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总是在我们的记忆深处无法散去;有些事,也总是让我们刻骨铭心。
或许从许文桓第一次见到楚心瑶时,那种微妙的感觉便在氤氲于心。
2013年9月1日
徐安县
告别了漫长的暑假,楚心瑶终于来到高中,县里的高中并不好,而奶奶并没有足够的钱让她外出读书。
她依稀记得那一晚。
“瑶瑶,奶奶对不起你,奶奶没有能力,但你在这里也一定要好好读书,你爸爸给的钱不多,你会怨奶奶吗?。”颤颤巍巍的说完这些话,奶奶叹了一口气。
“不,奶奶,我会永远陪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楚心瑶咬着牙,说出了这些。
母亲,父亲,这两个名词总是出现在生活中,不可磨灭,但对她来说,这,也只是个名词罢了……
校园内种着薰衣草,花香漂浮在空气中,虽早已立秋,但阳光还是让每个人出了一声粘稠的汗,柳树垂着枝条为每一位学子们遮挡着阳光。
这恐怕是这里最美的风景了吧,楚心瑶心想。
不远处,一男孩,站在校门口,暗耀般的眼瞳扑朔迷离,若有所思。
长发快遮蔽住了左眼,消瘦的身影让人看起来心疼,一尘不染的脸颊散发着青春期男生的朝气,带着那一丝忧郁。
不知为何,眼前的男孩总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随即,两个男生身材与他一般走过来,拍拍那男孩的肩膀。三人并肩走进了校园,消失在视野中。
楚心瑶摇摇头,加快脚步,到招生处寻找自己的班级,只看了一眼:10班,楚心瑶,中考成绩:623分。
10班的第一名。
在教学楼第三层找到自己的教室,班主任是一名身材较为雍胖的女教师,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了。
当她报名时,周围的学生和家长都惊呆了,这么些分为什么不去外面上学,在这小县城再加上指标也足够去本市最好的高中了。
于是开始数落孩子:
“你看看人家,考那么多分,都不出去,再看看你,考上那点分,还有什么脸……”
“学学人女孩,好好学……”
楚心瑶也不管他们说什么,转身便走,走到门前,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经过,楚心瑶略看看,是刚才的那个男孩,和他一起的还有刚才的两个男生。
“许文桓。”楚心瑶听到那男孩的声音。
许文桓?好像在哪见过。
对,在报名处,他好像是班里第二。
楚心瑶一想,这关她什么事,可能是那男孩与众不同吧。
交了学费和住宿费后,楚心瑶去一人亲戚家搬了床铺,她不想在这些所谓的与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人家里住,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把一切都打点好后,楚心瑶拿起手机,手机是上高中才配的,是那个‘爸爸’的人邮回来的,还不错,在这个年代,智能手机已进入人们的生活中。
给奶奶打过电话后楚心瑶想着该做些什么。
校园内,花开的正盛,青春,也悄然进行……
“楚心瑶!”不远处,一道声音传入楚心瑶的耳膜,随即转身便见一道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紧接着的还有几个初中同学。
“郝墨云?”
“你也来这儿上学了?”女孩有着白皙的皮肤,似乎一弹就破,流苏般的双瞳有着很浓烈的吸引力,睫毛微微上扬,明眸皓齿。
“嗯。”
“你在几班呀?”
“高一10班。”
“啊,我,我,我们在一个班呀。”
“嗯,对。”
“那好,晚上见,我们先出去玩了。”话罢,郝墨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和初中同学一一打完招呼后,楚心瑶已感到力不从心,她不太擅长和他人打交道,但她的梦想还是想做一名侓师……
傍晚19:16
楚心瑶已到达教室,找了一个中间的座位便坐下了,过了几分钟,那个叫许文桓的男孩进来了,紧接着的还有随他一起的那两个不知道名的男孩,许文桓怔了一下,便坐在了楚心瑶的前面。
傍晚19:37
全班四十九个同学都已聚集在三层东面的教室中,对面是一班,整个三层只有他们和复习班,学习环境很好。
班主任繁琐的宣布了一些事项,随即走出了教室,教室便进入了狂热状态,认识的,不认识的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开始交流……
楚心瑶看着借的教材书,预习着知识,前面的许文桓也很安静的坐着,看着书。
时间流逝着……
两个小时很快的过去了,楚心瑶和郝墨云回了宿舍,令楚心瑶惊讶的是,世界还真是奇妙,二人的宿舍也在一块。
宿舍里八个人,大家都不熟,气氛变得很尴尬。
那个许文桓好像在通校吧,楚心瑶心想。
傍晚的天气很凉爽,偶尔可以嗅到花香,仿佛来自天堂的诱惑,带人远离世俗。
闭上眼,世界也变得很安静,感觉下一秒,天已经亮了……
第二天,便发下了军训服装,开始了长达七日的军训,教练是一个身材较为胖的中年男子,性格温和,早已退休的他们又被叫回来指导高一新生。
两个班为一个连,九班和十班为一个连。
“立正!”教练洪亮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学生的耳中。
……
“累死了!”站了一上午,终于等到中午,一出操场,就听见郝墨云埋怨的声音。
后来的五天里,进程都很顺利,只是,累坏了这些初出茅庐的孩子们,楚心瑶虽然暑假里每天都坚持锻炼,但也承受不住这魔鬼般的暂且称作‘惨无人道’的训练。
每天在食堂里吃饭时,郝墨云的第一句话总是‘累死我了’。
每一个从那周围有六米高墙操场出来的学生,细汗都爬满额头,衣服也粘稠的紧贴着身体。
于是,跑路的人与日俱增……
六天的交流,让宿舍里八个青春期的女孩关系也融洽不少,开始谈论班里好看的男生,许文桓也在其中。
2013年7月8日
约六百名高中新生终于盼来了军训的最后一天。这天,天公作美,天气阴沉沉的,凉风吹过,也吹散了六天以来学生们心中的郁闷。
正当所有人都庆幸时,细雨飘然而落,划过男孩女孩们晕红的脸颊。
然而,军训任在继续,两天前,楚心瑶惊奇的发现在这所学校内,女生多于男生,中国男女比例失调在这所学校内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许文桓在男生的身高中处于中上游,站在楚心瑶后七排,他训练了六天,竟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雨愈下愈大,直到每个人都淋时候,总教练才依依不舍的宣布暂停,然后解散,他们似乎想要把曾经在部队上所经历让这些学生都尝试一遍。
每个学生都咒骂着……
军训后第二天
不出意料的,大多数人都感冒了,楚心瑶也是,和宿舍里的七个人到达教室后,80%的人桌头都放着一包卫生纸,她们八个人都忘了,当她们赶到宿舍时,楼管已内锁住了门。
前两节课,楚心瑶都抑制住自己不使鼻涕流出来,教课老师也被教室里的气氛带的不知所措,新课本昨天发下,今天已经投入使用了。
第二节课间,楚心瑶整个人都瘫痪的趴在桌上,她很佩服郝墨云,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仍然能没心没肺继续摧残身体。
紧闭着双眼,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楚心瑶感到额头有一股暖风,艰难的睁开双眼,面前的男孩穿着黑色衬衣,戴着一副似乎配上不久的金丝眼镜,眼神中充斥着浓重的忧郁感,以及额间的长发和女孩般白皙且又柔嫩的皮肤,仿佛是一座优美的雕塑品。
面前的许文桓正在看着自己……
“啊……”楚心瑶不由得叫了一声,霎时间,全班四十多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注视着自己。
最后,楚心瑶只能不好意思的一直说着‘对不起……’。
许文桓还在看着她,她正准备问‘你做什么’时,面前的男孩递给她一包卫生纸,当她又准备拒绝时,许文桓又将纸塞到她的手里。
“谢……”当另一个‘谢’字还卡在嗓中时许文桓说了‘嗯’。
转了半截身子后,许文桓突然又转过来,再次吓了楚心瑶一次。
“擦擦,脏。还有,声音太大。”许文桓淡淡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楚心瑶对他的好感顿时全无。
一场大雨过后,花香散了些许。
花快要谢了吧,楚心瑶再次趴到桌上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