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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泰山之顶

过了夜宴,再有不到一月就是圣驾回京的日子,而与塞拉再次相见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蔺玉锦这些日子总想着给塞拉留一个纪念才好,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亲手做一个手钏给她。

不同于以往宫中的奢华大气,这次的手钏加上了浓浓的草原风情,不知怎的,这次做的也尤为用心,耗时了好几天这才完工,拿给杨掌珍看,她对此也是赞不绝口,在加上收整物品,清点等,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月,距离回京只剩下了几天的时间,蔺玉锦这才有时间再一次见到塞拉。

不同于往日的活泼开朗,塞拉此时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蔺玉锦起身走到一旁,从锦盒当中拿出那个自已准备的手钏,递到了塞拉的面前。

“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希望你看见这手钏,就能想到我。”

塞拉惊喜的将它带到手上,“早就听说你手艺好,这下看来是真的好棒。”

蔺玉锦笑了笑没有说话,伸出手抱住塞拉,好一会这才松开。

“玉锦,你可要记得我,等你回去了,我们可要写信联系。”

宫中规矩森严,她纵然得到了太后的另眼看待,但是究其根本也只是一个小女史,又哪来的资格长久和外面通信呢!但是此刻看着塞拉期待的目光,终是没有将真相说出口,只是点点头,答应了她。

二人这一日依依不舍的道了别,接下来几日蔺玉锦都没有时间再来和塞拉相见,但是两人约好塞拉要来送一送蔺玉锦的。

这面难舍难分,但是景元那面却是不一样的气氛,这一日陆尚荣来见,说是探子已经安排下去,或多或少,那些有意跟随临王的府中都有了可靠的人,而这也是景元大张旗鼓来草原的原因,此刻看来全然没有白费这个功夫。

那些大臣依旧以为自已是那个毛头小子,而且此刻人不在京中坐镇,更加肆意妄为,殊不知已经一步步走进了景元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圈套里面,而且还在沾沾自喜。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回京的日子,众人在前些日子将一切都已经收整妥当,但到了这一日,依旧早早的起了床,草原可汗等一行人自然早已经在外等候,皇上,太后自然上前一阵寒暄。

塞拉小跑到蔺玉锦面前,二人互相又抱了抱,这才分开,到了时辰就要上马车,和来时一样,蔺玉锦依旧跟着杨掌珍一起,先扶着杨掌珍上了车,蔺玉锦又转过身和塞拉挥挥手,这才上了马车。

随着车轮滚滚前行,身后的人群也逐渐消失不见,直到再也看不清塞拉那火红衣裙,蔺玉锦这才靠在马车内,闭上了眼睛。

歇息了一会,蔺玉锦终是没忍住又掀开了车帘,在此看了一眼这宽阔无边的草原,等回到了皇宫便再也没有这样的视野,四周也只剩下了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的城墙,那个心中向往自由的蔺玉锦也只能留在草原上。

中途歇息过一次,到了第二天,便入了京,蔺玉锦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事情,皇上祭天,新入宫女,考女史,婉郡主出嫁,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马虎不得,所以也没有了心思留恋草原风光,要将心收回来才好。

入了司珍房,李水和高洋走上前来,缠着蔺玉锦让她讲讲草原上的故事,但舟车劳顿,实在是累及,李水也只好馋着她回了寝房,早早的便安歇了。

第二日一早,蔺玉锦睁开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已已经回到了宫中,再不是居住在蒙古包里面的那些日子了,叹了一口气,跳下床来,忽又想起有些不合规矩,便又重新回到床上,依照着规矩直起身。

略微梳洗一番,便如同往常一样去伺候杨掌珍,入了杨掌珍的寝房,只见她都已经收拾妥当,正在那看书,杨掌珍看见蔺玉锦,笑了一下道。

“你还当这是在草原吗?既然回了宫中,每日早上你就不必来我这请安,直接去正院就好。”

蔺玉锦微福了福身刚要告退时,又被又杨掌珍叫住,“如今你和皇上也不能如同在草原上一般肆意妄为,那些日子我没拘着你,可是如今,你就要有分寸一些。”

这些道理蔺玉锦也早已想的清楚,今听见杨掌珍的叮嘱,也知道是为了自已好,道了两声谢,便转身走了出去。

不过晌午,那面的旨意就传了来,皇上要在二月十六那日去泰山之顶祭天,而当日下午,陆尚荣就已经将随行名单整理出来,告知了六司,蔺玉锦自然在其中,得到这个消息,蔺玉锦十分开心。

一扫萎靡的心思,整个人又精神了起来,便开始随着杨掌珍一起准备香炉,烛台等一应事物,时间匆忙,只有半月的时间,这些日子,紧赶慢赶的制作,这才真正的让蔺玉锦感觉回到了宫中。

好在模子,样式之前都有定例,只需要打造新的即可,所以不过十天左右,这些都已经整理妥当,到了出行这一日,众人都是盛装打扮,穿着品阶服侍。

依然坐马车出行,只是需要在京中环绕两圈,所到之处都有百姓下跪磕头,口中喊着皇上万岁,国泰民安之类的话,杨掌珍特意叮嘱不能掀开帘子去看,要让那些百姓仰望皇家尊贵。

蔺玉锦也就耐着性子,听着万民高呼万岁的声音,绕了两圈这才出城,到了城外一段距离依旧有百姓在此高呼,直到了城郊这才没了人,好在泰山并不远,不过晚间就已经到了地方。

众人要在此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登顶,泰山之名蔺玉锦早有耳闻,而且上面的旨意是,皇上一定要登顶的,而其余宫人量力而行,不曾上去也不会怪罪,只需要在沿途摆香案即可。

但是到了晚间,康福来传话,说皇上希望蔺姑娘能随之上去,一起看看大凉的山河景象,送走了康福,蔺玉锦也在心中暗暗希冀,能够陪着景元登顶。

既然想要好的精力,那这一晚自然要早些休息,等到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了床,到院外等候,此次随行的人六司之首依然在宫中不曾出来,都是掌级女官带一名随行女史,在加上皇上,太后陆尚荣,以及一些大臣而已。

祭天乃是神圣庄严的事情,那些妃嫔自然不可以跟随,所以尽数留在了宫中,早有人算好时辰,到了时辰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泰山,众人先在泰山脚下三拜九叩,随后才能登顶。

而山上早就已经有人在上设好了香炉之类,并有祭司等人在上等候,刚开始无一人掉队,随后先是一些年迈的大臣支撑不住,默默的退到一旁,跪在路边,下面的人立马送上香案等。

越往上众人的体力就越发跟随不上,回首看去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在道路旁设了香案,外大臣此刻跟随的也不过是不到十人了,而六司当中,也只剩下了司珍房和司制房二房还在跟着陆尚荣的脚步。

蔺玉锦早就已经体力不支,但是每每看见上首景元的目光,就想着在走一会,实在支撑不住在说,每每有这个信念,便支撑她一步步的往上走去。

过了一会杨掌珍也体力不支,先退了下去,只留下蔺玉锦搀扶着陆尚荣,而外大臣也只有一些权贵的不可以下去的强撑着,就这样一步一步,紧咬着牙,也终于看见了泰山之顶,胜利就在眼前。

此时算上蔺玉锦和陆尚荣二人,跟着的也不过就是五人左右了,景元自然率先登顶,随后众人才可以走上去,景元转过身看见在一旁侍奉陆尚荣的蔺玉锦,也是眼前一亮,满目赞许的目光。

只这一个眼神,似乎刚才蔺玉锦上来的辛苦和腿间的疼痛尽数消失了一般,随着景三跪九叩,再由祭司在那唱诵什么希望大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类的话,又是将近过了小半个时辰。

未曾上来的人,看见顶上的香火亮起,就可以下去了,而登顶的则在上面居住一夜,第二日才可以下山,这一晚几人自然是住在泰山之顶,到了晚间康福颤颤巍巍的敲响了蔺玉锦的门。

蔺玉锦看见他这副样子,忙请进屋来。

“岁数大了,随着皇上走了这么久,真觉的这腿都不是自已的了。”

康福不能再半路下去,算是必须陪着皇上的一人,又加上年岁已大,这各种辛苦也只能自已才能知晓了,蔺玉锦搬来凳子,让其坐下说话。

康福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不过是替皇上传句话,明日一早请蔺姑娘一起看日出。”

说完话,康福赶紧便走了,此次随行人数太少,而皇上那面还等着自已伺候,不敢多耽搁,蔺玉锦忙起身相送,将其送到门口,这小院不大,略微抬头就能看见皇上那间房还是亮着灯的。

这一天又累又困,只收整了一番就沉沉的睡去了,到了后半夜心中有事惦记着,就总是惊醒,这一侧醒来,看着天还是蒙蒙亮,又怕睡下去误了时辰,索性不再去睡,收整一番便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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