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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生时

八年前,十一月的一天,按理说在这个地方,还不应该会下雪的季节,却已经下了半个月了。

十一月的第一天,本应该天气有点冷,昨天还是降了霜之后,风和日丽的天气。

可是,在古新宇的母亲,在十一月的第一天,突然肚子痛而从亲戚家躲避超生回到山村后,天空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起初,村里人也只是觉得天气反常,并没有多想。

可之后,到下午的时候,在本应该冬天的天气,却在这个村子,突然变得炙热起来。村里的温度,突然升到了三十六七度。而离开村子的范围,天气还是冬天的寒冷。

村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又百思不得其解。村里的老人也给不了一个答案。

......

夜晚,下午的炙热一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寒冷。狂风呼啸,夹杂着冰寒刺骨的冷意,给人的感觉就像,躺在火堆里,都祛除不了那股冰冷。

古新宇的母亲,满脸痛苦的躺在床上,她知道自己又一个孩子要出生了!

虽然疼痛让她脸色发白,豆大的汗水直流。可是,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来的是喜悦和期待。

其实,村里人都不知道,这时候古新宇家里的温度,只是现在这个季节基本的温度。

而让村民们觉得那么冰冷的寒意,也目前只在这个村子中蔓延,在他们刚刚有那种寒意的时候,离开村子的范围,也并不会感觉到那股冰寒刺骨的寒意。

可惜,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这样做了,都只是龟缩在自己的家里,把火烧大点,让自己和家人更暖和点。

只是,因为使用的燃料都是山上砍来或者捡来的木材,只有极个别家庭条件好点的那两三户人家使用的是煤炭。所以,他们储备在家的木柴并不多,而且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突兀的灾难,因此,还是有不少人被冻死,而全村所有除人以外的动物,也全部冻死。

疼痛,和天气一样,都已经十天了。面对自己又要做母亲,月馨雪始终忍耐着疼痛,心里也越发的着急。

通常怀胎都是十个月,而如今她已经早过了预产期。按时间来算,已经一年三个月了。但是,孩子还没出生。

也只是十天前,她突然有所感觉,才和自己丈夫从自己阿姨家回来。

而也是回来后,第二天肚子就开始疼了。于是她要她丈夫,叫了村里几个关系比较好,也会接生的接生婆来,准备迎接自己又一个孩子的降生。

可是,这一疼就是十天了,从初一,疼到了初十,但依旧还没有孩子要出生的那种感觉。

这个地区的天气,也从初一开始下雪,下到了初十。

外面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从之前的零下三四度,已经到现在,呆在外面半小时,不管你穿的多厚,有多保暖,都会被冻死的程度了。

时间,在月馨雪的疼痛中,度日如年。又过去了五天时间了,但给她的感觉,比五年还长。

全村人都知道她在生孩子的事情。接生婆也在她家吃了半个月了。每天她们也是很期待,也很着急,都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做着自己答应的事情。

而村里也有很多人,把天气的变化,归于她家。

很多人都在说,她回来之后天气的变化是那么的突兀,而她怀孕的时间,也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

所以,几乎全村人都把她家,视为灾难的携带者,祸乱的起源者。

这些说法,都是天气突变的第三天就开始传说了,都是月馨雪的小女儿听到其他人说,偷偷的告诉自己的母亲。

“你们辛苦了,我感觉孩子明天早上就会出生。”

被疼痛折磨昏睡过去的月馨雪,突然醒来和几个接生婆这样说完之后,又直接昏迷了过去。

半夜子时,本就不正常的天气,又突然电闪雷鸣,伴随而来的还有冰雹和新生儿拳头大小的雪花。

第一个雷,就把全村几乎所有的大人都惊醒了。之后持续不断的噼噼啪啪声,让这整片地区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

雷声,就好像在每个人的心中响起。闪电,每一道都让黑暗变得如白天一样,而且持续的时间都有一分钟左右。

只是,因为恐惧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所以,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出自己的家门,站在外面看看天空。

每一道闪电出现的时候,天空之上,都会出现很多身影。而且包罗万象,有人形、动物,还有长着一个兽头,却是人身的身影。也有看起来十几丈高大的人影...只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所有人都在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世界末日!

雷鸣电闪,持续到了早晨六点整,也很突兀的停了。一夜犹如战争时的炮火一样,没有停歇过。

因为天气离奇古怪,不同寻常。所以,这片区域里的成年人,包括一些十三四岁懂点事的人,都没有睡。

而那些年龄小的,困了睡觉都是在父母长辈怀里睡得,大人们都不敢把孩子放在床上去睡觉,生怕出现什么事故也可以立即抱着孩子去逃命。

这片区域,方圆八百里的地方。唯一一个大人却睡得很安稳。她就是月馨雪。

出奇的是,从昨晚雷鸣电闪开始的时候,月馨雪就发觉自己肚子不再疼痛了,突然一股倦意袭击而来,就好像突然被人打昏了一样,短短十几秒就睡着了,而且从未打过呼噜的她,却打了一夜的呼噜。

这让接生婆和她的丈夫女儿们都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们每个人都觉得雷声在心中响起,根本无法入睡,她却能睡得那么安稳。

为此,她那没出息的丈夫还那她,更试图把她叫醒,可惜喊了几声,也没有半点反应,之后让几个接生婆阻拦了。

月馨雪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自己大女儿和二女儿开门去外面看下,看看大地是不是黑色的。

她这句话让屋里所有人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她两个女儿还是去了。

半分钟不到,门口传来两声不可思议的惊吓声。

昨夜雷鸣电闪以后,温度,不再那么冷了。似乎从之前的零下三十多度,回升到了零下一度左右了。可是,地下却是一层厚厚的黑雪。

村子里所有的房屋都是好好的,但是,一脚踩在雪地里,却有一米深,不过只有其他地方。月馨雪她家附近三十米范围,都只有十厘米深的黑雪。

两个女儿的尖叫声,似乎把这个村子的其他人斗惊醒了一般。

左领右舍都出来看,以为两个孩子出了什么事。

可是入眼的黑雪,让他们所有在门外的人,都傻眼了一样,矗立原地,不知所以。

大约五分钟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直接去其他地方看,结果他是越看越心惊肉跳。

七点三十分左右,月馨雪平静的和几个接生婆说,我肚子又疼了,孩子大概两分钟后,就会出生了,麻烦你们准备下。

的确,两分钟后,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只是孩子看起来很不健康。皮肤黑黄黑黄的,只有皮包骨,抱在手上,就好像抱着一副婴儿的骸骨一样。

但是月馨雪却如获重释一样松了一口气。眼中只有又做母亲的喜悦和慈爱,根本看不到有半点刚刚生完孩子时的疲惫。

孩子清洗干净用女儿们小时候用过的裹衣裹紧后,月馨雪要他丈夫去把那个中医喊过来。

可是,她丈夫却因为天气原因不肯去,而且还骂骂咧咧的直接去他母亲那里了。

月馨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之后又吩咐两个大女儿和女儿一起去。看着自己两个女儿每人拿着一根短竹竿出门后,月馨雪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又狠狠地吐出来。

一个小时后,那个中医被两个女儿强拉硬拽的请回来后,月馨雪把在自己怀里哺乳的孩子交给中医看,中医看了后,开了一个药方,要一个人和他去拿药。

以后得三个多月里,中医都是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每次回去的时候,后面都会跟着一个小女孩,有时候会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有时候会是一个八九岁的。

在那孩子出生之后的第二天,天气又突兀的恢复正常了。冬天最低温度也有八九度了。

而那一场黑雪,也在孩子出生后的第二天,从月馨雪她家开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融化着。

孩子出生一百天了,按照当地习俗,需要给全村所有人家里发鸡蛋、包子、糍粑、苹果的。

在几天前,这些东西月馨雪就准备好了。只是因为几个月前天气的诡异,导致这些东西的价格比之前贵了十倍不止。

但是月馨雪还是义无反顾到处借钱把这些东西提前两天置办好。

按照习俗,孩子也要在百天的时候,祭拜先祖。同时给他三样东西让他自己去抓。相传,他第一个抓的物品就是决定他今后人生是往哪方面走。

而月馨雪准备的三样物品和别人的不一样。她准备了一把短剑,一把长枪,和一把大弓。

当全家人把所有东西准备好后,月馨雪抱着孩子来到祠堂,村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场。看着她准备的三样物品,村民们议论纷纷,但是月馨雪视若不闻,只是按照程序走完后,把孩子放在桌上,让他自己去抓。

而那孩子一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就直接把那把锋利的短剑拿在手上,鲜血直接从手上冒出,那是因为短剑太过于锋利,让孩子一抓住就出来了。

村民们只看到孩子手出血了没哭,并没有谁发现,那些血在缓慢的消失。

月馨雪看着孩子直接抓了短剑,脸上出现了会心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孩子手还在流血而惊慌失措,也并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流露。

之后她大声的说道,这孩子以后就叫古新宇。代表新的纪元新的天地。

村民们都很诧异。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月馨雪是一个文盲。她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儿子起一个这么有志向有新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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