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成悠悠说道:“芳菲郡主花容月貌、高傲贵气,与这红叶姑娘可是两个极端,莫非你求之不得,心里扭曲,变态了?”
洛远气得直瞪他,“你敢说你一见之下,没有觉得这红叶姑娘漂亮、让人眼前一亮?哼,别是被你家母老虎折腾得,是美是丑都分不清楚了吧?”
段明成拿起手里的茶杯就扔了过去,洛远闪身避开。
欧阳轩逸道,“都别闹了,叫人盯着些,查查那位红叶姑娘,洛远,我给你的那个小徒弟,学得怎么样了?”
洛远漫不经心,“天赋不足,好在勤学,认了两年字和药材,还得再磨炼,”
欧阳轩逸点头,“好好教他,回去问问他,看他认不认识这红叶,他以前就是开元县的。”
洛远看了他一眼,点头,又忍不住道:“或许就是一件争风吃醋的小事,你弄得这么紧张兮兮、小题大做的做什么!”
欧阳轩逸摇头,“新平大哥的夫人贤惠能干,他的那些孩子们也都乖巧懂事,新平大哥又得父亲器重,他平素也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喝花酒、逛窑子是有的,可为哪位姑娘赎身?他府里的姨娘小妾都是正经人家的,”
洛远嘲笑,“你打听得倒是清楚!”
段明成也收起笑意,“明飞也不是迷恋温柔乡的人,可是这些日子他倒是常来,而且都是让红叶红陪,上次管事去跟我汇报事情,还说应该给明飞找个媳妇,或者为红叶赎身,后来一下没有下文,我还以为他只是玩玩,过了兴趣就散了呢。”
洛远也正色起来,“难道真有人想算计咱们?还是你的竞争对手搞出来的?不想你在京城这一行坐大?”他看向段明成。
段明成神色有些黯然,他自幼不守规矩,与姐妹们也是打闹着长大的,长公主眼里容不下那些龌龊,大家倒也都还坦荡,如今竟都相继远嫁,又都是为了维持长公主府的繁荣,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洛远皱眉,“难道是三皇子的手笔?”
段明成不语,欧阳轩逸想了想,“你先照顾好他们,明日我与太子再细想想。明成,我会与外祖母去说,以后,这些外面的事,你要管起来,情报不能拖延。洛远,你也不能再一直窝在宫里,以后时常在你诊所坐堂,无论贫富,一视同仁,铺子里的药材交给太子府的人去采购,赠药给那些贫穷人时,就说是太子宅心仁厚,为穷苦人家尽的一份力。”
两人点头,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一些严重。
段明成不由问,“表哥,真有人在算计我们吗?会不会是想多了?”
欧阳轩逸摇头,“西州那边的玉岭国,有向东陈兵的趋势,而西州又是秦家人在掌权,虽然有其他一些将领,可到底还是他们家势大,他们是怀远王的岳丈家人,皇上有些担心他们不听话,”
洛远接过他的话,“三皇子胆大激进,有魄力,如今又小动作不断,太子又太保守,皇上?”
欧阳轩逸摇头,“可能性应该不大,太子毕竟没有犯过错,所做之事也有可圈可点,外祖母又健在,国公府也没有二心,岳将军府也是唯皇命是从,如今缺的是银子和粮食,但也不能不小心些,就怕有人趁机发乱。”
段明成有些担心,“那,是不是要打仗了?”
欧阳轩逸神色不明,“也许会,但近年可能不会,父亲也与我讨论过这些,太平久了,总会有人不甘心的,不过大家都没有准备好。”
段明成坚定地点点头,“表哥放心,只要外祖母肯放我出来,我一定多撒些人出去,摸摸那些人的动向。”
似乎感到战争将至,洛远也有些神情凝起来,是啊,太平了多少年了?
欧阳轩逸见他俩有些担忧的脸色,轻笑道:“都苦着脸做什么?又不会叫你们上战场,而且之前打得太狠了,边境是会有摩擦,但也打不到京城来,起不了大乱,放心吧!何况,皇上也会是有布置的!”
洛远突然说了句:“后继无人呐。”三个一齐沉默。
太平了几十年,大家好像都习惯了,除了父辈们依旧在努力,儿孙们似乎都开始享受起来了,京城中文治、武功,有几人能说可与父辈比肩的?
怀远王看向自己的长子,他脸色总是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府里谁也没有小瞧过他,一个谈笑间能掌握京城动向、定人生死的人,谁敢小看?可笑外人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病秧子。
怀远王有些不放心地问,“思贤,那个红叶会不会把你供出来?长公主府和陈国公府真会因些而有隔阂?毕竟只是两个旁支而已。”
李思贤笑得云淡风轻,“红叶是我的人,而且我手里有她在乎的人,她死也不会出卖我的。最近边陲有动静,三皇子又不安份,正是我们的好时机,何况这些我们都没有在做,一直都是三皇子的人做的,咱们只要与他保持联系、不断了就好,不用自己出面的。”
怀远王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李思贤看了他一眼,“父王不用紧张,当时退出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都交出去了,如今您只是一个闲人,不理朝事,又不结党营私,皇上没有证据,又顾及陈国公府的面子,不会赶尽杀绝的,当年没有,现在也不会的。”
怀远王原来也是个有野心的,可经过那段斗智斗勇的拼杀,险死还生的结果,他真是有些害怕了:命若没有,那便是真没有了,他也很想坐到那高高在上的位子去,可他又害怕再次失败,面对那冷森森的无情的刀。
李思贤似是能看透他的心,“父王对三皇子保持客气就好,把我们得到的消息偶尔透露些给他,让他去给咱们办事,就算不能得到这天下,也不能让那他们高枕无忧了去,反正大家都无聊。父王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人揪到咱们的。”
怀远王点点头。
李思贤又道:“思远很快就要和雪颜成亲了,听说陈夫人生病了,母亲也该去探望探望才是,别伤了亲戚间的情谊。”
怀远王不屑,“哪是病了?无非是她为难自己的继儿媳,让她的继子记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