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这一日是景言笈礼之日,也是景恒的冠礼,府上本该热热闹闹的,此时将军府却有些死气沉沉的,景言一大早便起来了,穿好了新衣,化好了装,便想着给景缘看看。
“娘!爹爹呢?”
“老爷还在书房了,整晚都未归,也不知在忙什么,我这里炖了些银耳羹,一起端过去吧!”
陶宛微笑着端起银耳羹,与景言同路去书房,推开房门,景缘闭着双眼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景言当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呆愣愣地走过去推了一下景缘,景缘便倒了。
“娘……”
陶宛只以为景缘是累的睡着了,将银耳羹放在桌子上,高高兴兴的为景缘盛着银耳羹,听见景言的呼唤,转身一看,瞳孔皱缩,手中的碗都没有拿稳。
“啪!”
“老爷?”
陶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瞬间被泪水充盈,一脸的不敢置信,明明昨日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今日就……
景言看了看陶宛,又看了看景缘,将景缘从地上扶起来,为他整理好衣物。
“爹爹很是注重仪表了。”
景言自顾自的说着,眼中不见半滴泪水,唇瓣却是失了颜色,虽是咬了唇红,但还是惨白的有些吓人。
突然,景言感觉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皇甫义随身佩戴的明玉,景言一惊,随即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跑出书房,陶宛此时可顾不了那么多了,丈夫离去的悲哀萦绕心疼,让她伏在景缘旁边哭个不停。
景言一路风风火火,跌跌撞撞碰到了许多人,到了景恒的房间,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蓝色帷幕的古床上,景恒安静的躺在床上,床边还悬挂着清影剑。
景言喘了几口气,撩开帷幕,推了推景恒,没有动响,在用力一推,仍是没有动响,景言有些不敢相信,搭上了他的动脉,那里已经停止跳动了。
“哥……”
景言咬着自己那毫无唇色的唇瓣,眼角好似有了点点荧光。
景言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命人收回了笈礼的请帖,让陶宛悄悄的处理了景缘和景恒,自己进了宫。
“什么!”
此时时辰尚早,连皇帝都还未起身,景言声称有重要事情汇报,那太监也不敢怎么耽误,这不,听到消息的皇帝一下子被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只穿了件贴身衣物。
“陛下,小心龙体。”
一旁的太监一惊,立马拿了件衣服上去为皇帝披上,皇帝看了眼景言,挥挥手示意她起来,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边国不敢进犯,完全是因为有景缘父子存在,如今倒好,一死就死了两个,这又该如何是好!
“臣女已经封锁了消息。”
“你做的好,朕会封你为郡主,让你下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臣女不希望陛下封臣女为郡主。”
景言木着脸,看不出什么,对着皇帝又是一跪。
“哦?难道你想……”
皇帝瞬间就明白了,景言想要继承夫位,但皇帝还是摇了摇头,毕竟景言是女儿身,突然接替了景缘的位置,有些难以服众。
“朕本来是想,封景恒为龙武军统领的,可如今他却身死,如今边国不敢来犯,你父亲与兄长身死的消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你先任龙武军统领吧,直接继承你父亲的职位根本就不能服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