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珏看都没有看这边,便直接去了药房,黎若楠抿了抿唇,在一旁坐下,“不知道,还在查。”
“不行,我不放心。”欧阳轩逸一听黎若楠说,第一反应便是想着拒绝。
“怎么?不信我?”黎若楠挑了挑眉,看着有些妩媚。
“不是,我只是担心……”欧阳轩逸抿唇,将黎若楠拉到自己的怀里,她的一颦一笑,都十分的动人。
黎若楠看出欧阳轩逸想与她亲近,便也顺着他凑了过去,“莫非,国师大人忘记本公主的品性?”
“噗呲。”经黎若楠这么一提醒,欧阳轩逸才想起来怀里的小女人之前的功绩,低低笑了一会儿,欧阳轩逸才松开怀里的小女人,“好好好,那就交给你,若是要用人,直接使唤叶淮和叶淮就行。”
黎若楠勾唇,“我是不会客气的。”
欧阳轩逸笑了笑,自是知晓她的脾气的,便也就不再过问这件事了,反正有叶淮和叶淮盯着,若是出事,那他们……
正准备休息的叶淮和叶淮,不知为何一同打了一个喷嚏,总觉得后背发凉,两人收了收,便休息了。
一连几日,他们似已经安排好了,欧阳轩逸每日与陈宿一同出门,而黎若楠则留在后院,时而帮陈珏除除草,时而坐在一旁看着被夏荷扶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黎小三。时间一长,那陈珏也就无视了他们几人的存在,甚至着急时还会让黎若楠替他熬药,黎若楠都好脾气的应了下来,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黎小四……而欧阳轩逸与陈宿一同查案,渐渐也查出了一些眉目,而这两个人倒也互相升起了欣赏之情。
“你说昨夜又发生了一起?”欧阳轩逸与陈宿都很震怒,两人听着下属的汇报,不由得愤怒。两人对视一眼,竟从彼此眼底看到同样的光芒,这几日的同进同出倒是让他们有了几分默契,“先去现场看看。”
“嗯。”陈宿点头,看向前来报备的属下,“先带我们过去。”
“是。”
等到他们到了现场,还未跨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悲鸣,那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啊……我的孩子……啊……”那妇人几乎都坐不住,整个人趴在一侧,扶着她的大概是她的丈夫,脸上同样是悲戚的表情,但到底还是一个男人,也是一家之主,到底要撑起来,看起来比那妇人要坚强很多。
“他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啊……”
欧阳轩逸与陈宿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着妇人悲戚不已的模样,实在是不忍,陈宿别开了脸,一会儿便走开了,欧阳轩逸见此,也抿紧了嘴角。
没过一会儿,大抵是知晓他们到了,那男人将妇人扶到里间躺着,擦了擦眼角,便转身走了出来,步履有些蹒跚,但倒是一个男人,几步便到了欧阳轩逸他们面前。
“白少爷,欧阳公子。”
“虽知再提起,你大抵会悲戚难过,但是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再者,孩子未必就没了,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劳烦你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们一下。”陈宿脸上无光,他想要护着这医药谷,想要让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可以安乐平安,可是这一桩又一桩的案子竟让他不禁怀疑,他真的可以护住这医药谷吗?他真的可以让他们过上安乐的生活吗?
“我知道,”男人叹了口气,“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现场。”男人边走边说到,“我也希望这件事可以有个说法,我也想知道是谁这么狠毒,竟能拐走那么多孩子!”男人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们两人,“就是这里了,”男人指了指这个巷子,将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边,“我与我家婆娘带着孩子从集市回来,这巷子是小路,我们经常走,平日里牛儿自己出去玩,回来都会路过,没想到竟然是在那样的时候,那个时候明明我与我婆娘都在,没想到竟然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明明平日里牛儿一个人走都没有事……”大抵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男人咳了咳,指了指一个地方,“就在那,我们刚走到那的时候,从这边就来了一个男人,他带着斗笠,衣服遮住了脸,我看不清他的长相,那会也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穿着麻衣,这么热的天,他却一点都不热似的,裹得厚厚的,我还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莫非是身上有疾,但是等他慢慢靠近,我才觉得不对劲,他那双眼睛,从一开始,便是盯着牛儿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推开了我婆娘,给了我一掌,抱着牛儿从这边跑了,那一掌伤的我不轻,我挣扎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追了几步,人便没有影了……”
陈宿拧眉,看向男人指的方向,那是这巷子的出口,尽头是哪呢?似乎是白府的方向……
欧阳轩逸看向站在一旁的下属,问了一句,“可有问问附近的人,可有人看见?”
下属立即禀告,“问了,都是没有看见,那会是傍晚了,大伙那个时候都在吃饭,便没有人注意到,直到听到有人哭号,才出门来看,并没有看到那人的去向和长相。”这几日他们跟着陈宿和欧阳轩逸一同调查,自然也是听命于两人的,虽一开始他们只是陈宿的下属,但欧阳轩逸毕竟是陈宿的客人,且这几日,他们因为他的帮助,案子倒是有了一些进展的。
“为何昨夜不去找我们?”欧阳轩逸看向那男人,不解的问,若是昨天夜里发生的,倒也不惊讶,傍晚就发生的事情,怎的现在才说。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心虚,他其实是不愿意告诉他们的,毕竟丢了这么多的孩子,都没有看到他们查出什么来,虽说大家对白家都有着敬意,但是这一代,先不说陈宿不是白神医亲生的孩子,这陈宿甚至都不曾学过医术,大家对他自然是少了许多敬意的,再加上这件事,陈宿一直都找不到凶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便不想信他了,便不愿意说。
欧阳轩逸见对方躲避自己的视线,不由得不解,正要继续追问,一旁的陈宿却冷笑了一声。
“呵,你是觉得我陈宿无能,没有办法给你们庇佑,所以,出事也不愿意告诉我,对吗?”陈宿冷笑,看着对方,他怎的不晓得对方在想什么,每次他在集市里巡游,那身后都免不了会有人在叽叽喳喳,他耳力有多好?他不知道,只是那些人的声音都落入了他的耳朵里。都说些什么呢?无非是那几句话罢了,什么不过是个义子,竟也给自己挂上白家的旗号?什么白神医都不屑于与他同住?什么竟不学医,都得不到白家的真传。他其实都是知道的,但是他都忍了,只不过是想要给医药谷的人,一片净土,只不过,这地方,似乎早就不如当年那般纯净了。
“我……”男人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反驳,因为陈宿说的,句句属实,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陈宿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不再说话。
欧阳轩逸闻言,拧了拧眉,再看向那男人,虽身材短粗,却看起来很敦实,看他脚下似乎也很有力量,不由得问到,“你会武?”
男人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看起来并不像习武之人,但巧的是,他偏偏就是习武之人,“是,我进医药谷之前,也是个江湖人物,只不过是厌倦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便寻了这么一个安定之所罢了。”
“即使如此,那人还能一掌把你打伤,”欧阳轩逸看向陈宿,忽略他眸子里复杂的神色,从容地开口,“陈宿,这样的人在这医药谷很多?”
陈宿眼眸里闪过一抹光亮,还未说话,便被一旁的男人给抢了去。
“不多!我虽然在江湖上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是我的武功在医药谷却是极好的,能打得过我的也不过那么几个而已……”说着这话,男人已经在脑海里回想起那几个人的眉眼,思量自己到底是何时得罪了他们,他们竟要如此来报复他?
“都有谁?”欧阳轩逸再问。
“李毛子家,东街口陈松……”男人一个一个将人名报了出来,与他说的一般,倒也不多,不过三四个。
欧阳轩逸闻言,也不再看他,将视线转向一旁明显已经清醒了的陈宿,“我们一家一家排查。”
“好。”陈宿点了点头,不再去看那男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来人……”
男人看向陈宿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但这愧疚的源头,他却不知,此刻他已经不记得几年前他家婆娘难产,还是陈宿连夜下了医药谷,从外面给他找了一个口碑极好的接生婆,让他婆娘过了这一关,也不记得他为了采一些药材,从山上摔下来,是陈宿背着他,一步一步把他送回家的,第二天还带着陈珏来给他看病,明明他并无大碍……
陈宿眼眸里没有半丝异样的情绪,也不再看那男人,吩咐完了之后,便对着欧阳轩逸说到,“你我兵分两路,若有异象,便吹口哨告知。”
“好。”欧阳轩逸点了点头,招手带着几个人,与陈宿背道而驰,却在即将离开巷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而眼熟的东西,那是一点点绿色的叶子……
陈宿从南边开始,往西边开始盘查,而欧阳轩逸与他相反,这样两人便能在最后一家遇上,于是两人便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盘查了几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