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起床用膳了,”柳匀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骆席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回应了一声:“哦,这就来!”随后便起床穿衣。
除了晨时为骆席初更衣和梳妆的奴婢,她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丫鬟了,她感觉随时有个人跟着甚是束缚,所以把贴身丫鬟都给退掉了,但自从柳匀熙做起她的贴身侍卫与她形影不离之后,柳匀熙只好又当奴婢又当侍卫了。
用过早膳,骆丞相随意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去了皇宫,骆席初眼睛紧盯着爹爹出门,确认他离开后,立马放下筷子一溜烟跑到了后院竹林寻找柳匀熙。
骆丞相专门为侍卫们在后院竹林打造了一个练武场,所以每日清晨,柳匀熙必定在那里。
他身为侍卫总管,必得管理好府内上下的十几余名侍卫,原本他是清晨与午后练功及训练侍卫的,但自从几日前跟了骆席初之后,他发现自己没有像从前那样充足的时间来做这些事,无奈之下他只好比别人早起一个时辰用来练武和训练其他侍卫。
骆席初刚到竹林旁,就听得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来,她蹑手蹑脚的往练武场靠近…
眼前就是练武场了,她悄悄躲在竹子背后也不出声,偷看侍卫们练武。
此时的柳匀熙正在训练其中一名侍卫,他两手执木剑对打着。
经过一番剧烈的打斗,眼看那名侍卫的剑尖就要刺向柳匀熙的胸膛,速度如此之快,让骆席初不由得为柳匀熙捏了一把汗,如果不出意外,这场训练那名侍卫赢定了。
就在众人以为柳匀熙已成败局时,他突然双脚并拢站直身子,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执剑立在眼前,当那名侍卫的木剑即将触碰他的胸膛时,他迅速一个侧身躲开了这一击,随后用木剑从下方猛的一击那侍卫的手腕,侍卫吃痛放开木剑,柳匀熙再次一挑剑,将那把快要落地的木剑挑飞了出去。
骆席初只看见一个影子朝自己飞来,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那飞来的木剑剑柄狠狠的砸中脑袋。
“哎哟!”
骆席初万万没想到本是他两的比赛,却是自己被打了。
柳匀熙听得一阵惊呼赶紧回头,便看到骆席初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侍卫们大惊,赶紧跑过来围着骆席初。
“小姐,您怎么在这?您没事吧?”柳匀熙急忙跑过来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骆席初依旧把头抱着不肯露面,在她心里早就把柳匀熙揍了个千万遍,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误打了她,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柳匀熙单膝一跪自责的说道:“匀熙罪该万死,竟误伤了小姐,请小姐责罚。”
骆席初小心翼翼的把头抬出来强颜欢笑道:“无妨无妨,我没伤着,你快起来,你们继续练,继续练,嘿嘿。”
见骆席初没什么大碍,他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反应过来这么多人围着骆席初,她会觉得很没面子的,他站起身来正色道:“好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了,陆一,你带着大家巡逻去吧。”
“是!”众人在陆一的带领下离开了,只剩下柳匀熙和骆席初两人。
骆席初看众人走远,这才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摸着头的包说:“呆木头,我平时可没亏待过你啊,怎么你怨气这么大呀。”
柳匀熙一听这话不对劲立马扑通再次一跪说道:“小姐待匀熙是极好的,匀熙怎会有怨气,刚才误伤了小姐,还望请小姐责罚。”
骆席初看他又跪下了嫌弃的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怎么说跪就跪啊,我又没什么事,干嘛要责罚你。”
说完她就跑进练武场,好奇的拿起他们平时训练的兵器左瞧瞧右看看。
“老爷有令,练武场除侍卫和老爷之外其余人等都不得擅自闯入,小姐怎么跑这来了?”
“爹爹上朝去了,他派我来看看你们训练得怎么样,有没有偷懒,”骆席初拿着一把刀漫不经心道。
“小姐,刀剑无眼,怕伤到您,还是给匀熙吧,”柳匀熙将她手中的刀夺了过来,她撇了撇嘴又拿起手边的木剑把玩着。
“小姐又撒谎了,老爷向来都是亲自来审阅,从不会派人代阅,今日不是有教书先生上府吗?小姐怎的这般有空,”柳匀熙又将她手里的木剑夺了过来,她不死心的继续跑向一旁又拿起了一把弓,柳匀熙看来是阻止不了她天生的好动了,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女四书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我还偷偷看了大学中庸,甚至还翻了翻爹爹收藏的兵书,这可是秘密,你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啊,”她的食指靠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柳匀熙听完这话竟无力反驳,他以为骆席初只是个喜欢玩闹的活泼小丫头,但没想到她私底下竟这么用功。
“这天下还有小姐不会的东西吗?”柳匀熙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一眯打趣道。
骆席初听完拿着手中的弓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有啊,我的武功特别差,但是爹爹又不许别人教我,所以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柳匀熙将手中的木剑规整的放回原位转头看着她说道:“小姐若是不嫌弃匀熙,那以后匀熙便教您学武,小姐以为如何?”
骆席初听得这话立马丢掉手中的弓箭高兴得一把抓住柳匀熙的胳膊连问道:“真的?真的?”
“嗯。”
手臂上温热的触感让柳匀熙本来平稳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的脸霎时红到耳根,干咳两声别过头去应了一声。
骆席初见他答应了,更加激动过头,她不仅没注意到自己紧紧抓着柳匀熙的手臂,还左右摇晃着惊喜道:“那你答应我,不许告诉我爹爹,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我们两…的秘密?”柳匀熙小声的念叨着,心像是被什么包裹着,很暖,很甜,他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嘴角正不自觉的上扬。
他笑了,骆席初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笑,他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小梨涡,这张冷脸居然多了些柔情。
他两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站了许久,许久,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
像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东西,在两人心里悄悄的破开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