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天涯,夕阳西下,日落的余晖倾洒在两人稚嫩的脸庞上,温暖柔和。
鸿钧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分外亲切。
晚林峰近在眼前。
“师傅,我赢的第一名了。”鸿钧向着竹屋奔去,身后的皖凝气喘吁吁地跟在鸿钧后面。
“嘭”
竹屋被鸿钧撞开,里面空无一人。
鸿钧兴奋地看着冷清的房屋,逐渐的冷静下来,向左看去,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入天断山炼于苍玄见”随即消散。
“哥哥,师傅呢?”皖凝小脸微红地问道。
鸿钧缓缓地把门闭上,退了出来,淡淡地说:“师傅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几时回来啊。”皖凝天真的问道。
鸿钧默默地走向竹岸坐了下来:“我……,不知道。”
“哥哥,不要担心,师傅走了,还有皖凝陪着你啊”看出鸿钧失落的模样,皖凝也坐向岸边安慰说。
鸿钧摸摸皖凝的秀发:“哥哥没事,哥哥只是有些伤感师傅的不告而别。”
“那好吧,今天哥哥赢得了剑试第一名,我给哥哥做你最喜欢吃的烤鱼。”皖凝举起她的小拳头,向着天空大声呼喊,跑着走开了,对于皖凝来说师傅不重要,哥哥才重要。
看着小丫头的模样,鸿钧心里的悲伤不自觉地被冲淡了一些。
看着已经昏暗地天边,夕阳遮掩不住的迟暮;晚风袭来,幽暗的竹林也飒飒作响,鸿钧愈发觉得孤独,犹如那黑暗的夜幕铺盖了漫无边际的大地。
“苍玄……”
篝火渐渐的燃起,给黑夜带来了一丝光明,鸿钧神情恍惚地看着正在忙碌的皖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皖凝师傅的离开以及自己的离开,他不能带她走,现在的他还没有实力保护她,他也不想让皖凝过早地看到这世界的黑暗,不想让她纯净的心灵受到污染,但他必须离开了。
“皖凝,哥哥恐怕要走了,师傅也不确定会不会回来。三天之后,我带你去冰心峰,夏师姐,南师姐……”看着在火光的映射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鸿钧没有再说出口。
皖凝其实也明白,她虽然年龄小,但并不意味着她笨。
长久的沉默,只余篝火的噼啪声在两人耳畔作响。
“哥哥,烤鱼。”鸿钧拿过烤鱼,皖凝也默默地坐了下来。
“哥哥,没关系,皖凝懂,三天之后,我会去冰心峰找夏师姐,与南师姐,她们对我很好的,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负我,东方峰主也很关心我,那一次我们一起惹得东方峰主大发雷霆,东方峰主可是只追的你满山跑。”皖凝莞尔一笑。
她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三天后,绝剑峰后山。
“夏师姐,今日之后,我就要离开青峰剑派了。”鸿钧有些沉重的低声说道。
“为什么。”夏子墨一脸疑惑的道。
“我要做我该做的事,夏师姐我希望你答应我,照顾好皖凝,不要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好”夏子墨美眸看着鸿钧坚毅的脸庞,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谢谢师姐。”鸿钧悄悄说道。
一路无话,众人也都是满怀期待。这一次能得到什么?
清幽山林之间,一张桌子上放着十二盏茶,地上放着十二个蒲团,一名老者静静地坐在桌子前面。
“老祖,弟子们到了。”一侍者恭敬地道。
老祖点了一下头,侍者恭敬地退下了。
“弟子拜见老祖”十二个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
鸿钧站在最前面,听到没人说话,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前面的老者,而这名老者也正看着他,鸿钧于是也不甘示弱直直的看着,待两人看了足足三个呼吸的时间,其他弟子都局促不安的时候。
老者说:“坐吧。”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寻了蒲团坐下。
“品茶。”众人刚坐下,茶杯就飞到每个人的眼前。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感觉有些茫然。
虽有些茫然,不过喝就喝吧,又不是没喝过茶。
众人揭开茶盖,只见茶汤浓而透明,茶香扑鼻,芳香四溢,整片天地似乎都变得更加澄澈,众人也放缓了自己的心境,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品茶中。
茶一入口,只觉得自己似乎好像融了这片天地,能清楚的感觉到道韵在自己的身边流淌,神秘,宏大,生命,寂灭,包容一切,却又模糊一片,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众人皆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无法自拔,这对他们以后的修行有着无法估量的好处。
鸿钧喝下茶之后,感觉好像进入了自己从未来到的世界,到处都是迷雾,看不到其他事物,但在迷雾深处又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召唤着他,他不得不向着深处一步步的前行。
而断鸿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自主的飞向迷雾的更深处。
“断鸿也感受到了什么。”鸿钧眼神闪烁,但也没有太过犹豫,立马追了过去。
紫金色的光芒在迷雾中格外显眼,不知过了多久。断鸿突然停了下来,而鸿钧也紧随其后,渐渐地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一层屏障,横亘在天地之间,亘古不化,迷雾逐渐的散去。
鸿钧用手去触摸,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犹如那苍白而黑暗的一天,断鸿也轻轻的颤动着。
“断鸿,来。”鸿钧伸出一只手。
“天陨神沌诀,天——陨——”
外界,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突然一声炸响,正在悟道的几人被这一声天雷直接唤醒,神情之间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待到他们彻底的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鸿钧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高举着断鸿,四周的玄气疯狂向鸿钧体内涌去,衣衫猎猎作响。苍穹之上闪电密布,雷声滚滚,众人只感觉胸口像被压着一块大石头,自己一人孤零零的面对这整个世界,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江傲寒与萧炫眼神凝重的看着天空的乌云低喃道:“好强,这就是他的实力吗?”
夏子墨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鸿钧这是怎么了?”
“有人封印了他的什么,不过可惜,实力太弱。”一声叹息。
“老祖”掌教各大峰主以及长老还有护法长老一一现身,看着眼前的鸿钧。
“各峰主将弟子带离此地。”吕绝说道。
“是”
“老祖,这孩子……”
“没事,这是他的一次蜕变吧,你们静静观摩即可。”
“是”
电闪雷鸣,鸿钧手中的断鸿犹如流淌的雷霆,他的臂膀竟然在不断的裂开,鲜血横流,但鸿钧却浑然不顾,他只想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为此他可以不顾一切。
“呀——”
嘣!
好像金属撞上了石头的声音,屏障如同水波一样,辐射向四周,而剑尖只不过没入了一丝。并且,屏障的波动也越来越剧烈,好像要将力量反震回去。
“给我进”鸿钧双手握住断鸿,他的双目也逐渐变得如雷霆一般,摄人心扉,雷霆在他的全身游走,以前发动天陨是以断鸿作为媒介,他并不需要直接接触雷霆,但现在,雷霆确实渐渐融入他的肌体,如同万千蚂蚁啃咬着他的全身,不过鸿钧也在吸收这些雷霆,因为他的肉身就是在雷霆的狂轰下才变得如此强悍。
“以雷入道,毁灭万物。”鸿钧低喃道。
突然之间,鸿钧的肉身不再崩坏,而是渐渐的复原,天地之间降下的雷霆像是道纹一样洗礼着他的全身。
外界,整片的天地到被雷霆布满,道纹如同瀑布一样冲向鸿钧的身体,让他进行着蜕变。
“道纹洗礼,竟然是道纹洗礼,这孩子一定是上天的宠儿。”大长老介原突然大喊道。
“嗯,他对雷霆这种天地力量的感悟恐怕我们无人能及。”三长老东方鸣道。
众人皆是面露惊骇之色。
这时,鸿钧感到自己有无穷的力量“毁灭,天崩”雷霆再一次降临,鸿钧已经恢复的双臂犹如大日般耀眼,断鸿无法前进的剑身在这一刻突然之间炸裂,屏障被炸开了一个小口,断鸿也缓缓没入,而屏障的反震也在这一刻来临。
“嘣”鸿钧的双臂在这一刻再次炸裂,血肉横飞,可见森森白骨,但他仍没有放开双手,在这一刻断鸿好像刺穿了屏障,而屏障上的波纹似乎也停顿了一瞬,但立即就如沸腾的开水一般,以更加迅猛的力量反弹而来。
鸿钧将一丝原魂附着在断鸿的剑身上看到了里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