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笑臣静静看着那泪痕未消的人呓语。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叶澜平这次的梦不再是漫天的红色血腥,而是飞舞的粉色桃花。桃花树下,他静静的伏在娘的腿上听她轻轻的唱着童谣。
“天上行白云”
“白云长随君”
“长随君”
“梦里飞花成群”
......
“公子,叶公子,你醒醒。”辰晏昨个晚上回去后,却不见叶澜平的身影,四处寻找也没找见。于是坐在门口等了一晚上。直到刚才,前去议事厅议事的舒笑臣看见无精打采的辰晏,才抱歉的跟他说叶澜平在他哪睡。辰晏这才忙不迭的赶来。
叶澜平一挣开眼睛就看到一脸焦急的辰晏。“辰晏?怎么了?”
“叶公子,你昨个一夜未归,我都担心死了。”
“一夜未归?那这里是?”叶澜平环视一周,的确不是疏和院的布置。“那这里是?”
“这是舒公子的房间,我早晨碰见他去参加清剿大会了,他说你在这歇息了,我才赶来的。”
“舒笑臣?”叶澜平觉得自己脑袋瓜子又嗡嗡的响,对昨天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只有一些很模糊的印象,根本凑不成一连贯的画面。等下,忽然叶澜平抓到了一个重点。“你说舒笑臣去参加清剿大会了?在哪开?”
叶澜平没空再理清昨个做了些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能不能混进议事堂,得到些师兄的头绪。
远远看去议事堂外正门被四列着不同服饰的修士守着,有的执剑有的拿刀。各个面上表情凝重。
“辰晏,你说他们能让我进去吗?”
“叶公子,这是四大阁主事人商讨清剿之事,您来这干什么?”
叶澜平没回话。满脑子都在想着对策。
这时,正门外有个眼尖的灵刀阁修士看到了远处踌躇不定的叶澜平,迎了上去:“叶神医,你在这是找舒公子的吗?”
“阿?”叶澜平甚是不解,这人怎么就认为自己是来找舒笑臣的。但见这名修士虎背熊腰,却长着一张娃娃脸,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带你进去吧。”
叶澜平心惊,这么简单,自己在灵刀阁的地位已经如此之高了嚒。在犹疑之间,娃娃脸修士已经在前面带路了。
到了正门口,其它阁把守的负责人上前问询:“什么情况?”
娃娃脸修士上前贴着耳朵说了几句,其它负责人都是一副吃惊转而一脸讳莫高深的表情。
“行,那小仙你就走侧门带进去。对了,后面的下人就在外面等着吧。”一灵刀阁管事儿的发话了。
娃娃脸应到“是。”
原来这娃娃脸叫小仙,还真是很仙的名字。叶澜平丝毫没注意到两旁的人对他行的探究的注目礼。
进门走了一小会便是一面刺绣大屏风,小仙引着叶澜平走了左边的通道,中间被屏风环绕着,只能看着影影绰绰的人。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珠帘门。
离珠帘门还有三尺远的时候,小仙便站定。“叶神医,舒公子就在前面,那我先退下了。”
叶澜平拱手道谢:“谢谢,麻烦了。”
小仙乐呵呵的退下了,似乎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叶澜平抬起珠帘,和一人四目相对。
原来这是一间隔间,隔着屏风能看到整个议事厅的情况。而舒笑臣正半仰着靠在座榻上,叶澜平活脱脱看出一副公子世无双的风流之感。
“你怎么来了?”舒笑臣压低声音问道。
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议事厅传来“啪”一声重重拍桌子的声音。“你们灵刀阁是仗着有辰阳老人和缥缈师尊两位仙人撑腰便不把其它阁放在眼里吗!”
“岳老阁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芙殇林居,耒阳仙山,金海雪域三大仙派的掌事人百年前就有了约定。不插手天下四阁中之事,弟子出山后,是自行修行还是加入四阁亦或是创立门派都与掌事人无关,何来撑腰的说法。”
这是元枢的声音。
“哼,三大仙门已经近十年都不收徒弟。隐居各方不出世,却偏偏你灵刀阁占了两席位,并且还与那青岚剑主人有密切来往,让人不得不想你们灵刀阁是否有什么深谋远虑阿。”
“岳老阁主,我们是在商讨清剿的大事,是否应该直接切入主题了。”元枢的语气微微有了些冷意。
“好了好了,聚在一起有大事要商议,周通不在,现在灵刀阁是两位周公子掌事,昭勋你说话客气点。”这时另外一道男声出声打了圆场。又转移话题道:“对了,陆阁主,从议事开始便没见你发声啊,可不像原来的你。”
岳老阁主似乎就是一根筋的脾气,冷哼道:“陆阁主愁着呢,阁中被人单枪匹马的闯入,倾尽整个青韵阁之力也没能将人拿下,还被人给逃了,可不在犯愁呢嚒。”
“我还不知岳老阁主虽远在岳麓之巅,眼线都已经遍布我阁中来了。”
“我只是好奇,那贼人究竟是因何上门。”
“大家吵完了没有,我们不是来商讨清剿李易的嚒?别避重就轻的行么,难不成等着李易卷土重来,再经历一次津梁城之战吗?”元枢试图将话题接到正轨上。
“津梁城一战,如若单单是李易一个人挑起的,那我们倾尽四阁之力也会找到他并将他碎尸万段,但若不仅仅是他一人之力呢?”
“秦阁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岳昭勋问道。
陆远之笑出了声:“岳老阁主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易医术出神入化,却不投靠任何门派。还偏偏醉心于邪门歪道之术。传言,岳阁主堪堪能与他炼制的药人打个平手,而且,还是个半成品。”
“陆阁主,这些半真半假的传言有何立足之地,难不成我因为这个就和那魔医李易同流合污了嚒。”
“这个我到并不知道,只是岳阁主后面下的诛杀令,只单单活捉李易这一条便是让人猜疑不断了。”
“笑话!说到这件事,你们其它阁之间谁能拎的清!”岳昭勋一怒又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这回桌子应声而裂。
其他人都讳莫如深的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