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个许颖儿根本没有起疑,马上就答应了这件事,她派属下去实行此事。”
白天跟在许颖儿身后的婢女如今一身黑色夜行衣,恭敬的跪在地上,朝着坐在软塌上的男人交代自己任务的完成情况。
软榻上面的男人正是前些天白日里在客栈里面看热闹的翼王,他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眼睛盯着手上的兵书,刚刚洗过澡的头发还透着湿意,发尾处还盘旋着水珠摇晃了一下滴落在地上,没入厚厚的地毯中不见踪影。
“很好,继续盯着她,让她按照原计划行事,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马上来报。”
翼王像是有些不舒服,在塌上换了个姿势,经过一番动作他原本松散的中衣更是被扯开了大半,露出精壮的上身,流畅的线条让跪在地上的婢女看呆了眼睛,神色痴迷,情不自禁的跪爬到翼王的脚边,双手试探着靠近他的身体。
翼王放下手里的兵书,托着下巴看着身前这个女人的动作,眼神无悲无喜,淡然的让人以为这个婢女摸的不过是一堵墙壁。
最后像是觉得有些无趣,打了一个响指,屋子里面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将那个侍女引着走到一边,很快角落里面就传来了暧昧的声响,男人的粗喘和女人娇媚的呻吟交织在一起,而身处其中的翼王却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重新拾起了手边的医书,看的认真。
过了许久,书房内的动静以女人的喊叫声为结局,黑衣人熟练的将已经昏过去的女人拖到隔壁的房间,将书房的狼藉打扫干净,得到翼王的允许以后退了出去,翼王嫌弃的看了一眼书房的角落,叫人抬了水,将那个婢女碰过的衣服扔在地上,踏进了浴桶。
仁心堂
“天杀的庸医啊!我这女儿就是用了你们的药膏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就要去状告你们谋财害命,赚黑心钱……”
一大早,仁心堂的伙计刚刚将挡门的木板撤掉准备营业,一进到屋子里面就听到外面妇人的哭喊叫骂,一大早正是大家都出来上工,买东西的时候,她这样一闹不出一刻钟就已经有一大堆的民众围在了仁心堂的门口。
“大家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我这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从小都被捧在掌心里面疼着,如今却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
“是啊,真可怜,这脸都烂了……”
“对呀,这为了赚钱也是够黑心的……”
……
人群里面一些人对着眼前的看到的一幕指指点点,就差指着仁心堂的牌子骂他们谋财害命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比较理智的人,提出了一些不同的声音,“不对啊,这可是皇帝御赐的牌匾,大夫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不然怎么会有这御赐匾额?”
“是啊,我爹那老寒腿一到下雨阴天就疼的厉害,就是里面的女大夫给看好的,如今都能下地干活了呢?”
……
虽然有理智的人说话,但是毕竟是少数,被在人群里面埋伏的几个人的鼓动下,被逐渐淹没,里面的伙计被吓的团团转,住在后院的孙若水也被外面的吵闹声惊动,连忙走到前院的医馆大堂。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样吵闹?”
伙计急得满头大汗,强迫自己将他了解的事情解释给孙若水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
“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刚把大门打开,就听到外面有妇人的哭闹声,她非说是我们医馆卖的药膏和药丸毒死了她的女儿,现在外面已经聚了一大堆的人,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卖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是死人?”
孙若水被伙计说的话吓了一跳,马上开口反驳,婉婉的医术她是知道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此事绝对有蹊跷。
“可派人传消息去祁王府了?”孙若水问那个伙计。
“早就派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可是外面这人越来越多……”
伙计面色为难,他是已经让人去通传了,但是祁王府到这里恐怕要一会儿,外面越闹越大,怕是控制不住啊。
孙若水当然也知道情况有些紧迫,场面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她咬咬牙,婉婉是她的恩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她肯定要拦着的,至少也要等到婉婉带人过来,下定决心,孙若水推门走了出去。
有眼尖的人看到里面有人出来,马上叫开,“出来人了,出来人了……”
“你们这群黑心肝的,还我女儿命来……”
看到孙若水走出来,那个抱着女儿大声哭嚎的妇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站起身来,猛的冲向孙若水的方向,表情狰狞,眼神怨毒。
孙若水被吓的退后了几步,原本守在房顶的暗卫突然出现挡在孙若水的面前,将那个挣扎的妇人牢牢的制住,不让她靠近半分。
“你这个贱人,还我女儿命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应该去死……”
旁边妇人的儿子原本是待在一旁的,看到自己亲娘被抓住,手指握拳,努力了半天,看向人群里面的某个角落,咬咬牙站了出来,但是表情还是有些色厉内荏,头上带着些虚汗。
“你们杀人还有理了,快点儿放开我娘。”触及到暗卫冰冷的眼神,吓的缩了一下脖子,面色又惨白了几分,却还是强撑着,转向围观的人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眼睛变的通红,声音嘶哑。
“众位乡亲给我们评评理,我家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娇养到十五岁,结果就是因为用了这家黑心药馆的东西,脸上的皮肤就开始溃烂,不过一天就死在了床上,我家中老爹伤心欲绝已经病倒在床上了,如今他们竟然连我娘这一个老人家都不放过,你们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一个大老爷们,虎目含泪,跪在地上,围观的百姓马上心里就有了偏向,纷纷指责起孙若水她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