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平总有些担心,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也不愿出一丝差错,一直小心呵护,田静雅似是察觉到他的担心,一手轻抚小腹,整个人半倚在他怀里。
黎若楠终于堆好了雪人,心满意足向欧阳轩逸看去,两人眉眼中倶是喜色。
黎若楠往屋里看去,却看到陈越平夫妻含笑立在廊下窗边,两人一边共同呵护着田静雅的肚子,一边对着天空的雪、树上的梅、以及他们方才堆的雪人指指点点。
黎若楠的心又有些难受起来,想起自己空空的肚皮,不由有些意兴索然,她迎向欧阳轩逸,“好了,我们进去吧!”
她的失落一闪而逝,脸上又重现笑容,欧阳轩逸没有发现,只当她玩得开心,拉了她的手进屋。
这一日,四人便在偏屋吃了中饭。
第二日去给段氏请安,段氏见黎若楠不时瞟一眼田静雅的肚子,眼神有艳羡也有失意,道:“若楠,我认识一个大夫,很多不孕的女子都会去找他,改天我带你去看看。”
黎若楠神色更是黯然,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见她神色难看,段氏心里总算出了口小小的气。
晚上,黎若楠终于忍不住,她偎在欧阳轩逸怀里,“夫君,我要为你生个孩子!”
欧阳轩逸眉毛一挑,“我倒也有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
黎若楠心神激动,“真的?”
欧阳轩逸在她耳边低语。
黎若楠耳朵尖都红了,羞涩得声若蚊呐,“真的吗?这样就、就能怀孕了?”
欧阳轩逸一脸正色,“自然是真的,我也想有个我们的孩子,特意找人打听了。”
黎若楠更是头都抬不起来,捶了他一拳,“这种事情,夫君怎么好意思去问?别人、别人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欧阳轩逸刮刮她的鼻子,“傻瓜,又不是我亲自去问,”他手上用力,把黎若楠抱得趴在自己身上,两手握住她的魅腰,黎若楠身子被他带动,不由坐直身子,跨坐在他身上,正要下来。
黎若楠脸色通红,声音柔软中含着请求,“夫君,不、不行,不能这样的!”她的心扑通扑通,都快要跳出心口了,正经人家的女子,哪里会这样的?这个让她羞得抬不起头来,趴下去不敢再动。
欧阳轩逸在她耳边低语,“你不想要孩子了?这可是偏方!”
黎若楠内心挣扎半天,终于在欧阳轩逸的蛊惑和他魔爪带动之下,又慢慢配合了起来。
黎若楠有些舍不得那个温暖的怀抱,却也知道,继续贪恋下去,她今天上午又要起不来了,那还是走吧,不然,传出去,自己可要没脸见人了,羞死了!
欧阳轩逸起身穿衣,见她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子,笑着又坐下来,捏了捏她的脸,“外面还在下雪呢,今天就别出门了。我去趟太子府,下午会早些回来的!”
黎若楠点点头。
欧阳轩逸出了院子,却见到陈青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少爷,刚才于管事遣人来传话,说是呆会儿要给谢府送年礼了,问咱们这边要不要一起?”
欧阳轩逸点头,“嗯,一起吧,对了,这几天天气不好,一应吃的用的,再送一份过去,岳父腿脚不好,也没人帮得上忙!”
陈青道是,又跑了出去。
段氏听到消息,胸口又是一阵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自己送的礼不够?明明也把礼单给过他一份啊,这些世家姻亲,都是差不多的,这……,她真要被气得背过去。
她院子里的林嬷嬷给她倒了一杯水,又轻轻给她背后顺顺气,“夫人也不用气恼,这么些年,大少爷一直这样厚待谢府的,大家也都知道的,您放心吧,不会有人说您的!咱们一切按照规矩来的,别人也都是这样的礼数,若是笑话,她们自己也该打自己的脸。”
段氏叹口气,“我知道别人不会说什么,可田家和怀远王府呢?静雅倒还好说,毕竟送出去的都一样,她若心里不愿意,把自己嫁妆贴点就是了,可是雪颜怎么办?难道要她把嫁妆都贴完?她的东西能有若菊院多?她若一添,怎么跟怀远王妃说?”
林嬷嬷语塞,又呐呐道:“可是,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计较上?”
“以前倒也罢了,可如今都是自家人了,难道让人家思远觉得自己不如大舅哥?不能给自己夫人的娘家备双礼?”段氏头又疼了,千万别让自己女儿为难才好啊!
怀远王妃此时也正在问陈雪颜,“雪颜,你看看这单子,这些都是给国公府的年礼,你大嫂家的也是这样,她家远,早就送出去了,国公府和林府的,待会儿我让人送过去。”
陈雪颜笑道:“一切都听母亲的。”
怀远王妃和蔼地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我听说以前国公府送到谢府都是两份,以为这是你们府里的习俗呢,今年他们到现在还没送,我也是、一时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陈雪颜忙宽慰她,“母亲放心,没事的,那是谢府家穷,大哥变着法子接济他们罢了,府里也是一视同仁,不偏不袒的。”
怀远王妃松了口气,“我就是怕你心里难受,以为我们不重视你,认为思远不如你大哥,可若给国公府双份,那秦家和林家也少不得要双份。咱们王府说得好听,可你也知道,皇上对王爷,唉!都过去了,府里如今是面子光鲜,内里不堪了!”她眼中盈着泪。
陈雪颜吃了一惊,忙为她试去眼角的泪水,“母亲,别难过,没事的,我不会介意的,我母亲也不会的!”
怀远王妃拉着她的手,“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是思远对不起你,”
陈雪颜眼中也有泪,“母亲别这么说,夫君他对我很好的,我很满足,母亲,真的!”
怀远王妃放心地点点头,“母亲信你,好孩子,去歇着吧,”
陈雪颜又陪了一会儿,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原本想与谢府年礼一较高低的心思全没了,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漏出半分迹象,绝对不能伤了夫君的自尊。自家夫君文弱书生,超脱于凡俗,岂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