日里会照顾白家,并不是图白家的回报。想必这次请白义阳出面,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他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就那么几个,比如墨影、沐钦,若是让他们去千禧阁,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只有白义阳这种普通平民,才能不声不响地把凤尾琴带出来。

谁知道这次偏偏遇到三方竞拍,将这把普通的凤尾琴抬到了天价,引起不小的轰动。

不过,柳南栀也不确定,究竟是因为高家竞拍凤尾琴引起了皇后的注意,还是这枚炸弹本来就是皇后放出来的,就是要将北慕辰炸得粉身碎骨,再也无法翻身。

眼下最要紧的是,根据白栩的供述,北慕辰将落凰从白家带走后,出于谨慎,便转移到了东郊的一座宅子里。那座宅子是以沐钦的名义买下的,但众所周知,沐钦是北慕辰的心腹,若是在沐钦的宅子里搜出了落凰,那北慕辰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更何况,沐钦哪有二百万能用来拍一把凤尾琴!

柳南栀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北慕辰,他的神情看不出有丝毫异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北慕辰只是在故作镇定。

白栩说的恐怕是真的……

大概半个多时辰后,高明收队回宫复命。

柳南栀看见侍卫队从远处走来,其中俩人抬着一把琴!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安地握紧了手掌。

“皇上,微臣在白栩所说的宅邸的密室里,搜查到了这把凤尾琴!”高明跪地禀告,命侍卫将琴抬了上来。

另外,他们还逮捕了房主沐钦!

皇帝看着摆在面前桌上的凤尾琴,扬手拨了一下琴弦,锃锃琴声凛冽如清泉,确是上品。而在琴尾的地方,系了一块刻有私人名讳的玉坠穗子。

玉坠上书“晨生”二字。

这是皇帝当年赐给从濒死边缘挣扎着活过来的北慕辰的信物!

皇帝“砰”的一掌拍在琴尾的桐木上,盛怒之下指着北慕辰吼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北慕辰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惊慌,只是抬起眼眸,清清淡淡地看着皇帝。

不等他开口,沐钦抢着喊道:“这把琴是奴才所有,与王爷无关!”

柳南栀看向沐钦,只见他神色镇定,目光沉着地看着皇帝,口中说出的话也是掷地有声。虽然柳南栀不知道这把凤尾琴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但既然说是与谋逆犯有关,那么与它扯上关系,无异于自寻死路!沐钦现在亲口承认这把琴是他所有,是想要代北慕辰受过!

珍贵妃立马接过沐钦的话斥责道:“你这胆大包天的奴才,王爷向来待你不薄,你怎敢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牵连于他?”

沐钦转向北慕辰拜了一拜,“老奴曾受萧贵妃救命之恩,铭记在心,听闻恩主旧物将被拍卖,老奴心有所感,便瞒着王爷出手,没想到竟然连累了王爷,老奴该死!”

“沐老……”北慕辰明知道沐钦是在说瞎话,可这种情况下,他承认也不是,反驳也不是。若是他顺着沐钦的话说了,以皇帝的性子,沐钦必死无疑,若是他反驳了沐钦的话,承认是自己拍下了这把琴,那么往日的荣宠不复存在,他多年的努力也都白费了,恐怕还将连累那些追随骄阳王府的人,无辜被剿。

皇后阴阳怪气地讽刺道:“这把琴在千禧阁拍出了二百万两的高价,你一个奴才能拿出这么多钱?”

朝臣中的太子一党连连点头附和。

沐钦从容答道:“老奴虽然只是个奴才,但王爷向来待老奴不薄,平日里有诸多赏赐,给老奴养老。老奴一个老光棍,也花不了什么钱,这些年算得上有一些积蓄。加之,老奴替骄阳王府打理账务,王爷信任老奴,从不过问,老奴想从中谋取一些私利,并非难事。”

“够了,老头!别说了!”北慕辰低声呵斥道,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

不要再逼他了!

沐钦何尝不知道北慕辰现在内心的煎熬?他抬头望着北慕辰,目光柔和而坚定,“王爷待老奴如亲如故,老奴受之有愧,今日老奴所作所为,愿一力承担,还请王爷莫要为了老奴牵连进这些无谓的是非里。”

“本太子素闻三弟敢作敢为,颇得民心,没想到竟也是个做错了事情,让下人替自己承担的孬种吗?”北慕寒冷笑着讥讽道。

北慕辰没有理会太子,紧盯着沐钦说道:“是你想要替我承担!今日之事因我而起,你不要卷进来!”

说着,他下定决心转向皇帝,“落凰是儿臣拜托白义阳竞拍所得,沐钦代儿臣取回,便放在了自己家中,这件事与他无关!白家的人……”顿了顿,他眼角的余光看向珍贵妃,“是儿臣派人灭口,以防他们走漏风声,给儿臣招来麻烦,儿臣……”

他话还没说完,盛怒之下的皇帝拿起手边的一只碗便朝他砸了过去。

“逆子!”

北慕辰没有闪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硬生生地挨了这下。

玉碗在他的额头上狠狠地砸开了花,被砸伤的地方很快红肿起来。

“北慕辰……”柳南栀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劝他不要冲动,此事还可从长计议,但他要是现在认下罪名,可就什么都毁了!

但北慕辰眼神坚定地说道:“今日之事,儿臣甘愿承担罪责,父皇要杀要剐,都冲儿臣一个人来,与母妃和王府其他人并无关系,还请父皇不要牵连!”

“王爷,您是成大事的人,犯不着为了老奴一个下人,赔上自己的前程啊!”沐钦激动地说道。

北慕辰朝皇帝跪了下来,扬声说道:“请父皇责罚!”

“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是不是?”皇帝腾地从桌后站起来,指着北慕辰怒吼,“私藏逆犯旧物,与谋反无异,朕现在就能要你的命!”

底下的大臣们吓坏了。

平日与北慕辰交好的大臣率先跪下来请求皇上三思。

珍贵妃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跪着爬到皇帝脚边哀求道:“皇上饶命!皇上、皇上别听他胡说!那孩子向来重情重义,他定是替人顶罪,才会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皇上明察啊!皇上!”

皇帝已经怒不可遏,一脚将珍贵妃踹开。

向来庄重的珍贵妃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珠钗散落,青丝披散开来,被掩盖在底下的白发若隐若现。

“母妃!”北慕辰蓦地握紧拳头,抬头看向皇帝,竭力压抑着心头的愤怒。他隐忍着,向皇帝低头认错,“儿臣的命本就是父皇给的,父皇要收回,儿臣绝无半句怨言。但母妃与父皇相伴数十年,情深意重,还望父皇不要迁怒于她!”

“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皇帝怒喝道。

“儿臣不敢。”北慕辰伏地叩首。

“王爷!”沐钦痛心疾首地喊道,“求您不要为老奴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不值得啊!若是您这样做了,老奴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脸去见恩主?”

“你别胡说了!”北慕辰皱起眉头。他心里明白,就算皇帝恼怒于他,但也不至于因为他买下生母的遗物就要他的命,但若是沐钦背了这个罪名,可就真能被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处死了!

牺牲他的荣华富贵,能换来所有人平安,也值得了。

柳南栀眼睁睁看着北慕辰亲口承认,心中震颤不已。她比谁都清楚,北慕辰得到今天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努力,也比谁都清楚,北慕辰有多珍惜他现在的羽翼,虽然她常常讥讽北慕辰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但真当她看见北慕辰要放弃这一切时,竟然反而比他更觉得惋惜。而且,她也没想到,北慕辰当真会为了身边一个下人,作出这样的选择。

也许,她往日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她太高看又太小看他了。她高看了他对权力的渴望,也小看了人性中的良善。

每个人或许都有愿意为之牺牲的东西。北慕辰为了得到今天这一切,牺牲了作为一个寻常人能轻易表达的喜怒哀乐,沐钦为了恩主的一份情意,能够牺牲自己的后半生来辅佐主子,甚至是献出生命,而北慕辰也会为了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牺牲自己的所有。

“王爷,您若是执意为老奴作出这样的牺牲,那老奴也无颜苟活于世,只能以死谢罪了!”沐钦知道北慕辰是为了救他的性命,才不顾一切承认了凤尾琴的归属,如果他死了,北慕辰便能无所顾忌地将一切罪名推到他头上了!

说罢,沐钦毫不犹豫地一头朝石板地面撞了上去。

“老头!”北慕辰扑上去抓住沐钦,却稍微晚了一些,沐钦额头磕在地面上,顿时鲜血直流。北慕辰抱住沐钦,扭过头疯狂地叫人传御医。

但这种情况下,没有皇帝的允许,谁还敢动弹?

整个会场一片死寂,只听见北慕辰的吼叫声。

“王爷,不要……”沐钦紧紧抓着北慕辰的胳膊,浑浊的老眼充满了痛苦,一瞬不瞬地盯着北慕辰。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虽然不足以立马致命,却显得格外可怖。

北慕辰咬紧牙关,眼眶里锁着隐忍的泪光。

皇帝冷冰冰地站在上座方向,用阴沉沉的目光注视着这对主仆。于他而言,就算沐钦以死明志,也不能洗清北慕辰的嫌疑!

柳南栀心里也清楚,就算这个时候沐钦死了,皇帝无法再追究北慕辰的刑责,但心里绝不可能没有刺,北慕辰于他,将会彻底成为一枚弃子!

除非,能够将这个罪名彻底地推到别人身上,而要那样做的话,靠沐钦是不行的。

柳南栀跪到北慕辰身边,一言不发地掏出手绢和金创药,替沐钦清理了伤口,敷好了药,然后转向皇帝的方向,伏地一拜。

“皇上,这把琴是妾身拍的,的确与王爷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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