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陌国这里的事情,苏珞璃乃是一概不知,而陌子逸的书信能否顺利到达,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更别提,要送去给那牢狱之中的人。
于乐语儿来说,想苏珞璃这样的女子原本就是令世人所不耻的,况且她还妄图嫁入皇家,甚至还带着与旁人的孩子,作为皇后,乐语儿又怎么可能接受呢!于是,她媚细而长的秀目里猝然爆发出一股杀气,与她温婉柔顺的容貌极度不符。
只是,现在已不如同前几天,商冷醉已然醒过来了,乐语儿便是不能再插手许多事,不过,她瞧着商冷醉对苏珞璃竟毫无杀意,却也是极度不满的。
她不能理解,作为一个君王,作为商谦然的兄长,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弟弟身旁有这样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极有可能是给她下毒之人。
越想着是乐语儿便愈发杀机云涌了。
而另一边,虽然说苏珞璃的性命已然是保住了,可商谦然却也不会因此而放松下来。既然有人能够一次次的陷害苏珞璃,那会不会最后还不等商冷醉给她对定罪,就有人直接给她下毒用来伪造成畏罪自杀,想到这里,商谦然便是无法冷静了。
商冷醉向来是很疼爱弟弟的,因此,当他看着商谦然如此焦急的模样,便是开口道:“谦然,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朝堂上的事情你就无需操心了,朕如今也没事了,你就专心去调查下毒之事,希望那个苏珞璃不要让朕失望。”
“是,臣弟遵旨,多谢皇兄!”有了商冷醉的支持,商谦然做许多事便是方便了很多,他也便能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时候龙武鸣也开口道:“看看时辰我雪山门的该也是赶到了,为了能尽快查出真相,我雪山门也可助王爷您查询真相。”
“那就多谢龙门主了!”听了龙武鸣的话,商谦然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该是赶到了?也不知道刚刚帮助陌子平的是谁,不过龙武鸣这话说的也真是时候,既能将自己与劫法场一事剥离的干干净净又能告诉乐语儿,雪山门门人也在,望她不要做什么小动作。
站在一旁的乐语儿此刻的脸色已经是越发的不忍看了,就当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被商冷醉一个眼神给呵回去了。
于是,乐语儿只能是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然后开口道:“那调查下毒之事,王爷费心了。”
离开了商冷醉的寝宫之后,商谦然便是对整个皇宫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却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发现。
就在他焦急之际,一行宫人从他面前经过,而这一行人却是有一个人的推车有所不一样,虽说这件事原也不需要商谦然去操心,却不知道为何,他在见到那辆推车之时,便是觉得那与他所追寻的真相有关系,于是便是立刻起身喊道:“你们给本王停下来,你们是尚食局的人吧!”
那些宫人当然是知道商谦然是在调查商冷醉被下毒一事,所以在听到商谦然让他们停下的时候,心中不禁一怔,继而全数跪下朝着商谦然说道:“奴婢们确实是尚食局的人,只是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奴婢们帮忙?”
这时候商谦然倒是一句话没有说,却是绕着这一行宫人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了最后一个宫人的面前,问道:“你这辆推车怎么与旁人的不大一样?这按理说这内宫六局二十四司每一局每一司的推车都是统一制作统一更换的,又怎么会有一辆不一样的推车呢?”
商谦然这些话刚说完,那最后一个宫人便是全身颤抖了起来,支支吾吾了许久都没说出什么有内容的东西。
看着这样,商谦然便是有些不大耐烦了,于是斥声说道:“怎么,你现在不说,是想让本王将你交到慎刑司里好好挨上几百棍子才肯说吗?如今,本王负责调查皇上被下毒之事,若是你不说,那本宫只得是将你当做下毒之人了。”
“王爷,下毒之事与奴婢没有关系,还请王爷千万别冤枉了奴婢,奴婢的生死没有那么重要,却是不能放手了真正的下毒之人,从而让整个后宫的人都处于危险之中。的确,这个推车并不是尚食局的推车,而是前些日子,我们在皇上寝宫附近的廊里发现的,由于尚食局有一辆推车前几日恰巧被奴婢们用坏了并且已然是不能再修了,如今宫中出了这么些事,奴婢们便是想着等事情过来之后再上报重新更换新的推车,所以才会拿此推车备用。”那宫人看着商谦然如此横眉怒目的样子,便是将所有的事全数都说清楚了。
这时候商谦然想起乐语儿曾说过那日苏珞璃下毒之时她也曾撞见,只是,据乐语儿所说的时辰,苏珞璃与他在一起,又怎么会分身来宫中,自然那个下毒之人便是冒充的苏珞璃。可要想下毒的神不知鬼不觉,不可能宫人没有内应,而商冷醉中毒之后,又死了那么多的宫人,因此,那个内应才会商谦然最需要去找到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商谦然望着那辆推车打量了许久问道:“这其他宫中的推车不见了,就不曾有人找过?”
“回王爷,那日我们寻到这辆推车的时候便是问过这六局二十四司之人,却是没有一宫提出他们少了一辆推车,也正是因为如此,奴婢们才敢用它。”说话的那个宫人连头都不曾抬起,不过,商谦然分明还是看到了她额间的冷汗和颤抖的身子。
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与下毒之人有干系。
就在这时,却是有另一个宫人开口了,“王爷,奴婢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只见那宫人咽了咽口水道:“由于奴婢自小就进宫了,因此这推车奴婢曾见过,应该是多年前被淘汰更替的推车,这一般来说这些推车都该去进行销毁,若是不曾被销毁就该是被留在库房内堆砌杂物了。”
一个不该出现的推车为何会出现在商冷醉寝宫附近?
商谦然的直觉告诉他,只需要顺着查下去一定能查出真相,“你在这宫中这么些年,根据这推车的样式,你就猜不到是哪宫中的?”
“回王爷,从前这各宫之中的推车样式皆是一样的,也就是从这几年开始,为了避免各宫中的推车被拿错才故意做成不一样的款式,所以即便去调取从前制作的手册,也只能判定出是哪一年产出,而无法判定是哪一宫中的。”那宫女说都后面声音都不禁有些颤抖了,生怕商谦然会因此而发怒。
原本还以为很快就能追查到真相,可要是无法锁定是哪一宫的,一旦展开调查就必然会打草惊蛇,那再要寻得真凶就难上加难了。
就在商谦然陷入无可奈何之际,雪山门门人却是在推车的车轮里发现了一些金线,商谦然接过那金线觉得很是眼熟,思索了许久也不曾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一个大宫女却是开口了,“王爷,这金线从颜色来看,该是今年外邦进攻的,由于这一批的颜色格外耀眼,因此皇后娘娘曾下旨将这批金线用作来年亲蚕礼服饰的点缀。因此,后宫上下该是只有尚服局才有这样的金线。”
这大宫女的话一说完,商谦然便是说道:“来人,给本王包围尚服局,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最终,商谦然通过排查终于是将可疑之人锁定在司衣司众人之中,为了能尽快抓住凶手,商谦然假意说道:“前些日子,皇上中毒,宫中上下可谓是提心吊胆,幸好这雪山门门主及时赶至宫中,皇上方才安然无恙。并且,这雪山门门主研制出一种药水,只要接触过毒药之人,手一旦入水,水便会立刻变黑,因此,你们每一个人皆需将手过水。”
商谦然的话说完后,倒是未曾有人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样子,直到最后,终于是有一人露出了马脚,就在商谦然准备抓她之时,她却是突然洒出了什么药粉,迷得商谦然睁不开眼睛,不过,就当她伺机逃走时,雪山门众人便是合力将她逮捕了。
“王爷,从她的身上搜到一个铜牌。”
接过铜牌,当商谦然看着刻有骏马的图腾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可不论怎么想却也是想不出来,只得是挥一挥衣袖道:“来人,给我好好审一审她!若是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立刻来禀告本王。”
“是。”
至于商谦然,自然是拿着这个铜牌群探寻他的来历,终于,他从一个老臣那边了解到,这个铜牌竟然是瑾国的信物。
可即便知道了这是瑾国的东西,却也无法去证明她就是下毒之人,而下毒之事与苏珞璃并无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审问的那边总算是传来了消息,“王爷,微臣在那个细作的卧房里发现了一双鞋,而鞋底所沾的芦花草整个皇城只有西郊才有。”
听到有这样的进展,商谦然整个人都稍稍激动了起来,立刻说道:“好,若是真的抓到下毒之人,本王定禀明皇上好好封赏,走,和本王一同去拿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