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情深不寿
公主不是喜欢祁公子喜欢的紧么?如今祁公子来,她怎么又会变成这样了?
“既如此,那不打扰了。”
明玉寒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起身,瞬时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陌璃宫再也寻不到他的一丝人影。
“那个,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狼王陛下走了,我也该走了。”紧随着明玉寒的身后,敖硕身形一闪也在空气中消失了。
心烦意躁的明玉寒降落在墨竹林中,不知为何,对这个竹林他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好像曾在这竹林中有过什么一般。
摩挲着竹子,脑中总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一般,头昏脑胀的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刚才似是赌气一般的离开了陌璃宫,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如何了,她是不是还会痛?
寒气虽然是清除了,可是曾经留在体内的寒气毕竟是伤了她的身子的,没有龙炎果,她总是要尝受寒气蚀骨之痛的,那样的痛,她能承受的了么?
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竟然会一时之间那么冲动。明明是想要好好的解释,明明是想要向他道歉,却终是放不下面子的问题,再一次伤害了她。
其实不过是一个陌路人而已,伤了又何妨?
只是自己的心不能任由自己吧!
泼墨的发丝用一个玉带随意的绑起,一身月白的锦袍用纤细的金线绣着朵朵祥云,样式简单却更加的凸显出一分高贵的清雅,青玉的腰带束于腰间,整个人显出了几分淡雅。置身于墨竹林中,万里如墨,中间那一点突兀的白,仿若是青莲般出淤泥而不染。
冷冽的寒风拂过面颊,如刀割般带着丝丝痛楚,明玉寒微闭上双眼,昂着头,任由着刺骨的风从领口灌进身体中。不过是寒风而已,打在脸上也只是挠痒一般,这般无关痛痒岂能抵得上心里那股莫名的痛感?
乱……
只有这一字而已。
有如亿万只蝼蚁在啃食着心瓣,饱尝噬心之痛;又如无数只蛟龙在心海中翻滚,搅起滔天骇浪……如此纷乱的心究竟是怎么了?
墨色的竹子有如刻上了岁月的年轮般,每一株都像是在讲述着一个凄美的故事。白皙的手指抚上竹身,分明的骨节如竹子般一样,只是一黑一白却是鲜明的对比。
衣摆在冷风的吹拂下紧贴在身上,更显出了修长的身形。微微的睁开眼睛,明亮的双眸在忧伤的情绪下渲染上一层薄雾,指腹下的墨竹似乎有着镌刻的痕迹。
鹰目看向竹子,经过岁月风霜的洗礼,镌刻的印痕已不太清楚,若仔细看去却也是能辨认的出个大概。
情深不寿,奈何无情;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墨昭然绝笔指腹用力的抚上字迹,每一次的碰触都仿佛直刺心底一般,那股隐隐约约的痛令他无从适应。
墨昭然,昭然……
呢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还是如最初那样的熟悉,搅乱他的心神,扰乱他的思绪。
昭然,你究竟是谁,为何我记得所有,却偏偏忘记了你?”手指轻抚上墨昭然的名字,似是有魔力一般,,竟让他舍不得放开。“为何忘记了却又偏偏记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舒服。
如果只是忘记,为何不忘记所有?只有感觉的记忆又算是如何?
轻颤着手,小心的抚摸上着墨竹上的字迹,带着眷念,轻声的重复着,“情深不寿,奈何无情;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若是不离,便真的可以不弃么?
无力的垂下拳头,明玉寒心中一片苍凉之意,那种失落之感是从来都未曾体验过的,即使是当初惜若无情对他,都不曾这么失落过。
他真的错了么?
摇了摇头,甩掉混乱的思绪,最后看了一眼陌璃宫,明玉寒飞身离去。
“唉,狼王陛下,等等我啊!”敖硕刚追到墨竹林便见到明玉寒离去的背影,急的大叫,奈何明玉寒没有理会他。
狼王陛下的御风飞行之术怎么突然之间变这么好了?望着明玉寒的背影,敖硕想不明白。
陌璃宫墨惜缘自从醒来后便一直呆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下床,空洞的眼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这个样子她让铃儿和俞仕阳都感觉到不安。
纤手无意识的放在床边,方才明玉寒坐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思绪不由的回到那日,心中是难以磨灭的伤。
她不过是用谁泼了他一下,她不过是担心他一直不醒来,她不过是想让他早些醒来罢了,就算是用水泼了他又能怎么样?不会少块肉,不会流一滴血,而他却是要了她的命。
她以为他们之间可以不同的,却不过一切都是错觉,果然还是无情最好呢!
“公主,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您说句话好不好呀?别这么吓奴婢好不好?”铃儿几乎是在哭着说。
俞仕阳不知事情始末,却也只事情绝不简单。解铃还需系令人,若是没有那个狼王,或许这个铃铛永远都解不开了。
“公主,仕阳虽帮不上公主什么忙,但是若做一个倾听者还是可以的,只要公主不介意,仕阳愿意倾听。”
偶然间听到这个声音,墨惜缘一时间竟也没有想到是谁。
仕阳?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一般,这个声音也隐约间觉得熟悉。
抬头,凝眸,对上俞仕阳时,墨惜缘一下子懵了。
俞仕阳?兰墨第一美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与那日并不相同,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俞仕阳?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这里不是陌璃宫?”墨惜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随即看了一下身边的物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她的陌璃宫没错啊!
只是,若是,那俞仕阳如何会在这里?
“妾夫仕阳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微微的福身请安,俞仕阳算是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他是她的妾。
“什么?”刷的一下,墨惜缘从床上蹦了起来,其速度之快从来没有过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墨惜缘的这个反应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俞仕阳倒是并未惊讶。
早已料到的结果不是么?墨惜缘不过是调戏他而已,被墨惜缘调戏过的男人还少么?也没见她娶过一个,所以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只要墨惜缘没有忘记他,他便已经知足了。
墨惜缘向来以调戏男人为乐,他不敢奢求自己能够成为万千美男中的独特一个,更不敢奢望墨惜缘能够为了他而放弃所有,所以,如此,便已经够了,真的够了,再多的要求也不过是奢求。
如此,便已是奢侈了。
铃儿见俞仕阳并未打算继续解释下去,笑着上前,,心中却也是隐约间有些担忧的,公主向来讨厌凤帝干涉她的婚事,如今更是在她昏迷期间替她选了妃子,如此,公主岂能顺从?不过,幸好这个妃子不是别人,正是公主曾调戏过的俞仕阳,兴许公主还是能接受这段婚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