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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解散

秦家众人在愤怒和失望中散去,仅剩几人还留在演武场。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武者,对秦望川卑躬屈膝的模样感到憎恶,完全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唾骂着离开。

秦远与何绍堂一前一后来到秦望川身旁,将后者扶了起来。

“远儿,你会认为我是个懦夫吗?”秦望川面无血色语气平淡得可怕。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秦远摇了摇头,安慰道:“动手了爽快一时,可换来的就是秦家数百人丧命。我们会将尊严夺回来的。”

秦望川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嘴唇有些颤抖,仿佛苍老了十岁,不知道是在问秦远,还是在问自己:“还有机会吗?我已经丢掉了武者的尊严,秦家还有几人服我?”

睁开双眼,秦望川突然笑了笑,道:“远儿,你已经长大了,天赋不比两个哥哥差,也很聪明。经历了这么多事,秦家无论老一辈还是年轻一辈都已经认同了你。秦家,是时候交给你打理了。”

说着,秦望川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印信,塞到了秦远的手中,接着,便举起了手掌往天灵盖上猛地拍下。

“父亲!”

秦远一把抓住了秦望川的手,制止了他,心中暗暗感到幸运:幸好父亲没有动用罡气,只是用纯粹的力量自尽,否则自己也阻拦不住。

秦望川甩开了秦远的手,嘶吼道:“远儿,如果我不死,白家就能用我来要挟你!难道你听不懂,白刹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吗?”

“家主,且稍安勿躁。”何绍堂开口道:“白刹给你服下的乃是三月断肠丹,服用者每三个月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不过,也并不是不能解。”

“何老,你说的可是真的?”秦远喜出望外。

何绍堂捋了捋胡子,呵呵一笑:“少爷,我可曾欺骗过你?”

“这倒没有。不知是何办法?”

何绍堂正色道:“解毒用的药材倒也不罕见,等会我写张方子,照方抓药便可。”

虽然得知秦望川中的毒能够解,秦远心中非常高兴,但也对何绍堂的身份有了疑惑。上一次,解碎心散毒的方法是何绍堂告知的,而这一次,何绍堂一下子就看出秦望川中的毒,还立即想到解毒的方子。

白家是什么背景?那可是以用毒闻名的大家族,他们下的毒,岂是一般人能解的?

秦远当然不会现在去问何绍堂,可其他人未必会考虑这么多。

站在一旁的小虎也想到了这个,挠了挠头,好奇地问:“何老,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知道白家的毒怎么解?”

大虎扯了扯这直肠子的弟弟,何绍堂却摆摆手,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事没办法再隐瞒了。简单来说,我过世的妻子曾经是白家的丫鬟,由于对用毒有着超越常人的天赋,偷偷地将白家的毒方学了大半。被白家察觉后,她毒死数名高手,逃离了白家后遇到了我......成婚后,见惯了白家恐怖手段的妻子担心有一天我会遇上这个家族,便将解毒之法教给了我。”

“过去的事不提了,何老,父亲中的毒就有劳你了。”秦远看得出来,何绍堂说起亡妻时心中甚是悲怆,便开口道。

听到何绍堂的话后,秦望川的神色终于有些好转。能够活下来,谁愿意去死?他还想看到将来秦远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成为带领秦家走向繁荣的家主。

不过,他依旧将家主的印信塞给了秦远,如今他在秦家已经失去了威望,让秦远上位正是时候。

隔天一早,秦远向秦望川确认了白刹的气息已经不在楚石城,便召集了所有秦家族人,经过简单的仪式,在演武场接任了家主之位。

秦远走上高台,在有些沉重的气氛中,问了台下所有人两个问题:“昨天白家长老白刹辱我秦家,你们可服?若昨天动手秦家可有人能活?”

台下议论纷纷,许多少年在冷静下来后,也知道秦望川的选择是为了保全秦家,但心中始终噎着口气吞不下去。于是就有人高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你父亲说话,但秦家武者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的道理!”

“我问你!”秦远反问道:“你是愿意逞一时痛快葬送秦家数百人性命,还是愿意忍一时屈辱,来日以绝对强势将昨日践踏秦家尊严之人踩在脚下?”

那人吱吱咕咕半天,最后答道:“自然是后者,可我们有希望吗?白家势力何其庞大,随便来个人都能灭了我们秦家......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死战!”

“不错,如今的我们根本没有资格跟白家叫板,但我们连战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何没有勇气挑战所谓的不可能,没有勇气去变得比白家更强?”

“家主说得对!敢死不难,敢在绝境中活着才算真正的勇气!”众人看了过去,惊讶地发现说话的人竟是秦义。

连一贯被看不起的秦义都如此了,其他人怎能不受触动?台下激昂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在与齐家一战后,活下来的大多是年轻的族人,心中的热血尚未冷却,一个个被秦远的话点燃了心火。

“说得对!”

“谁说我们不能变得比白家任何人都强?”

“今日之辱,来日必以血还!”

静静地听着台下族人的宣言,秦远过了好一会,让他们将心中的愤怒宣泄出来后,继续开口:“但是,想要变强不是用嘴就可以的。至少现在,我们没有实力与白家抗衡,所以,我准备解散秦家,避开锋芒。”

原本满腔热血的族人们,听到了秦远要解散秦家,皆是一愣,然后是更加大声地质问和反对。

“你们静下来听我说。”秦远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我们秦家不解散,要不就是在白家的高压下无法寸进,真真正正地变成走狗;要不就是被白家察觉,直接抹杀。所以,我们必须化整为零,所有人都离开楚石城,甚至离开大楚,到大陆更广阔的天地中去历练变强。等待时机成熟,再重组秦家,杀上白家去,夺回我们的尊严!”

花了整整半天,秦远终于将所有族人劝服,准备在三天内撤离所有人。

在这三天内,秦家将所有能够转卖的资产都卖了出去,并且制定了解散后各自离去的方向。

何绍堂以及大虎小虎会陪同着秦望川和晋霜霜隐居起来,先将秦望川体内的毒完全清除,再作下一步打算。

至于秦远,这三天的时间内终于将齐家进攻时夺取的数个武印炼化为己有,境界成功突破到了一星武师。

他的计划是,离开大楚,往漠洲中央区域的丹武学院去参加考核。只要成为了丹武学院的学生,他就有机会获取更多更好的资源,与漠洲各地汇聚而来的天才较量。同时,丹武学院的势力足以与白家抗衡,在那里也不用担心会被白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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