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吼道:“竟然敢威胁本少爷,我送你去见阎王!”说毕,沈天一把拔出宝刀,随即一脚踢在朱能的小腹上。朱能如飞石一般,向后飞倒出去,一股鲜血从其胸口喷射而出,宛如横空而出的血龙。“朱能——!”王平良瞪着双眼怒吼道。他这一声吼,却如半空惊雷,给众人吓了一跳!与此同时,王平良聚集浑身天罡真气,正欲爆发而出,却忽感异样。只见一人极速蹿出,那人右手一伸,挡在那喷出的“血龙”前方源头,随即手掌向回一推,那“血龙”便真如活了一般,即刻从朱能喷出的伤口倒注而入!与此同时,那人左手一翻,他袖口之上的一根细线便如灵蛇一般,自行脱离而出,飞向朱能胸前伤口处。是时,朱能胸前的衣服也自行脱开,露出伤口。那非脱之线顺着朱能的伤口边缘处直穿而入,仅喘息之机,那线已将伤口缝合好!
一切变化,均在落叶之间。那些围观的江湖人士更是在哼笑之际,发现这一惊人异象,各自的轻笑谩骂瞬间凝固。此情此景,直看得那沈天目瞪口呆!朱能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只听那人说道:“你别动,伤口很深,断了不少血脉。你若用力,伤口便会崩裂。”朱能简直不能相信,他看着面前这人,见他明明是个少年,且比自己还要小几岁。只见他面目清秀,似乎有一种似成相识之感,朱能便问道:“你……你是谁?”那少年却说道:“所幸的是刀伤未伤及五脏六腑,你先在此打坐休息吧。”说着,那少年又对柳长英与黄元发说道:“你们两个可照看好他。”柳长英与黄元发赶紧来到面前,扶着朱能到一边休息。待三人走远,那少年才转过身来,看着那沈天。沈天手握宝刀,也看着那少年。他见面前之人年龄比自己还小,便也不惊慌,反而轻蔑的问道:“你又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说到此处,沈天更笑道:“你刚才那小把戏倒是有趣的紧,可有个名头?”那说年说道:“有。”
沈天正要问,那少年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叫——催命符!”沈罩阳也已被那突然出现的少年给惊愣了,他原本正悄悄在给周玉琦使眼色,竟没发现那少年是何时出现的!再加上那少年救人的招式犀利且妙不可言,一时间也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直到那少年突然说出那样的话,他才暗叫不妙,便纵身直冲向沈天,并喊道:“天儿,快退开——”左寺山与蒋穆二人也已纵身冲向前,可二人才腾空,便听到“碰!”一声闷响。声响不大,可沈天却如炮弹一般横冲而出,从蒋穆与左寺山二人中间一冲而过!沈罩阳大惊,他迎上前,却不敢硬接,只伸出一手软软地拖住飞速冲撞而来的沈天。沈罩阳拖住沈天的同时,顺着沈天飞出之势在空中一阵飞速旋转。二人旋转数圈后,才飘然落地。沈罩阳放倒沈天一看,只见他双眼已翻白。他再一细查,顿时心里凉了大半——他发现沈天胸前骨骼尽数折断碎裂!原来,之前他们听到的一声闷响,却并不是一拳,而是百十拳的重叠!沈罩阳不及多想,赶紧催生毕生功力,缓缓从沈天胸口与后背心注入——他希望能由此救得沈天性命。
“我见过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左寺山惊问道。“左寺山,你可真是健忘啊!”那少年缓步向前,并继续说道,“两年前,在王城周府梨香阁楼下的那一战,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你是……李潇暘?”左寺山惊讶道。那少年正是李潇暘,他本一直在院墙外偷听,但因他离开了一阵,赶回来时却已遇到朱能被沈天偷袭。他想也不及想,便使出自成一派的轻功,冲了出来,并用天山派绝技救助朱能。李潇暘说道:“正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大难不死,且仍不思悔改,依旧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李潇暘?”蒋穆见左寺山那般惊讶,便问道,“哪个李潇暘?”左寺山又怎么愿意提当年之事,便闭口不说。李潇暘却转向蒋穆说道:“还有你——蒋穆。六年前,在平川县那一战你也忘得干干净净了不成?”“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蒋穆怒骂道。李潇暘点头道:“看来,你也已想起来了!”“哼,如今的左寺山已不是当年的左寺山!小子,今天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左寺山咬牙说道。蒋穆也说道:“哼!这六年来,老子找你可找得好辛苦。今日非要你死在我的手上!”
李潇暘哈哈一笑,说道:“很好!我们当年没有算清的账,今日我就一并与你们两人算个清楚!”左寺山深吸一口气,随即大喝一声,血红之气再起,血肉即刻膨胀!他紧捏双拳,直攻李潇暘!李潇暘毫不躲避,待左寺山双拳攻到身前,他双手齐迎而上。是时,众人只见李潇暘竟然凭双掌便将左寺山双拳挡住!左寺山一惊,欲撤回双拳再攻,却不料双拳收不回去,似乎被李潇暘双掌死死吸住一般!左寺山暗道:“好诡异的《上行天神功》!”他正想着,只听李潇暘说道:“你这偷来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啊!又或是,你没有练到家呢?”说毕,李潇暘将左寺山双拳左右一分,一脚横踢正中左寺山的胸口。左寺山便仰面飞了出去,他一连飞出数丈。左寺山一个向后空翻,才站住。他揉了揉胸口,只感觉胸口气闷,仿佛胸骨要断裂一般!蒋穆大惊,他使出全力,一招“百灵出洞”直攻李潇暘全身大穴!李潇暘依旧不避,待蒋穆攻到身前,他左手一扬,蒋穆便如被扯着线的纸人,一下被拉得腾在半空,前进不得后退不能,他的招式随之被化解去。蒋穆心中已有几分惶恐,他看着李潇暘,竟说不出话来!
李潇暘手掌向回一拉,蒋穆整个人便直飞向李潇暘。李潇暘看准蒋穆胸口,右手一掌直打其膻中穴!蒋穆见状,赶紧催生内功相抗。众人只听“碰”一声响,蒋穆便被击飞。他一连飞出十数丈,才重重摔落。众人只见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一跃而起,且嘴角有丝丝鲜血渗出。蒋穆此番可比左寺山狼狈了不少,刚才一番大话,竟不用片刻便令他颜面扫地——蒋穆那个郁闷又岂可言语?在场的江湖人士也吓得不禁后退,均纷纷私下猜疑李逍遥的身份。他们见李潇暘的长相那般年轻,都不敢相信他竟这般厉害。只听一些人私下议论道:“这,这小子是谁啊,竟有这般厉害!”另一人也轻声惊叹道:“是啊,他这莫非是什么仙术,竟这般神奇!”还有人说道:“兴许他是童颜老者,练了什么奇世神功才确保童颜不衰!“周玉琦听众人议论纷纷,竟有点吓破胆的之势,便斗胆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管我蜀山派的家事?”
“他不是外人,他也是蜀山派的弟子,是王平良的三徒弟。”刘忠仁开口说道。“王平良的徒弟?”周玉琦哼道,“你当我周玉琦是什么人了!蜀山派的武功有那般诡异吗!小子你到底是何人!”李潇暘也哼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就这么告诉你——我是个好管闲事之人!哪条路不平了,我就踩两脚;哪座山上的树多了,我就砍几棵!你可听懂了?”周玉琦一听,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本想问李潇暘凭什么管,但见他的本事,再问这话不是自讨没趣吗?
就在周玉琦正语塞之际,忽嗅到空气中有一丝丝血腥之气。正当他不明所以之时,又听到有人在低嚎。他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左寺山。是时,只见左寺山周围弥漫着一层血红的雾气,且渐渐扩散开来!过得片刻,那左寺山忽然仰天长啸,那怒吼之声如长虹一般直通天宇。长啸过后,左寺山浑身肌肉又暴涨数倍,浑身宽松的衣服也有些被撑破,而更令人恐惧的是他那双眼睛——已然变成血红!李潇暘也早已发觉,他只感到左寺山的功力又陡然上升十数倍!李潇暘一惊,问道:“你这是……”左寺山不待李潇暘说完,便面目狰狞地笑道:“没错,这便是《血葬大法》的第二重——《血沧海》!你万万没想到吧,那胡萨尔几十年都未达到的境界,竟被我轻易练成了!”他见李潇暘满脸惊讶便继续说道:“你应该感到幸运,能死在我这绝世神功之下,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小子,纳命来吧——!”
左寺山声音未落,人已攻到李潇暘身前!李潇暘大惊,赶紧施展《上行天神功》,欲将左寺山隔空推开。不料他这一推,竟然没有推动。李潇暘这么一耽搁,那左寺山一拳横扫,对准李潇暘的右面门便攻了过来!李潇暘又是一惊,他赶紧向后急跃躲避。幸好李潇暘动作极快,那左寺山的重拳才从李潇暘面门之前寸许,擦风而过!李潇暘正欲松口气,不料那左寺山竟然紧追而来,且动作一点不比李潇暘慢!与此同时,左寺山双拳展开,顿时百十拳紧攻其全身要害!李潇暘见其势不可挡,只要连连避让。仅在喘息之间,那左寺山已攻出百十招,将李潇暘从广场正中,一直逼退到数十丈外的院墙下!李潇暘正寻思对策,却忽听到沈罩阳一声哀嚎:“天儿——!”李潇暘暗自后悔,他心想:“我真是鲁莽,适才不该对那沈天下手过重,倘若留他一口气,用来牵制那沈罩阳才是上上之策啊!”是时,沈罩阳又咆哮道:“小畜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声音未落,沈罩阳也已向李潇暘飞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