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他绝对疯了。
正常的人,脑壳没有进水的人,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龙殇这家伙,绝对——脑子被山上落下的石头砸扁了!
“曦儿……你好温暖……我一直好冷,冷得自己都以为自己不是人了……”从他们离开后,十二年了,每天的日子都是那般难熬,天天数着日子,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而雨居里空荡荡的,没有了笑声。
他曾经不只一次抱着她的被子痛哭不已,悔恨不已。
如果他能早一步到,如果他能下定决心,不会失去他的晨曦。不会,永远不会的,对不对?
龙曦偃旗息鼓了。她不能动,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少到眼前的男人。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像蜷在黑暗角落的孩子,缩起全身每一寸,将自己缩小,卑微的几乎成了灰尘的地步。不由地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抬头看她,竟然是难得见到的充满了怜惜的眼神。
解开我的穴道。她用眼神这样说。
他从命,解开了她的穴道。
稍微地活动一下脖子,龙曦捧起他的脸问:“你想要我?”
“我想要你。”他猛力地力量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下颚支在她的发顶,他用力地点点头,“曦儿,我要你。”
“可是,我不要你。”两掌一使力,猛地推开他,自己半裸着身子也不在乎,“龙殇,你怎么可以活得怎么卑微?”
“我活得卑微?”
“龙殇,你是男人,你曾经是我最崇拜的哥哥,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手忙脚乱地在桌上找来菱花铜镜,将镜面对着他,让他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你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曾经意气风发的太子呢?没有。
曾经温柔如同春风的男子呢?没有。
曾经默默守护着她的坚毅的哥哥呢?没有。
镜子里的他,想一团破烂,拾不起来,乱七八糟,散乱的头发,紧拧的眉头,憔悴而疯狂的神色……是他吗?
他颤抖地伸了手,摸着菱花镜里的自己,吃吃的笑出来,沉目凝看龙曦,脚步有些颠簸,“曦儿,你知道吗?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龙殇就是这个样子,像个活死人,要疯不能疯,要狂不能狂……以前的龙殇……曦儿,不是我,这才是我,真正的我……”
手绕过了菱花镜,如蛇般缠绕上了她的柔荑,他半疯半狂,心却日夜暴受折磨,“曦儿,这个才是我……真正的我……软弱,疯狂,愚蠢,自卑,低得连尘埃都不如……“我需要你……曦儿……我需要你……”
她动弹不了。仿佛被鬼气束缚住了一样,她动不了。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龙殇?和以前完全不同,半疯半狂,像个要索要玩具的孩子。
她就是他的玩具……
双脚奋力地一动,强迫自己面对眼前的半人半鬼,她狠狠煽了两巴掌在龙殇脸上,“你给我清醒点!”
“清醒不了了。”他大手一伸,反握着她的手,声声字泣,句句心颤,“曦儿,我已经清醒不了了……你知道我多需要你吗?你就是我的瘾……我的毒瘾……”
“所以你就只想从我身上索取你的需要吗?!”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痛苦下的乞怜,他要的不是她的爱,他也不是爱她,而是他需要她,只是需要她而已。
就像南霁云一样,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把她扔掉!
“不是索取,曦儿,我不会再让你像十二年前那样离开我,也不要再像八年前你回来后对我的漠视……”走到她面前,痛苦的拧眉下,竟然闪着水光,他在哭?“当我的娘子……“
“你已经有太子妃了……还有侧妃……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她大吼,“你有那么多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能像百战一样一辈子只有珑髓一个女人!!!!”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同时怔住,他难以置信地嗫嚅道:“你……很在意那些女人……”
别过脸:“我从来不在意。”
“你喜欢我的,曦儿,你喜欢我!是不是!!你也一直……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扳过她的小脸,审视的视线急切地巡视着她的小脸,想要找个究竟出来。
“是不是,你喜欢我?”她沉默,让他更加急切的追问。
半晌,龙曦才决然答道:“不,我爱的是南霁云。”
“你怎么可能爱南霁云!?你刚才口口声声说在意那些女人,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我和南霁云,从十四岁到现在八年时间,我们每个月都要见面,每次见面我们都会抵死缠绵……如果我不爱他,为什么我要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用毒操纵你!”
“你觉得我是会被毒操纵的人吗?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勉强我做任何事!龙殇,我是可怜你!”
可怜他?
可怜他在她面前卑微到没有尊严吗?
“龙曦……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对任何人都很好,为什么偏偏对我最残忍吗?为什么?你告诉我!!”他抓住她的肩膀,疯狂地摇晃她,她可怜他……她竟然是可怜他?
她狠下心,“强来的果子不甜,龙殇,我要回皇宫。”她说着时,立刻快速的伸手欲点他的穴道,却不想他的身形更快,身影不闪避开了她的手,反而趁着机会,点下了她的穴道。
龙殇!!
“不管强来的果子甜还是不甜,只要你在我身边,再苦我都觉得甜。”直接扛上肩头,将她扔到床|上。利落地拔光了她所有的衣服,心中的苦和她的视线凝结,他取到为她买的嫁衣,认真专注地为她穿上,“曦儿,今晚我要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