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末,当韩功成来到玉萍她们的学校时,他多次都想过单独约见永芳。
但他不知道永芳内心深处的想法,他害怕万一遭到永芳的拒绝后,那一切就都完了。以后就再没有机会接近永芳了,他万万不能冒这种险。
而每次,韩功成、张玉萍和彭永芳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时,主要都是张玉萍和韩功成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而永芳总是坐在他们两人的旁边,静静地倾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只是偶尔地插上一两句。
玉萍暗暗地回忆,在她所有的回忆片段中,功成对她没有说过一句温情脉脉的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功成没有和她有过眼神交流,一次也没有。功成对她,甚至连轻描淡写的关怀都没有过,玉萍暗自思忖着,难道是自己意会错了吗?
还是因为每次聚会时,都有永芳在场,功成不便向她表示亲昵。想到这儿,她暗暗责怪永芳不知趣,每次聚会都跟着她和韩功成。
永芳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韩功成,但她认为玉萍和韩功成是两情相悦。
永芳想退出,她暗想,自己既然得不到韩功成的爱,不如成全玉萍和韩功成。她确定了,不再当玉萍和功成两人的电灯泡了。于是她暗下决心,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参加功成和玉萍的聚会了,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天是周六,韩功成又来了,永芳找了个借口避开了他们。
这下可急坏了韩功成。但玉萍却很高兴,她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韩功成慌乱失落的表情,韩功成考虑到玉萍和永芳是闺蜜,他也不好令玉萍难堪,就硬着头皮敷衍着玉萍。
玉萍和韩功成肩并肩地走着,玉萍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玉萍说的话,韩功成全没有听见,玉萍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渐渐地闭了嘴,她神情难堪,眼里闪过一丝迷惑和不快。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和沉闷的气氛,她们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走着。
走到了他们三人常来的那家店门前,功成漠然地问道:“张玉萍,你想吃什么。”
“我不怎么饿,什么都不想吃,你就根据自己的口味,随便点些吧!”玉萍看了看韩功成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低声说到,嗓音低柔,却充满了失落和惆怅,眸子黯然无光。
点好菜后,韩功成为了打破这沉闷的僵局,故意没话找话说,但都是一些关于永芳的话题。
韩功成吐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问道:“张玉萍,今天永芳有什么事,她去那儿了,我真不习惯没有她的参与。”
玉萍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韩功成,手指不停地拨弄着桌上的筷子,心想,功成今天是那样的冷漠和沮丧,是因为永芳的缺席,还是因为他遇到了什么事。
玉萍似乎没有听到功成的问话,正处于愣怔当中。
菜端上桌子后,韩功成象征性地吃了两口饭后,呆呆地看着门外的远处说道:“张玉萍,你慢慢吃,今天我有些事,我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一步了。”
韩功成也不看玉萍是什么表情,也不等玉萍搭话,自顾自地走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玉萍。
韩功成回到家后,他面朝下一头扎在床上,他心事重重地思索着。
他弄不明白到底是因为永芳看不上他,还是因为永芳,误会了他和玉萍的关系,才故意避开他。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明天都要向永芳表白。
但他又反过来想,要是被永芳拒绝了怎么办?但如果不像她表白,她一直误会自己和玉萍的关系,又该怎么办?
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是死是活明天总会有点眉目。不管怎样,明天自己就去向永芳表白,死也要死个明白。韩功成暗自思忖着。
第二天是周日,韩功成又来到玉萍和永芳的学校,可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这次来没有去找玉萍,而是直接就去找永芳。
由于今天是周末,家住附近的室友都回了家,家住得远的也出去玩了,寝室里只有永芳一个人在看小说。
这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谁。”永芳问到。
“是我,韩功成。”韩功成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卷发回答到,嗓音低沉,中气不足,还带着几分隐忍的慌乱。
永芳在镜子里拢了拢头发,还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嘴里嚷道:“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在看到韩功成的瞬间,永芳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怎么了,你来找我,玉萍不在寝室吗,她没有告诉我她要去哪儿呀!”永芳柔声说到,眉宇间尽是疑惑。
韩功成怯生生地看着玉萍,嘴唇蠕动了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永芳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韩功成,她试探性地说道:“我们出去逛逛吧,我去叫上玉萍一起。”
“别....别...别...我...我....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从始至终我都只是想找你一个人。”
平时口齿伶俐的韩功成,结结巴巴地向永芳表白了。韩功成甚至不敢看永芳的脸,他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脸涨得通红,头低垂着,呆呆地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仿佛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在惴惴不安地等着老师的批评。
“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玉萍,我曾经还为这件事黯然神伤过呢。”永芳情不自禁地拉起了韩功成的手说到,嗓音温柔中夹着抑制不住的惊喜,眸光温柔迷离。
“永芳,我在第一次见到你后,就喜欢上了你,可是我怕你不喜欢我,怕你拒绝我,那样我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因此,我利用了玉萍,直到昨天你避而不见,我才意识到,你误解了我和玉萍的关系,于是今天我就鼓起了勇气来找你。”
韩功春温柔地凝视着永芳说到,嗓音激动得有些打颤,眸子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但是我和玉萍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我真担心我们俩恋爱这件事,会影响到我和玉萍的友谊。担心她会因此而疏远我,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永芳若有所思地说到。
永芳那纤细而柔嫩的小手,给了功成莫大的精神力量和勇气,刚才的紧张、局促不安,全在两手接触的那一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功成轻柔的掰开永芳的手,身不由己地把永芳揽入怀中。
他及其温柔地说道:“永芳,别担心,以玉萍的性格,肯定会疏远你一段时间,不过,她会想通的。再说,我对她既没有承诺过什么,又没有向她表示过什么,我和她之间是纯洁的友谊。总有一天,她会想明白的。”
“功成,我对玉萍真的怀有深深的愧疚。以前我们俩有过约定,在大学毕业前,我和玉萍都不谈恋爱,我们俩要彼此陪伴到大学毕业。”
永芳靠在功成的胸前,悠悠的说到,神情忧郁,眸中阴云集聚。
永芳沉吟片刻后接着说道:“可是,如今,我却背叛了我对她的诺言。虽然,当时我是违心答应玉萍的,可是,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从今以后,我甚至有些怕面对玉萍。”
功成放开紧抱永芳的手,然后双手搭在永芳的双肩上。
功成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永芳的眼睛说道:“永芳,别自责了,爱情的来去是没有理由的,世间哪有你们这样的约定。”
功成沉吟片刻后,接着说道:“爱是真情流露,是情不自禁的,哪能抑制得住。总有一天,玉萍会原谅你的,我和你就耐心地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要共同面对,好不好。”
永芳看着功成那真诚温柔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