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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鲜麻女人

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讲述她的美。

这个人世间的尤物,从十八岁到四十三岁,她的模样几乎没有变化,依旧苗条,依旧凹凸有致,依旧明眸皓齿,唯一变化的是刚来厂里时那一点点的婴儿肥不见了,脸蛋越发清爽精致。

该怎样描述她的美呢?

二十五年里,我只记得这样几个形容词:白白的,水水的,晕晕的,傻傻的。

那张脸永远白白嫩嫩,白得还极匀称,额头、脸颊、耳根、脖颈处都并无深浅之分,恰到好处的白,既不刺眼,也不晦暗,匀匀地一直延伸至衣物遮盖的地方,想必是全身肤如雪。

皮肤下似乎有水,吹弹可破。

还有光晕。女人在十八岁至二十五岁间有很短的一段,那脸上隐隐有一层淡蓝色的光晕,但很快就消失了,再也寻不见。她脸上的浅蓝色光晕始终不褪。

周边环境的变化似乎都与她无关,永远一副恬静的乖模样,遇到事情总是一脸无辜。

二十五年间,我从未见过她用过任何化妆品,口红都不曾涂过一回,也未烫过一次头发,那一头浓密的长发总是编成一根或两根辫子,自自然然地垂在背后,或者从右肩绕到胸前,露出好看的脖颈。

这个人世间的尤物啊,我一直试图描述她,却始终不得要领。

第一次见她是在厂里食堂。

食堂门口有一条长不过百米的马路,一直延伸至女工宿舍,路两边是几栋男工宿舍。

每到开饭时,这一段路就像T台,女工们如模特般款款而行,接受男人们的检阅。

有漂亮女工走过,两旁就会有人起哄,响起口哨声。

被嘘的女工就会扭过头来往两边看,似乎在寻找嘘她的人,楼上马上安静了,等她扭回头来,口哨声马上又在背后响了起来,她便不再扭头去看,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脚下的步子分明有了变化。

记得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正是开饭时间,突然响起一声接一声的口哨声,从来没有过的猛烈,两边楼上、走廊上的男人都伸出头来看。

我正站在食堂门口,只见一身浅蓝色连衣裙款款而来,一根粗壮的大辫子垂至收腰处,一双大眼睛往右边楼上一扫,顿时激起一片尖叫声。左边楼上的人眼红了,有人大声喊:看这边!大眼睛便往左边楼上一扫,又是一片尖叫声。姑娘也不恼,含着笑意不紧不慢往前走。

我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让姑娘排在前面。也许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几次回头看我,那张脸实在太美,我竟不敢直视,心如急鼓,嘴上并不说话,酷酷地立着,贪婪地偷看她后面的模样。

轮到窗前,她把搪瓷碗伸进去,娇娇地说:师傅,多打点肉,少打点辣椒。

打菜的女师傅并不理会,待姑娘转身离开,对着背影白了一眼,说:也不看看师傅是男是女,你以为你漂亮些啊!

我忘了那天饭菜的滋味。

我很快打听到她叫凌凌,十八岁,老家在乡下,刚顶职进厂。

没有特殊关系,刚来的女工肯定要三班倒。但奇怪的是,厂里的单身汉总能准确地知道凌凌到食堂吃饭的时间。

凌凌吃饭时,那食堂门口总会有些厂子弟假装在等什么人,其实是在看凌凌。

凌凌排队,后面的尾巴总是拖得最长,多半是和我怀着同样心思的单身汉。

碰见女的打菜师傅,凌凌不再说:师傅,多打点肉,少打点辣椒。

碰见男的打菜师傅,凌凌依旧会娇娇地说:师傅,多打点肉,少打点辣椒。

男师傅的眼睛立马放光,嘴角上翘,手里的铁勺在菜盆里扎几个猛子,凌凌碗里肉与辣椒的比例就有了变化。

一旁打菜的女师傅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忍不住恨恨地骂:色鬼!色鬼!色鬼!

我知道有太多的人在打凌凌的主意,我也在打。我决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唱歌。

第二天中午,我假装在楼上的水池旁洗衣服,生性内向的我竟大声唱了起来: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娴静犹如花照水,

行动好比风拂柳。

眼前分明外来客,

心底却似旧时友。

……

凌凌循声看过来,嘴角含笑,我却假装弯腰洗衣服。

迟不迟,早不早,凌凌经过时就起了歌声,单身汉们就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我的歌声一起,两边楼上就跟着唱,可怜那千转百回的越剧硬是被唱成了崔健的摇滚歌曲。

有人还会接上一段姜文在《红高粱》里歇斯底里的野兽嚎叫: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往前呀走——

唱歌不行了,我就写诗,每天一首,连写三十首,用钢笔工工整整誊写在一个黑皮本上,我在T台马路中间立定,伸手把凌凌拦住,像交警拦车,动作规范极了。

凌凌接过黑皮本,满脸茫然。

楼上响起一声接一声的口哨声,我转身逃了,积攒了半天的英雄气概瞬间泄了。

久久不见凌凌有反馈,我再出一招——过生日。请凌凌参加生日晚会,也就是在机关的会议室里跳跳舞、唱唱歌、读读诗。凌凌并不拒绝,每次都早早地来,迟迟地走。

那一年,我接连过了三个生日,凌凌并不揭穿,每次都早早地来,迟迟地走。

直至多少年后,还有哥们抱怨:我说我为什么那么显老呢,原来是当年给你一年过几个生日害的!

凌凌久久不接我的坨子,我抑郁了。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月光下,我吃了一粒豹子胆,拽了凌凌的手,来到了女工宿舍楼后的樟树下,我知道,再不说出来,我会疯了去。

凌凌递给我一封信,歉意地笑笑,幽幽地说:你别急,看完信再说吧。

说完,闪身走了。

我诚恐诚惶打开信封,看见一行隽秀的钢笔字:谢谢你的爱!你写的朦胧诗,我怎么也看不懂。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姑妈介绍的。

犹如五雷轰顶,我在樟树下傻傻站了半天。

回到宿舍躺下,那天花板上刚好有一只蜘蛛掉下来,竟落在我嘴里,我连吐带呕,冲到走廊上水池旁洗漱了半天,依旧不停地咳嗽,灯光下看见竟有红的血丝。杜鹃啼血啊!

几天后,凌凌邀请我参加了她的生日晚会。她大方地给我介绍她的男朋友,一个秀秀气气的厂子弟,头发梳得极工整,穿一身崭新的西装,胸前口袋里露出一角折叠得服服帖帖的白手绢,握手之间,我惊奇地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应该是茉莉花香。

我绷着的心竟一下子松弛了,居然有了想笑的感觉。

凌凌男朋友并不善言辞,大家掌声请他表演一个节目,他说:来一个笛子独奏吧!

大家说:要得!

掌声更热烈了。

他试了试音,然后就结结巴巴地吹了起来,我听了半天,硬是没听出是什么曲调来。

轮到我表演节目,本想朗诵一首诗的我竟不怀好意地说:我也吹一个笛子吧!不过要借用一下凌凌男朋友的笛子。

大家跟着起哄:要得要得要得!

我从香水男手里接过笛子,用衣袖使劲擦擦干净,极其潇洒地吹了一曲《送公粮》。

心里那个得意。

内心对香水男充满了不屑。

其实心里依旧没能放下凌凌。

我真正从心里放下凌凌,是在厂里暗室看见凌凌****以后。

红的灯光下,我陪着晓鳖冲洗照片,一边不咸不淡地谈着厂里的漂亮女人,一边看着浸在药水里的相纸显影。

晓鳖突然打开一个抽屉,让我看一叠已经扩放裁剪好的黑白照片。

竟是一叠厂里漂亮女孩的****,那里面有凌凌!

凌凌脱得一丝不挂,****毕现,那****周围还有深深的****,小腹平滑,下面是黑的草丛。那姿势和表情完全是模仿欧洲油画里的人物,却不见了人家油画里的圣洁和美。

我大声责怪晓鳖不该把****放在这里,让人看到更是千不该万不该,要知道都是些未结婚的姑娘啊。

晓鳖说我封建死脑筋,并骂我亵渎艺术亵渎美。

我辩不过,就懒得再辩。

但看过****后,不知为什么,我在心里完全放下了凌凌。

从此再也没去过暗室。

凌凌被调到厂里企管处当了打字员。

车间三班倒工人进机关坐办公室,这是极体面的事情。

企管处的周处长是厂里的红人,北京人,高高大大,说一口纯正的北京普通话。有传闻说,现在的厂长也是北京人,就算冲着这一口北京腔,也会提拔重用的,说不定真会要接班呢。

周处长工作也极出色,属于有文凭有水平的实力加偶像派人物,前途无量。偏偏娶了个母老虎。那母老虎身材长相倒是与周处十分般配,就是那嗓音沙哑如人妖,控制欲极强,恨不得把老公像犯人一样严加管教。

凌凌进企管处后,处长夫人断言两人有鬼,终日醋泡着。一天中午,竟冲到机关办公室,骂凌凌勾引她男人,说到激情处,竟揪了凌凌头发往桌上撞。

凌凌哪见过这等阵势?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只知道哇哇大哭。

周处长被出了洋相,有口难辨,任凭事后虎妻如何道歉做保证,心如铁,离了婚,辞了职,一个人去了深圳,也不稀罕什么接班人了。

被揪打那天晚上,凌凌一直趴在男朋友怀里哭。哭累了,就睡了。

看着怀里这个可怜的女人,男朋友心疼极了,忍不住低头去吻她,从额头到鼻子脸颊耳根脖颈,一路延伸下去,终于吻住了从来不让他侵犯的胸脯。

凌凌呻吟起来,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当晚,两人哭喊着做了第一次。

凌凌痛得喊妈。

看见床单上的红,凌凌男朋友如释重负,抱着凌凌热泪横流。

半年后,凌凌就结婚了,两人去北京旅游了几天,婚礼也免了。

我也很快离开了那家工厂。但每次回老家,依旧要从工厂旁边经过。

早几日从娄湘公路经过,远远望见那座叫万罗山的矿山,竟比周围的山峰都矮了一大截。

想当年工厂的画册上,封面就是一幅形似****的剪影,万罗山高居群山之上,山巅如少女乳峰骄傲地鼓翘着。

一座挺拔骄傲的矿山终于老了,从采掘面推下来的黄色散土布满山脚,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如老妇人下垂的乳房。

凌凌依旧年轻如初。

我最后一次见到凌凌时,她已经是四十三岁的女人。但身材依旧没有变化,皮肤依旧紧致,眼角也无皱纹,我脑海里能找到依旧是那几个形容词:白白的,水水的,晕晕的,傻傻的。

她和她的秀气男人已经与工厂买断工龄,双双来到了长沙开始创业。两人一直待在工厂,又没大学文凭,尝试了多份工作,都不理想。后来干脆开了一家水果店,生意才慢慢稳定了,有了些积蓄,就买了一套小户型,付了首付,一待装修好,就可以在长沙安家了。

凌凌并不去攀比有钱人的好房子好车子,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有男人宠护着就够了。

两人租住在离水果店不远的一套旧房里,凌凌每天美美地笑着,忙碌着水果店里的生意,静静地等着乔迁的日子。

但凌凌没能等到那一天。

乔迁一周前,凌凌一个人在租住房里洗澡,竟煤气中毒。老公回来时,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喊,没人答应,推门一看,热水依旧开着,满屋热气,凌凌裸身坐在地上,头靠在墙上,早没了呼吸。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云贵高原一处盛产天麻的地方。不是以前常见的干而皱的天麻,而是刚刚从森林里收回来的新鲜天麻,小心洗净了,用软胶袋合水一起真空装了,那鲜天麻白白的、水水的、晕晕的,像一个安静而傻傻的活物。

我久久看着躺在软胶袋里的鲜天麻,觉得那不是天麻,是凌凌的裸身,白白的,水水的,晕晕的,傻傻的。

雾气慢慢升起来,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用假声轻声唱起来: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娴静犹如花照水,

行动好比风拂柳。

眼前分明外来客,

心底却似旧时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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