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村口,向天歌下了马车,秦星说:“天歌,我送你回去。”
“不用。”曲项也从车上下来,“我送她就可以了。”
“凭什么你送啊?”秦星一瞪眼,一副不服就来干架的架势。
“凭什么不让我送?”曲项也是一副干架啊,谁怕谁?
“停!”向天歌立刻打断了他们,“现在,你们两个人都马上回家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说着,她拿着包裹大步流星地跑了,留下了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各自“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向天歌飞快地跑到了一个角落处,然后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看着两人已经散了,才舒了一口气,郁郁地回到了家中。
真的是太郁闷了,她挠挠头,更郁闷 的是,她居然会有种偷情被抓的感觉?
“天歌,你回来了?”林芍药笑着喊她。
“娘,”向天歌将手中的包裹递了过去,“我买了几件成衣,你来看看。”
林芍药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了衣服,“你这孩子,怎么又给我们买衣服?我和你爹老了,不需要穿这么好,有衣服穿就行了。”
“娘,你那些带补丁的衣服还是别穿了,咱们家又不是穿不起。”
“虽然说你很会赚银子,但是咱们家的银子也没剩下多少了,咱们必须要节省啊。”
“娘,还剩下一两银子,给你吧。我去将剩下的三两银子给小雅送去。”
“好。”林芍药从向天歌的手中接过了那一两银子,心中感慨万千,孩子真的长大了,之前家里真的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她穿的衣服还是成亲的时候,娘家给做的两套,十几年了,补丁打了又打,实在是有些穿不出去了。
如今,家里盖了房子,买了地,还穿上了洗衣服!
这在之前,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至于以后,她相信一定会越来越好,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实在是愧对了向天歌,这孩子,从小就跟着他们受苦,现在有本事了,又要赚钱养家,她觉得自己这个娘,实在是太没用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那一两碎银,紧紧地握住了手,眼泪却很不争气地滚落了下来。
向天歌到了陈郎中家,陈郎中见了她赶紧笑眯眯地说:“天歌,你来找小雅啊?”
“嗯。”向天歌笑了笑,走进了屋内,陈小雅正在跟她娘在后院做晚饭,见着她来了,便赶紧走了过来。
“天歌。”陈小雅笑着喊她,她知道向天歌今天去镇上,应该是来送银子了。
每次向天歌给陈小雅银子,都是私下里给到陈小雅的手中,从不会当着陈郎中他们的面,也不会告诉他们多少银子。
这是她和陈小雅之间的交易,银子她会一文钱都不少地给到陈小雅,至于陈小雅怎么处理,就不管她的事情了。
她不确定陈小雅是全部交给陈郎中还是她自己会留下一点私房钱。
陈小雅接过了那三两银子,“天歌,真的好开心啊,自从跟你合作之后,这银子真的是跟大水淌来的一样。”
“瞎说,”向天歌笑着说:“这都是咱们凭着本事赚来的,我画得不辛苦啊?你绣的不辛苦?”
“以前我也绣得很辛苦,但是没几个钱,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这个是两套被面,这个是样板画,你自己看着绣。”
合作了这么多次,向天歌对陈小雅已经是非常放心了,现在已经不需要给陈小雅讲解,她自己都已经知道要从哪里绣起了。
向天歌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家吃了晚饭后,她就躲进了空间里喝茶,又对着那棵金钱树仔细地看了半天,还是那么小的一点点。
刚从空间里面出来,她就听见了簌簌的声音。
向天歌警觉了起来,这声音不像是小动物发出的,而像是……
人!
难道家里遭贼了?
她悄悄地将简易的房门拉了个口子,就见着外面月光下,有一个黑影在她家外面摸索着。
她家的房子拆掉了,现在就住在简易的窝棚了,即便是窝棚,向天歌也是让盖了两间,她自己一间,向老三他们三人一间。
等房子盖好了,小豌豆就可以自己睡了。
黑影首先摸到了向老三的房前,向天歌以为他会进去偷钱,也没吭声,就躲在门口看着。
她悄悄拿起放在门边的一根木棍,就等着那个家伙打开门,她就冲出去狠狠地揍一顿。
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没有进去!
在门边等了一会后,他居然又朝着向天歌这边走了来。
向天歌的眉头皱了皱,她并不害怕,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木棍,那家伙要是敢来,她就一棍子打烂他的脑袋。
正想着,那家伙已经摸到了她的门前。
看样子,他之前停在了向老三他们的门前,并不是为了想要进去偷东西,而是在偷听,听他们睡了没?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向天歌的房间。
向天歌咬咬牙,这家伙看样子是有预谋的啊?对她家的情形很熟悉哩!
如此说来,这人该不是为了钱财,因为没有人会将家里的钱财放在一个孩子的房中,都是捏在自己的手里。
不是为了钱……
向天歌的心中不由一震,难道是为了色?
思量之间,那个黑影已经到了她的房门前,他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门,见门并未从里面闩上,还不由怔了一下,但随即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
一根棍子呼啸而来,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哎哟!妈呀!”
一声惨叫传来,向天歌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从外面进来的人,会觉得屋内一团漆黑,根本看不清,只能被打。
“爹!有贼!”
向天歌故意大声地喊了起来。
其实在方才那人惨叫之时,向老三和林芍药已经惊醒了,两人火速地爬了起来,朝着向天歌的房间跑了来,一边跑一边喊,“有贼!”
邻居们听见了喊声,都不由跑了出来,到了向天歌家。
房间里的油灯被点亮了,向老三看了一眼被向天歌打倒在地上的贼,“二赖子!”
向老三吃惊地喊了一声之后,立刻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这个禽|兽!”
二赖子吓得浑身哆嗦,他哀求着说:“叔啊,别打我啊。”
众人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老三,这小子半夜跑你家来,肯定是图谋不轨,你看要不要报官!”
“二赖子,你赶紧说清楚,你半夜钻进天歌的房里,想干什么?”
“真是猪油蒙了心,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太不要脸了!”
这种事,就算是向火牛都干不出来。
二赖子看着大家,颤抖着说:“我说,我说,我这不是看着老三叔家生活好了,就想着跟他家攀个亲戚嘛,但是我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会要我来做他女婿呢?所以,我就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他不答应也不成啊!”
“无耻!”向天歌一脚踹了过去,把二赖子又踹得哇哇叫了一声。
向老三冷冷地说:“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三叔,我不敢了啊,我真的不敢了。”
这家伙年纪不大,也才二十来岁,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的,谁见了他都觉得讨厌。
他爹娘死得早,家里连个亲人都没,因此也没人给他张罗个媳妇啥的。
向天歌说:“这事不对。”
“怎么不对?”向老三问:“这小子要是敢隐瞒,爹就宰了他!”
别看向老三懦弱无能,包子一个,但只要关系到向天歌,他就能拼命。
向天歌说:“二赖子,我问你,你家离我家很远,平时,你也从来不到我家来,你怎么知道这个房间是我的啊?”
“这……”二赖子怔了一下,他想了想,“我是瞎蒙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是不是你的房间的,想着,如果不是,我就进来偷点银子也好。”
“你不仅不要脸,还蠢!”向天歌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二赖子语塞。
向老三抡起了拳头,“你老实交代!否则,我就拉你去报官!”
村长爷爷也赶来了,他身为一村之长,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二赖子,你赶紧老实交代了!否则的话,明天就将你送去见官!”
他是村长,二赖子和向老三都是村里的人,按理说,他是完全可以处置的,但一般情节不算严重的,也就打几板子就算了。
但若是见了官,可就不一样了,不仅受牢狱之灾,还会被记录在案,伴随终生,甚至殃及子孙。
二赖子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也真的就这么做了。”
“胡扯!”向天歌冷冷地说:“从你一来,我就躲在门后看着你,你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我家门前,先是在我爹娘的门前偷听了好一会,确定他们睡着了,才偷偷摸到我房中,可惜,我根本没睡,就躲在门后盯着你,你刚进来,我一棍子把你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