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芝跟杨新杰是极力维护着他们背后的老大。
他们的行为，就像是被催眠那样，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
如果张真是替罪羊的话，并不是不可能。
陆寒霆面庞紧绷，分析说：“事情不是没可能性，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你多注意下张真，或许是能发现更多的线索，现在我敢肯定的事情张真跟凶手是有短暂的会面，你可以从这一方面下手。”
突然间冒出一个没多大关系的凶手，还是自首的。
换做是谁，都会怀疑其目的。
在调查过程当中，是不容忽略的一点。
王芷晴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事情，她立马就打电话给狄医生，询问他对张真那个人的看法？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就问，憋着不难受吗？”
“呵呵。”王芷晴拿着手机，尴尬的笑了两声，神色严肃的问道：“张真会不会催眠术呢？”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狄医生冷道，冰冷的声音里头藏着几分幸灾乐祸，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要我颁个奖状给你啊。”她翻了翻白眼，不明白狄医生为什么会处处跟她作对呢？
要不是学长找来的人，看在他专业的份上，她早就想教训狄医生一顿了。
花费了点儿时间，从狄医生那边了解到张真不像是会催眠的心理医生，反倒是像受害者。
受害者？
这个形象，王芷晴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从录口供的状态来看，张真的行为举动，面部表情等，是跟受害者挂钩，可嘴巴里头说出来的事情，全都是线索呢。
他不是凶手，却比凶手更像凶手。
所以，陆寒霆的猜测的方向，是极大可能性。
一想到这里头，王芷晴再一次回到了审问室，上前一把揪住了张真的衣领，冷冷的讥讽着说：“是谁指使你的？”
张真抬头，苦涩的笑着：“他们的死，都是我的错，我逃避了十年，再也不会逃了。”
他足足逃避了十年，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些事情跟他没有关系的，那些人的死不是他造成的。
他从头到尾，是不知情的。
然而，他却无法将那些发生的悲惨命案否决掉。
那些人都是因为他而无辜牺牲掉的。
从张真的眸子深处，王芷晴瞧见了深深的悔恨，那种真心想要赎罪的诚心。
王芷晴咄咄逼人的口吻：“你交代的事情只是个笼统的，具体的案发经过你还没有详细的交代。”
他口中的那些人，是刘鑫跟何雅芝他们吗？
那几个人不是死有余辜吗？
或者是其余的人？
张真的身子轻轻的一震，幅度不是很明显，他摇头，掩饰着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王芷晴就像是一头灵敏的豹子似的，嗅到了空气里弥漫着恐惧的气味，她眼睛含着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张真，压低声音问：“你在害怕什么呢？”
“我没有……”
从张真那支支吾吾的口吻里，王芷晴心里头已经有明显的答案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极为的愤怒，目光变得森冷，冷不防的开口：“你要知道你隐藏的事情，会牵扯到无辜的人命，会有人因此而牺牲，你忍心看到有人死掉吗？或许你忍心吧，你若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下来了，值得吗？”
她离开审问室，就看到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了警局。
王芷晴有些惊讶，那穿着休闲衣服的中年男人，正是张中原。
她见到张中原出现，连忙就迎了上去，还没有开口说话，张中原就指挥着身边的人说:“你先去把保释金交了，等会儿领人走。”
“张老板。”王芷晴叫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你过来看张先生的吧，很抱歉，你不能带走他。”
张中原听了，老脸猛的一沉，犀利的眼神剐过了王芷晴，冷冷的开口说:“根据律法，警局里没有一项规定可以扣押我侄子的，他年纪小不懂事，说什么犯罪，一天到晚不出门，哪里来的犯罪动机，说出来都不怕笑掉人大牙。”
交钱保释人出去，不就完事了。
在他眼中，没有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双倍的钱财。
王芷晴不慌不忙，解释说:“他有没有犯罪我不清楚，既然他已经自首，承认自己杀了人，犯了罪，那就是嫌疑人，你想要保释他的话，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料想到张中原会那么说，不料他的动作会这么快，张真前脚一押进警局，他后脚就来了。
张中原笑了笑，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悦，冷不防的说:“年轻人，我劝你做事多考虑，脑子转得慢没关系，关键是需要锻炼下眼睛。”
拐着弯骂她眼睛不好使，王芷晴并未生气，反而笑道：“我这人只遵守规矩，其余的事情管不了太多，张老板要真的是想要带走张先生的话，麻烦你走法律程序。”
当下，张中原面色猛地一沉，怒道：“法庭见。”
搁下这话，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厉律师，赶紧办好手续，我要在一个小时之内见到我侄子。”
他转身离开之前，眼神在王芷晴身上做了下停留，那神色看起来像是一只容忍的豹子似的。
王芷晴摸着脑袋，心知自己是得罪了张中原，想必还往之心里去了。
那个叫做厉律师的男人，办事雷厉风行，也不知道打哪里头弄来了法院的证明，递到了局长面前，要求他们放人张真。
张真离开之前，眼神多了几分恐惧，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王芷晴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事情都会过去的。”
他闻言，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什么都没有说。
王芷晴一手撑着下巴，一副狐疑不解的姿态，怎么都解释不了张真为何要自首？
他作案动机在哪里？
自首的目的是什么？
案件是跟张真脱不了关系，却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加上单方面的自首证词，无法证明张真是背后主使。
张中原要保释人，她没有任何理由扣押嫌疑人。
她无力的躺在椅子上，一手按着额头，想着该如何从张真身上下手？
陆寒霆推门进来的时候， 他悄声无息的走到了王芷晴的身后，含着笑意问:“遇到困难了？”
“刚才张中原过来把张真带走了。”
“就这个问题？”他挑眉，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她身旁去，脸上遮掩不住的欣慰，他笑道:“这算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太着急反而会坏事。”
“你好像很高兴？”她揣测。
陆寒霆点头:“晓婷那边有消息了，她让我盯紧家里人，最好动用警方的能力。”
王芷晴闻言，担忧的问:“她没事吧？”
“她能照顾好自己，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她应该是跟幕后凶手打过交道。”
“这点我也怀疑过，她不愿意透露，估计是有什么地方顾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