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人点头,“太子殿下知道小公爷担心,特意着人打探了,千真万确。”
欧阳轩逸点头,“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我这边安排一下,即刻回去。”
送信的人诧异,旋即躬身退下。
谢母点点头。
秦惠道:“婶婶先回去吧,国公府的情况,您也是了解的,只能等小公爷回来再说了,我看陈夫人是不会派人去接若楠的,咱们先等等吧。宁净庵我们派人去看过,若楠没事。”
谢母见她这么说,只好一边抹泪一边回家去了。
看到谢母远去,方婷有些担忧,“大嫂觉得小公爷会接若楠回国公府吗?还有那位允小姐,她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不对呢。”
秦惠沉吟,然后道:“或许是陈夫人不好说,让她去传话的吧?至于小公爷,我想他是会去接若楠的,毕竟他对若楠的感觉,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方婷点点头,长叹口气,“希望吧,若楠也真是,婶婶也真是的……”她无语得没有再说话。
欧阳轩逸心中担心,除了吃饭和睡觉,马不停蹄,一路疾驰,几天之后,终于堪堪在傍晚到了宁净庵山下。
陈青道:“少爷不先回府吗?这会儿天都要黑了,少爷还没有吃晚饭,先吃点再上山吧,陈良联系了京城我们的人,说有人在山下守着,少夫人没事。”
欧阳轩逸不理他,抬脚往山上去,陈青道:“少爷风尘仆仆,还是吃点东西,洗洗干净再上去吧,毕竟才从灾区回来,小心些的好,别过了病气给少夫人。”
欧阳轩逸看了他一眼,退了回来。
陈青连忙安排人去烧水做饭。说实话,吃了这么些日子的干粮,他也着实腻了。
到了入夜时分,欧阳轩逸才收拾妥当上了山。
到了宁净庵,姑子们却不放他进去,说是天色已晚,庵里都是女眷,又有贵人在,不能让男人进去,坏了人家的清名。
欧阳轩逸笑道:“宁净庵倒是个心细的地方,我便是你们庵里那位贵人的夫君,欧阳轩逸。”
守夜的尼姑吓了一跳,陈国公府的小公爷,这可是久仰盛名啊,原来传言不虚,看他英俊潇洒,仪表堂堂,果然是人中龙凤。
陈青递了一锭银子过去,“我们少夫人住在贵地,打搅了贵地的清静,我们大少爷刚刚赈灾回来,特地来接少夫人回去,只是路途遥远,天已黑,还请各位好人做到底,让我们少爷进去歇歇脚吧。”
小尼姑不敢做主,“请两位稍等,我去禀告庵主。”
不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尼姑便来开了门,“阿弥陀佛,小公爷为百姓操劳了,请进,老尼这便给小公爷找处院子将就一晚。”
陈青又递过去两张银票,“过来匆忙,改日定叫人再添些香火钱,感谢庵主收留。只是不知我们少夫人住在哪处院子?”
庵主有些迟疑,可银票上的金额却足够这些人过上四五年了,她在心里默念好几遍‘阿弥陀佛’,又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对身边的小尼姑吩咐道:“你带小公爷去那位夫人的院子,让小洁她们几个另外找地方住一晚吧。”
陈青轻笑,这位庵主到也是个知趣的。
欧阳轩逸迫不及待地跟了过去。
黎若楠此时又在院子里的树下坐着,小洁她们刚才被人叫走了,说是要做晚课,庵主今晚要给她们讲经,还特意让黎若楠早些休息。
黎若楠有些无聊,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今晚的月亮不圆。
她看了会儿,依旧无趣,而且仰着脖子确实也是有些累。
她平视前方,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正笑容满面看着她。
黎若楠吓得捂住了胸口,揉了揉眼睛:人还在。这是见鬼了吗?
她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一转身,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有人柔声轻笑,“怎么?见到为夫这么惊讶?”
黎若楠抬头,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温暖,松了一口气,看到那张依旧含笑的脸,她突然又有些心酸,泪水模糊了双眼。然后发现,自己的嘴被人攫住了。
真到黎若楠喘不过气来,欧阳轩逸才放开她,“小东西,想我了没有?我很想你。”
黎若楠这会儿脑子很好使,她很快想到了自己过的这些日子,满脸委屈,没有说话。
欧阳轩逸捏着她的下巴,凑到脸上闻了闻,“真香,怎么了?”
黎若楠突然想起国公府还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这人一来却又如此若无其事的随意和轻佻,委屈突然爆发,一把推开他,“我是不详之人,小公爷还是离我远点好,免得也遭了殃。”
欧阳轩逸只当她以退为进,在撒娇,又把她搂在怀里,“胡说,谁乱说的?我去收拾她。”
黎若楠却铁了心不想挨着他,“允表姐说我冲撞了太岁,招了邪气,是不详之人,要远离家人静修,否自全家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欧阳轩逸笑道:“她跟着那个师父修行,也会修这些东西,她们方外之人,会有这些想法,你放心,我接你回去,别人不敢说什么的。”
黎若楠见他又不提‘收拾’这事儿,想来还是他的表姐亲近些,她赌气道:“不敢和不会,那不一样。”她转过身,“小公爷请回吧,我觉得这山上清静又太平,挺好的,就不给府里带去晦气了。”
欧阳轩逸见她似乎真生了气,拦住她,“都是些妇孺之见,咱们先回去再说,好不好?”
黎若楠心头的一口气下不去,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允表姐似乎在处处针对她、让她不好过?她心情不美丽,口气也不好,“允表姐说得对,我既是不详之人,为了家人,也得去了身上这身邪气才行,否则连累了家人,岂不是万死难安?”
欧阳轩逸也没明白,为什么他的夫人会跟他的表姐对立起来,他看向黎若楠,“若菊院是我说了算的,其她什么人说的话,你都不必在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详,可曾想过说这话给会谢府带去什么?”
黎若楠听了他的话,这才仔细思索起来,她突然有些泄气,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赶上山,又这么随意地随他下了山。谢府,到底是平常人家,她到底也是没有见识的女子,万般不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