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容的朋友王莉莉,二十岁不到,学习一直都不好,不知是没有读书的天分,还是不够努力。
她中学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来到了省城。开始是做一些小生意,后来自己攒了点钱。父母又给了她一些钱,就在省城开了个小饭馆。
王莉莉中等身材,皮肤不算白,鼻翼两侧有几点黑色的雀斑。常把头发高高挽起,说起话来声音很洪亮,性格外向乐观,是个见面熟,和谁都谈得来。
秀容的朋友王莉莉那儿也缺人手,她就确定在她那儿先干着。在闲暇之余,她就看书,她还是想再次参加高考。
她想先攒一两年的钱,再参加高考。好在那时学费不像现在的高,学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是攒一点生活费。
王莉莉开的饭馆规模很小,但生意却很好,那饭馆总面积大概有八十多平方米。
一进门是一个正方形的厅堂,密密地摆着六张窄长的小桌子,每张桌子分别配有四把椅子。
桌椅的后面有一个靠墙的吧台,也是收银台。吧台的隔壁是工作间,也就是厨房。
厨房的右侧是一个宽不到一米的过道,沿着过道往里走,是四间均等的,呈田字型布局的房间,其中有三间是包房。
每间包房里都摆着一个大圆餐桌,每张桌子都配有十张罩着海绵垫和鲜红色的椅罩的椅子,那桌椅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在房间的拐角处勉强摆了一张麻将桌。
剩余的一间的是秀容和王莉莉的卧室。在房子的尽头有一个不分男女的卫生间。
秀容也时常会想到李文斌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也有一种想去找他的莫名的冲动。
每每此时,她那少女的心就会咚咚地跳个不停,脸热辣辣的。她暗笑自己真不害臊,也许对方早已经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李文斌想去找蒋秀容的想法也一天天地被压制下去。
这天又到了周六,早晨,本来想睡个懒觉的文斌却失眠了,他百无聊奈地躺在床上,又想起了蒋秀容。
他再也不能压制自己的情感,他要去找蒋秀容。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打扮了一番,在镜子前照了又照,觉得无可挑剔后就哼着小曲,去找蒋秀容了。
这时,蒋秀容正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她猛然间好像听到了那迷人的,那富有磁性的嗓音。
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觉,还笑自己神经质。
蒋秀容仔细听,那声音又似乎弱了些,她不死心,又凝神屏气地听了一会儿。“真的,是真的,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她在心里说。
秀容真的有点儿控制不住她那颗狂喜的心,它砰砰砰的狂跳,好像就要跳出胸腔一样。
她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服,笑嘻嘻地迎了出去。
只见打扮得帅气精神的李文斌,手里提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在晨曦中,笑眯眯地向她走来。
“路过水果摊,顺便买的,洗洗让大家尝尝。”李文斌漫不经心地说。
那语气,那表情,哪里像他们彼此才第二次见面,确像深交多年的,无话不谈的好友。
蒋秀容也不客气,接过来交给一个服务员去洗了。
蒋秀容的朋友王莉莉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说:“秀容,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帅哥是谁?”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们俩。
秀容羞答答的说:“哦,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她指着李文斌对她的朋友王莉莉说:“这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他叫李文斌,就在这里工作。”
她又指着她朋友对李文斌说:“这是我朋友王莉莉。”
一番客套之后,大家也熟络了起来。李文斌看着王莉莉试探性地问道:“王莉莉,此刻蒋秀容的工作不忙吧!我找她有点事要出去谈谈,能行吗?”
王莉莉瞟了一眼羞涩的蒋秀容,别有深意地说:“行行行,怎么不行,以后只要是你找我们的秀容,我无条件地支持。”
李文斌听完王莉莉说的话后,也不管蒋秀容乐不乐意,就催着她走了。
这天的天气很好,天空中飘着一朵朵淡淡的白云。太阳光从大树枝叶的缝隙间投射下来,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斑。在人行道上,那光斑随着风的吹动而移动,就像镶嵌在地上的,闪闪发光的珠宝。
路中间隔离带里挤满了各种颜色的花卉,淡淡的花香随风飘荡,走在人行道的树荫下,给人一种畅快惬意的感觉。
蒋秀容和李文斌肩并肩走在人行道的树荫下,空气中仿佛夹杂着紧张尴尬的成分,就是那种陌生人之间找不到话题的尴尬。
蒋秀容无话找话地问李文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文斌不以为然地说:“难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他沉吟了片刻后,又凝视着蒋秀容的眼睛说:“我有一种想进一步了解你的冲动,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蒋秀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嗓音与众不同,就连问问题也问得与众不同,他的话问得很有艺术。
她微笑着说:“我有什么好了解的,我同样是一对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这时,李文斌也被蒋秀容说的话给逗笑了。
这一说一笑间,刚才的局促不安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沿着人行道慢悠悠的走着,不经意间,来到了一个咖啡馆门前。
“进去喝杯咖啡吧,顺便也好多谈谈。”文斌说。秀容再三推辞。
“走吧,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得改改啊。”文斌拖长声音说。
秀容在半推半就中进了咖啡厅,他们谈着各自的经历,爱好,理想,还有对生活的看法等等。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秀容看了看表。“哎呀,怎么都到12:00点了,我得走了。”秀容说道。
文斌还意犹未尽,他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说:“为了能和你多呆一会儿,我当就你的护花使者。我把你送到后,我再返回。”
把秀容送到后,文斌才怅然若失的走了。
文斌自从上周周末见过秀容后,就像着了魔似的,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秀容。他觉得秀容就像一本神秘诱人的书,让人看了第一页,就想一口气看完全本书。
文斌希望时间快些,再快些,到下一个周末,好去找蒋秀容。
他暗想,自己不能老耽搁人家的工作时间呀!就算老板不说,自己也过意不去。
下周我去后,就呆在蒋秀容的身边,有工作她就干,没工作我就陪她说话。
终于,又到了周六,文斌吃过早餐后,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如果现在去的话,人家饭馆还没有开门。
他来回地在房间里徘徊,觉得这时间怎么这么慢,一分钟都是那么的漫长,他把“一日三秋”这个词体会到了极致。
当他来到小饭馆时,王莉莉正在开门,她揶揄地看着文斌说:“哟,大帅哥又有事找我们秀容呀。”
“怎么,不欢迎吗?老板,别小心眼,我不会影响你员工的工作,我是来给你当义工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真的吗,居然有这样的好事。”王莉莉故作惊讶的说。然后笑呵呵地把文斌请进了门。
秀容洗漱好后,走到大厅,却意外地发现,文斌正坐在大厅里翻着一本杂志。
秀容柔声说到:“哟,李文斌,你也太早了吧。”
文斌看了看秀容说:“我一个人呆着无聊,想来找你们玩玩,你们忙的时候,我还可以帮帮忙。”
正在旁边整理吧台的王莉莉,看了看文斌和秀容说道:“秀容,李文斌以后会经常来给我做义工。”
秀容疑惑地看着文斌说:“真的吗,为什么。”
站在旁边的王莉莉接过话茬说道:“还能是为了什么,为了梦中情人呗!”
秀容听了王莉莉说的话后,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晕。
她白了王莉莉一眼,说道:“莉莉,连你也欺负我。”
王莉莉狡黠地看了看李文斌,又看了看秀容说道:“秀容,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又没有提到你的名字,是你心里有事心里惊吧!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秀容听到这话后,脸更红了,她捏起了拳头,要追着王莉莉打。
文斌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莉莉和蒋秀容嬉戏打闹。
等她们两个人停止追逐后,他严肃认真地,看着秀容说:“我本来就是冲着蒋秀容来的嘛,我们两人是朋友,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以后周末,为了不影响蒋秀容的工作,我就来这里当义工。”
问斌似乎看到秀容的眼里,很明显地闪过些许惊喜,眼里也多了一些明亮的光彩,他心里一阵狂喜。
善解人意的王莉莉看着羞答答的秀容,一本正经地说:“秀容,我的饭馆不算大,工作不算太忙,你每个星期六就休息一天吧!”
站在旁边的文斌听到这话后,眼里大放光芒,他看了一眼秀容,迫不及待地说:“王老板,我替蒋秀容谢谢你的大慈大悲。”
文斌还双手抱拳,笑眯眯地给王莉莉行了个作揖礼。
王莉莉说道:“哟,真没有想到你们俩的关系,都发展到可以替对方做主了。”
王莉莉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文斌和满面通红的秀容说道:“秀容,你还把我当不当好朋友啊!你谈了男朋友也不给我说一声。”
秀容瞪着王莉莉,又捏起了粉拳,向王莉莉追去。
文斌高声说道:“王老板。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周六蒋秀容休息,周日我来给你当义工。那今天我就不客气了,我可要把秀容带走了,我明天再来尽我的义务。”
文斌说着,就转过身对秀容说:“走,蒋秀容,咱们出去逛逛吧!”
秀容有些迟疑地看着王莉莉,似乎在等着王莉莉发话。王莉莉心领神会,她推着秀容往门外走。
嘴里还嚷道:“秀容,快走吧,你们俩别在这儿妨碍我的工作。”秀容就这样欲就还推地跟着文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