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东八区一万两千多公里的伦敦,这里比东方晚八个小时迎来日出。
这个阴霾多雨的城市难得遇到了晴朗的好天气,让人神清气爽。伊丽莎白塔依旧竖立在泰晤士河畔旁,大本钟指向了八点整。可惜由于需要维护的缘故,三年前这个哥特式的古建筑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一些伦敦市民自然希望在这个晴朗的好天气里晨练的时候听到大本钟发出的优美的八次响声。可是有些人不会,他们甚至再也不想听到那个该死的声音。中国有句古话叫爱屋及乌,反之也亦然。
阿尔伯塔.坎贝尔,男,45岁,政府议员。由于位于英格兰,常年受到季风的影响气候潮湿多雨,这个男人非常珍惜着伦敦每一个晴朗的天气。当地古老的黑色建筑给人“伦敦黑”气氛丝毫不会影响当地人享受美好的天气。
阿尔伯塔也很喜欢黑色,黑色庄严朴树,使人安心。他今天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配上深灰色的领带,但是他并不喜欢深颜色的领带,他并不喜欢全身都是接近黑色的深颜色,领带作为正装的点睛之笔,应该点缀亮色来彰显自己独到的英式品味,但是今天他有一个不得不穿戴这个该死的领带的理由。
阿尔伯塔出身贵族,虽然除了一双遗传的漂亮蓝色眼瞳以外长相普通,但从小又天资聪颖学习优秀。年纪轻轻考取的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并追到了校花娶妻生子。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议员,政绩优秀,受人爱戴。
现在他平时喜欢过平静的日子,在好天气陪着大儿子去河边钓鱼,阴霾的雨天和妻子去最正宗的英式餐厅品尝小牛排配果酱享受二人世界。等到政治稳定的时候早早退休,享受天伦之乐。
他表面上的确如此,他的支持者也是因为这个欣赏他的真实的作风,并在暗地里希望他当上英国首相。
阿尔伯塔也毫不意外的委婉拒绝了,给人一种典型的英国有礼貌的绅士一样,这以行为也让他的支持者们更加尊敬他了。法国人说自己浪漫,英国人说自己绅士,全欧洲人都知道这个笑话。表面彬彬有礼的阿尔伯塔绅士不仅是受人爱戴的政府议员,同时也是是‘伦敦塔’十三首脑之一。
阿尔伯塔很有天赋,这是作为一个魔法师来说的。他思维敏捷,心狠手辣。为了娶到和自己两情相悦的校花玛佩尔,暗杀了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的玛佩尔的母亲。同时这一举动也阻止了家族以玛佩尔没有魔法血统为由拆散他们的想法。
阿尔伯塔年轻时表现的成熟稳重但背地里桀骜不驯。阿尔伯塔除了父亲可以违背组织以及所有人的命令,这也使得他越过了七个哥哥由父亲举荐登上了首脑职位。
“伦敦塔的人不会畏惧任何人”这是他的父亲对他说的话,也是他竖立信心的来源。直到有一天。。。。。。
阿尔伯塔上了出租车,来到了大本钟附近。在离钟楼最近的一间老式咖啡厅里,和这个咖啡厅一样老的店员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礼貌的微笑并对他摘下了帽子行礼,阿尔伯塔也礼貌的回礼。
议员转身上楼,就在他即将迈上楼梯的时候,他味道了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打消了他今天早上最后的好心情,那是泥土被打湿的味道,他必须抓紧时间了。
咖啡厅位于一个老楼的街角,在英国,这样切开的披萨角式的建筑随处可见。当年靠着这样的特殊的地形一些设计师捞了一大笔钱。这个老楼还有五年就到了它最久的使用年限,但现在还依然在这里耸立,毕竟是私人财产,政府也没有办法。
除了一楼的一间狭小的咖啡厅,整个楼层的作用都不为人所知,而且咖啡厅从来不提供糖加上咖啡供应极慢导致鲜有人来,毕竟即使是地道的伦敦人也几乎无人能接受纯正的特浓黑咖啡。虽然老楼的外表老旧,但里面却装修的异常精美,都是地道的英式20世纪早期装修风格,让人说不清是保养的太好还是近年来故意的复古装扮。
阿尔伯塔独自乘坐老式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当年父亲为什么不愿意带他来这里。。。。。。
顶楼的面积比表面上要小的多,只有一个小型的宴会客厅。客厅的面积只有100多平米,就像是自己家的客厅,但是装修及其豪华。地面使用采集于卡拉拉西北部的天然大理石,座椅真皮镶嵌黄金纯手工打造,天花板上的吊灯是皇室同款。
而房间里面的人都是地位显赫的政客或者是享誉欧洲的金融大亨甚至有些人还有王室血统,这二十几个人加起来甚至可以买下整个伦敦。在场的人对这种完全违背英式理念的装修无法说出任何的负面评价,英式家具造型典雅,精致富有气魄。往往注重细节上营造出新的意味,尽量表现出装饰的新和美,给人以沉稳和典雅的感觉。
但是房间豪华明亮更加符合中式家具的风格,而设计这间房屋的人就坐在房间靠窗户旁,他是在场唯一坐着的人。
阿尔伯塔迅速又从容地迈向房间,门外的侍者开门招待,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在场的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年轻一些的人主动让了让位置。阿尔伯塔看到了眼前这样的景象,那个男人翘着二郎腿右手扶脑袋侧着身依靠着精致的小圆桌,小圆桌的上方是一扇同样精致小巧的窗户,窗户外面是正对着的大本钟的钟盘和照射进来的阳光。
由于他距窗户有一段距离,大本钟的钟盘就像是镶嵌在窗户上的钟表,而钟上的时间是八点整。男人身材修长,身穿和在场人一样的黑色西服,只不过只有他穿戴色彩鲜艳的领带。
男人左手拿着一杯进口空运的蓝山咖啡,唯独这个男人,不能用同样昂贵的当地最好的猫屎咖啡招待。
男人用右手的食指在圆桌上轻轻敲了八下,桃木制作的小圆桌发出了八声强有力的敲击声,尤其在这个安静的房间声音尤其醒目。
他是在为这个不能发出声响的大本钟报时。
男人在敲击之后抬起了头,这时天晴了下来,金黄色阳光照射进房间。
这个金色的光勾起了阿尔伯塔童年最不好的回忆,他惧怕的不是阳光,而是那双比阳光更加耀眼的金色双瞳,仿佛那个男人眼中的才是太阳。
35年前,年老的阿尔伯塔的父亲和阿尔伯塔就站在这个位置。在临出发的前一天的白天,父亲还坚持不让他去,可到了晚上父亲却咬牙切齿的说必须让小阿尔伯塔锻炼一下了。那天是伦敦下午三点中,和今天一样的天气,就连人员都没怎么变化。
还是那个男人,坐在了靠窗户的位置,他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看到了一双金色的双瞳。他和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瞬间,只是一瞬间,阿尔伯塔就像触电了一般被恐惧席卷全身。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恐惧,它直击灵魂的最深处就像人类害怕狮子那样,那样刻在DNA里的恐惧。但又和单纯的恐惧不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威严和震慑感,仿佛真神降临世间,凡人皆要下跪。
之后,阿尔伯塔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那天那个男人时不时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大人们附和着。不知不觉的,男人消失了,没有一点痕迹的消失了。散会后他被父亲扶着走回去的,因为他的腿当时已经软的像煮过头意大利面了,能站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