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被云裳这个的眼神吓得不清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在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成功的让云裳松开了自己的鞭子。
“既然如此,姑……姑爷爷今天就放你们一把。”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她及时改口。
那三个人似乎还有些不服,但想到刚才自己败下阵的样子还是捡起来自己的武器,灰头土脸的走了。
洛儿看着堂中的狼藉却松了一口气,今天,还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啊。
“干嘛要放他们走!这种小人就该处死!”洛儿见王虎已经恢复了理智,连忙端起来自己的架子。
云裳内心翻了白眼,心道刚才到不见你这般威风,不过面上还是应付道:“大人问问他,自然知道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也难掩饰自己的不耐烦,那个礼好像只是为了应付一下他们而已,行完自己就坐回去了;
洛儿当然不敢和她多说什么,见识了她刚才那般,自是更加惧怕她了:“王虎,今天你必须说出来一个理由,否则!”眼睛一瞪,王虎连忙说出来刚才对着云裳说的话语。
“大人,听说最近屠溪新上任了一个县令,喜欢多管闲事,但偏偏这几天接了一个关于修言的案子之后就闭门不出了,县衙也关上了。”王虎的话着是是他能想到最委婉的表达方式了。
顾北听到他这话之后眉头一跳,脸上的表情有些管理不住了,什么叫他喜欢多管闲事,明明是那些闲事自己找上门的,而且都是洛儿再管,凭什么他背这个锅!
洛儿差点因为王虎的话笑出来声音,好在她是个有素养的戏子,最后还是憋回去了:“哦,这样啊,也是,这种事情确实不易闹大,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已经知道了晋王的秘密,我等还是快快回去禀报晋王为妙。”
“是是是,大人何时要走,小的着人送你们下山。”
洛儿看向一眼旁边的人,用眼神询问他们应该怎么办,然而这个眼神只有陈子星接收到了,陈子星终于说话了:“不急,我们这才视察了三当家这里,还没有看二当家,和大当家那里呢。”
“好说好说,小的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王虎一走,洛儿就瘫倒在了椅子上面,看向旁边的陈子星:“我们现在还不走,留下来干嘛。”
“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了?证据还没找到,洛儿就急着走了吗?”陈子星的一番话点醒了洛儿,今天实在是太惊心动魄。把她的三魂七魄都吓没了。
不远处那个尸体因为云裳和那三个人的打斗早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烂泥,洛儿探口气,心中朝着他不断的道歉,毕竟他只是一个无辜的人,虽然说生前可能也作恶无数,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洛儿不断的给自己找开脱的借口,却还是难以忍受那种亲眼看着一个无辜人枉死却没有去求情的感受,她还是自己去找了王虎,让他把那个人的血肉火化了,好好安葬,让王虎对她的印象改观了几分。
月明星稀,鸟兽四散,云无忘睁开眼睛,周围空无一人,唯有清冷的月光,流转在室内,不断的舞蹈自己婀娜的身姿,好似在祈求着谁的垂怜。
风声忽变,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跪在他的面前:“门主,丞相那边已经快撑不住了,让您速速回去。”
“回去?会那个正值纷乱的京都吗?他未免想的太过天真了。”眼眸好似一池寒潭,流动的都是冷冷的雾气。
那人不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也不敢妄加揣测他的心思。
“顾北那边怎么样了?”云无忘收起来了自己心中的宏图看向了地上的人。
“回门主,阁主已经进了‘一重天’但还未找想要的东西。”
云无忘皱眉:“你让他速速回来,不要找了……咳咳咳……”触动了心肺,云无忘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人终于从地上抬眼关心的看向云无忘:“门主……”
“告诉他,东西早就转移了阵地,何况还带着一个‘外人’,让他速回。”云无忘稳住了自己的心神,靠在了床上,合上眼眸,没了之前的心浮气躁,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是。”
夜色正浓,是无数行动开始的好时光,一个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各个房屋中,趁着大家都睡着,一间间的翻找着什么,最后在把那些东西归于原位,动作轻巧无比,没有发出来一点声音,自然也没有惊动到任何人,但行至最后一件屋中,依旧没有寻到自己想要的物件,只有一屋子价值连城的画,画中不是山水,也不是江山,而是一个美人。
画上还提着一首诗,分外应景:东风不解愁,偷展湘裙衩。独夜背纱笼,影著纤腰画。爇尽水沉烟,露滴鸳鸯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樱桃下。
那人停驻在画前似乎被画中那个愁眉不展的女人迷住,又似乎在思索着那首诗的深意,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干,让自己淹没在了夜色之中。
晚上行动的,远不止他一个人。
顾北睁开眼睛,听到外面不同寻常的风声,从床上起身,一脸的严肃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窗户处不断传来响动,一个人从窗户趴了进来,跪在了地上:“阁主,门主有令,命你速速回去。”
顾北皱眉看着地上的人,有些不敢置信:“你确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
“门主说了,东西已经转移了阵地,而且这里有个外人。”他依旧不改口,只是把云无忘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北似乎陷入了沉思,想到了陈子星,和他高超的易容技术,还有面对云裳武功时的淡定,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门主,我最多二天,便会回去。”
“是。”那人不在多言一句,如来时一般轻巧,从窗口跃出,除了煞煞风声没留下来一点痕迹。
但他不见,他走后不远处的梧桐树后,又走出来了一个人,看着顾北的房子发呆,那人同样一身夜行衣,只能看到那双眼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那只最大的黄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