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因为陌子平的出现,乐语儿以为所有的事都将雨过天晴了,可这才过了一晚却又出现了这样的事,只一会儿工夫,乐语儿的心又被拎得悬到半空了。
“这些话你们是听何人所说,确定这些毒发之人皆是与苏珞璃有过接触吗?”其实,此刻的乐语儿已经认定了苏珞璃就是凶手,而她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肯定罢了。
宫人再不敢抬头,一个两个的头都低到了地上,更是不敢看向乐语儿的眼睛,“皇后娘娘,奴才们也入宫多年了,便也是能分的清楚为何真假,那些毒发之人皆是与苏珞璃接触过的,况且他们也都不过是一些最微末的人,又会得罪谁呢!谁又会给他们下毒呢!”
听着这个宫人说完这些话之后,乐语儿便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甚至开始怀疑起昨晚陌子平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行了,都给本宫出去,本宫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奴才告退。”那几个宫人听到乐语儿挥了挥衣袖便很是自觉地屏退了。
当整个房间只剩下乐语儿一个人的时候,她忍不住后怕了起来,“若是那一日我未曾及时赶到,未曾及时宣太医,那会否皇上也和那些人一般毒发了。这苏珞璃实在是过于可恶,不行,她不能再留了。”
即便有了前一晚与陌子平的约定,以及对商谦然的承诺,这一次乐语儿却再没有顾虑那么多了,而是吩咐下去,“来人,给本宫将丞相与庆王爷一同宣入宫中,就说本宫与他们有要相商商。”
“是。”接收到了乐语儿的旨意,宫人便去宣旨了,而这个时候,乐语儿的脸上便全然都是痛恨与厌弃,甚至还有一丝悔恨,她差一点就轻信了苏珞璃的话了,甚至,她还在不断地告诉自己,“还好,还好及时发现了有这么多人中毒身亡,否则本宫就真的将这个下毒之人放走了,到时候,即便是皇上醒了过来,本宫又该如何与他交代。”
这时的乐语儿还傻傻地庆幸自己没有放走凶手,甚至还觉得自己难得聪明了以此。可若她真是聪明之人又怎么会相信一个原本就能被放走,一个原本没有任何下毒证据的人突然让所有接触过的人都中毒身亡了,她真的是在拯救自己吗?这不是自己寻死,自己给自己证明下毒便是她所为吗?
若是苏珞璃真的有能力让商冷醉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傻的让证据直至到自己的身上。
相信但凡一个聪明之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乐语儿偏偏就不是一个聪明之人,她不过是一个误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再加上这几日因为商冷醉中毒一事,已经消磨了她太多的心神,她便是没有时间冷静下来去思考整件事的缘由了。
丞相虽是在府中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当乐语儿下旨宣他入宫的时候他心中便已是有数,“不知皇后娘娘此刻宣旨令老臣入宫,可是为了苏珞璃给皇上下毒一事?莫不是皇后娘娘已然找到苏珞璃下毒的确凿证据?”
乐语儿轻咳了一声道:“这两人凡是接触过苏珞璃之人皆是中毒身亡,无一例外,并且他们所中之毒,与皇上中毒的症状极为相似,因此,本宫断定那下毒之人就是苏珞璃。”
虽然乐语儿这么说,可丞相却未曾立刻同意乐语儿的断言,“皇后娘娘可曾想过原本对于下毒之人是苏珞璃这件事是无法认定的,那她明知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是下毒之人,又怎么会给所有接触过的人下毒而加深了自己的罪状呢!”
丞相的这番话虽然是实话,但此刻的乐语儿已然是坚定了要杀苏珞璃的心,所谓的证据她也并非那么放在眼里了,不过,丞相说的话她也不可能全然反驳,于是,她转化了一种想法,继续说道:“丞相的意思本宫知道,您是在怀疑有人对苏珞璃栽赃陷害?若真是如此,那苏珞璃就更该死了。只有苏珞璃死了,那个真正的下毒之人完成了对苏珞璃的陷害,皇上方才能保住命。”
乐语儿的这番话,若是不仔细听,便会觉得很是有道理,可若是仔细想来,她这么做,不过是想用苏珞璃的命来换商冷醉。
的确,对乐语儿和丞相来说,这用一个普通女子的命换商国帝王的命的确很是划算,可乐语儿却偏偏不是一个普通人。
就在这个时候庆王爷也是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这苏珞璃是谦然的人吧!若是本王记得没错,他好像对这个苏珞璃很是在意。本王还听说这苏珞璃的来历很是不简单,她曾是陌国陌子平的妻子。若是杀了她,挑起了两国的纷争,又该如何?更何况,杀了她真的能够救醒陛下吗?”
“庆王爷的意思是,皇上的命还没有一个女子重要了,还是说皇上的并不足以挑起两国的争端。若是能过就醒皇上,哪怕是商陌两国来日刀剑相对,本宫也是觉得值得,难道不是吗?”从前的乐语儿在面对任何事的时候都没有自己的主意,她习惯于依赖自己的丈夫,习惯性去依赖这个国家的皇帝,可当这个人倒下的时候,她也是愿意去用一切换来商冷醉的命。
即便她现在无法确定苏珞璃是不是那个凶手,但只有一点,她坚信苏珞璃该死,因为她的出现让商冷醉中毒至今昏迷不醒,就凭着这一点,她就该被砍头一万次。
“若是皇后娘娘执意如此,老臣也不反对,想来不过是一个女子,王爷也不会真的将她看得比他的皇兄更重要。”丞相虽是有些犹豫,却也是同意了乐语儿的想法,毕竟他作为一国的丞相,又怎么会在皇上生死相关的时候因为一个并不相识的女子得罪一国的皇后。
庆王爷看着乐语儿那坚定的眼神便也没有再继续为苏珞璃开脱,“这件事便路皇后您所想而为之吧!本王不反对。”
得到了丞相和庆王爷的支持,便是等同于得到了整个朝堂的支持,乐语儿便是什么也不怕,于是她当即下旨,“明日午后,处斩苏珞璃。”
恰巧这个时候,商谦然想来向乐语儿探听苏珞璃在牢狱之中的情况,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结果。
“皇后娘娘可还记得答应过本王的事,苏珞璃是否是凶手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您怎可轻易要了她的性命,她是冤枉的,冤枉的,因此,本王绝对不同意将她处斩。”此刻的商谦然急坏了,全然没有顾忌一旁的丞相和庆王爷。
庆王爷看着商谦然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个苏珞璃果真是不能留,一个早已嫁为人妇还被休弃的女子竟然能让我商国的王爷被米的五迷三道,实在是太有手段了,这样的女子若是留下来了,才是我商国最大的祸患。”
“原先老臣也听说王爷对这个女子青睐有加,甚至为了她不惜与皇后娘娘争执。从前老臣皆以为这些都是市井之人的妄言不可轻信,现在看来,这个苏珞璃的手段也是不小,王爷您是时候该清醒一些了。”一旁的丞相也是用着一种可惜了的语态说着这些话。
原本商谦然是想要为苏珞璃求情,却不想反倒是给苏珞璃惹来了更大的灾祸。
乐语儿看着商谦然这副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也因此毒苏珞璃的恨更加深了,为了让商谦然能够清醒一些,乐语儿便是派人将商谦然送回府中,并嘱咐道:“这几日给本宫好好看着王爷,万不可让他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被送出皇宫的商谦然原始想着再找乐语儿说个清楚,却不想这一次乐语儿却再不愿与他相见,甚至还派遣了御林军的人守护住了商冷醉的寝宫,至于大牢的四周更是加派了防卫。
无奈之下,商谦然便是决定去找陌子平相商,不料陌子平却不想见他,甚至说,“王爷若是真的对珞璃有心,现在修改抓紧时间去替珞璃方案,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做。若是王爷真的来不及替珞璃找到真正的凶手,我便只得去实行我自己的计划了。”
商谦然知道陌子平是想采取极端的手段,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阻拦,他知道,若是想要保住苏珞璃的命,初次之外别无他法,所以再离开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句话,“若是你真的能够成功救出珞璃,那你们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吧!还有,以后照顾好她,别再让她伤了心。”
对商谦然来说,能够陪在苏珞璃身边固然是他这一世所追求的“梦”,可这“梦”若是想要实现,苏珞璃又怎么能出事呢!
若陌子平才是那个真正能够守护的了苏珞璃的人,那就算是让他退出又何妨。
就在商谦然转身离开的时候,陌子平说了一句:“谢谢。”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相信在行刑之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说完这句,商谦然便是消失在了陌子平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