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利亚边跑边思索着如何对付后面跟屁虫一样的驯鹿,似乎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手电筒闪他的眼睛。
但不幸的是,手电筒在斯考特手里,更糟糕的是,他的项链也在斯考特手里。
“该死的,应该让斯考特把手电筒扔给我!”瑞德利亚一边责怪着自己的粗心,一边向前跑去。但没有了他的项链,他仅仅是一匹勉强达到平均速度的小马罢了。
他现在能清楚地听到背后传来的金属撞击声,感受到他喷出来的热气(当然,如果他还需要呼吸的话)。
瑞德利亚一边徒劳地向前跑着,一边拼命的想着驯鹿的模样。
“他有一个钩子,可以作为武器……等等,钩子?钩子!”瑞德利亚兴奋起来,“如果我成功激怒他,并把他的钩子卡进一个地方,这样就可以拖住他一段时间!”当然,瑞德利亚没有忘记,他应该找一个足够坚硬的东西来防止驯鹿过早地挣脱。
他快速地在脑海中做了一个计划,然后在驯鹿的钩子落下前的那一瞬间来了一个急转弯。
驯鹿没想到瑞德利亚会突然来个“漂移”,但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因为瑞德利亚会疲倦,而他则不会。但他并没有意识到瑞德利亚这么做的目的,也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后果。
他也像瑞德利亚一样来了一个急转弯,但他不知道他的钩子已经深深地陷进泥土里了。巨大的拉力将驯鹿狠狠地拽到了地上(不幸中的万幸,他成功地从泥土里把钩子拽了出来),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瑞德利亚静静的看着驯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并习惯性的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他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嘿,驯鹿,你怎么摔了呢?是不是你那四条金属腿需要上油啦?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别把那具破躯壳摔零碎了!当然,摔零碎了不要紧,不要把你那可怜的小灵魂摔出来!到时候可没人再把它塞回去了!”
瑞德利亚这番话显然成功地激怒了驯鹿,因为他从驯鹿那双黄色的塑料眼睛里看到一丝怒火(也许是他的幻觉),听到他那两排金属牙齿互相撞击的声音。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可能会就此闭嘴,但瑞德利亚并不会罢休,“快来追我呀,驯鹿!别告诉我你摔断了腿,我可没有担架来把你扛到医院里!”这句话成为激怒驯鹿的最后一根稻草。
“成功了!”瑞德利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开始“引导”驯鹿往海边的方向跑(他偷偷地拿了一份地图,上面记载了密码机的位置,其中一台密码机就在海边)。
瑞德利亚灵活地躲避着驯鹿的钩子,并时不时地用话刺激他一下。驯鹿的怒火越升越高,最后终于爆发出来,并驱使他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他不顾一切地将钩子狠狠地插向瑞德利亚,但瑞德利亚轻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由于惯性,他的钩子深深的插进了密码机里,他试图拔出来,但由于用力过猛,他的钩子紧紧地卡在了密码机里。
瑞德利亚得意地走到怒气冲天的驯鹿旁边,冲他竖了竖中指,然后便消失在了浓雾中。
诺言小心翼翼地测试着每一块木板,生怕木板因承受不了他的重量而突然断裂,这就导致从船侧边的洞进入到与他对面的窗户这段不长不短的路程,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完。
“呼,总算走完了。“诺言在密码机前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木板比我想象的要结实,我还以为他无法承受住高跟鞋跟的压力。”
他刚准备破译密码机,一声“吱呀”让他不由得绷紧了身子,但随后传来的摩擦金属的呼吸声,让他那绷紧的身子得到了一些缓解。
“维达,我不是和你说过要呆在船舱外面吗?”诺言略有不满的说道,“木板能承受我的重量,但并不代表它能承受住你的。”
“这话不用和我说,哥哥。”维达小心翼翼地走到诺言身边,并打了一个切割玻璃般的响鼻,“来的时候,我已经踩出了一个洞。”
诺言无奈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既可恨又可爱的“弟弟”,举起了他的机械义肢。
就在这时,诺言看见一团绿色的东西,从他眼前闪过。下一秒,诺言发现他的义肢已经被那团绿色的东西死死咬住了。但相对于维达来说,他的伤势还算好的。
一颗裸露的金属马头狠狠的咬住了维达的头,锋利的牙齿轻松的刺穿了他的面具,并深深的刺进了他的皮肉里。
维达疯了一般地甩着脑袋,试图把那颗死死咬住他脑袋的金属马头甩下来,但金属马头用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来证明它并不是吃素的。
它将它那颗金属头颅猛的旋转360度,从维达的脑袋上狠狠的撕下了一大块皮肉!
鲜血从他的伤口里喷涌而出,将他那漆黑的面具以及蹄下的木板都染上了一抹具有死亡气息的红色。
“维达!”诺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他近乎疯狂的甩掉了死死咬住他的机械义肢的那颗绿色的龙头(几乎把它的脖子扭断),然后用他的拐杖狠狠的砸向那颗金属马头……
不幸的是,拐杖直接穿过那颗金属马头,将腐朽的木板砸出一个大洞。
但不幸中的万幸,那只机械壁虎(诺言才发现那两颗头颅连在一个机械壁虎的身上)似乎察觉到了诺言的愤怒,它虚张声势的冲诺言呼出一股电磁波,然后便消失在了浓雾里。
诺言轻轻扶起陷入半昏迷的维达,安慰道:“别担心,我会让你活下来!”
但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古怪,最后变成一个小孩儿的声音,“别.别离……离开……我,求……求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