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志问过何华,何华说他也练了,没啥感觉,都是医书上抄的,肯定没啥影响,而且自己不也好好的,还忒壮实。何华这么一说,李远志也就没放心上了,反正没啥不正常的,所以一直坚持了下来。
半个月锻炼下来,李远志发现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有可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大增。骑术,射箭,瑜伽,五禽戏,锻炼呼吸,技击之术,李远志将自己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幸亏有李忠这么一位忠仆,一路上尽心尽责,将李远志照顾的无微不至。
一路走走停停,在李远志的有意引导下,走了一个半月,终于走到湘衡盐矿附近。这一路,人烟稀少,林森树密。最主要担心的还是动物,蚊虫的袭击。好几次李远志都碰到了老虎,熊,都是用火给惊走了。但是马匹还是被惊着了,只能一路牵着走,直到一个星期后马匹才恢复过来。
湘衡盐矿位于湘水和耒水交界处,地理位置极佳,方便货物运输。盐矿露于表面,易于采挖。
李远志不打算据为己有,古人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时候,盐矿属于一个国家战略资源,甚至可以说,一个盐矿可以掌控国家经济命脉。这种资源只能握在掌权者手中才能放心。
不过,在交给国家之前,为自己争取些好处,李远志觉得还是应当的,不然自己一穷二白,此去长安还不知如何落脚。将盐矿事情上报朝廷,还能为自己谋个一官半职,否则自己一身白衣,在封建社会根本没有一丁点地位。
物理制盐非常简单,碾碎盐矿,加水成卤,多次过滤,然后蒸发结晶,这样就可以得到食盐。李远志和李忠找了一个无人的宽阔的山洞安顿下来。这个山洞藏在一片茂密的松树林后方,山洞前方还有一片低矮灌木丛,可以直通大路;山洞后面还有一条羊肠小路,如果有其它意外,可以轻松退入密林之内。
安顿好后,李远志从洞壁上扣下一小块石头,在李忠诧异的目光下放到嘴里,闭上眼睛尝起来。果然一股咸味布满了味蕾,夹杂着一股涩味。
李远志的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自己升官发财可就靠这一次了。
李忠在李远志的指挥下,用锤子将一大块岩石敲下,然后再砸碎,融入水中。用麻布粗滤后,再加入木炭第一次精滤,然后再次多层麻布加木炭精滤,再用头盔当容器,蒸发结晶。最后得到白色的盐块。
“不错,还算纯正”,李远志用食指沾了一点盐放到嘴里,不由颔首道。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再吃那些猪食一样的东西了,李远志的脸上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忠叔,你也尝一尝。”李远志笑着对李忠点头示意道。
李忠学着用食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脸上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呼道:“盐?”
看到少爷对着自己点头,李忠内心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这种盐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种盐都好,以前府上用的那种青盐和这个根本没法比,不论色泽还是纯度,都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制作过程自己也全程参与了,非常简单。可以说,有了这门制盐的手艺,富贵一生绝对不在话下。而且此去长安,也能凭此制盐之术立住脚跟。
“忠叔,我打算将此制盐之法献予朝廷,你意下如何?”李远志望着李忠道。
“少爷,你真的打算献给朝廷?”李忠诧异的道。
“不错,制盐之法利国利民,我愿舍小利而取大义,以之献给朝廷。”李远志慷慨激昂道。“我知晓忠叔是为我考虑,但身为大唐子民,我岂能为一己之私力,而弃国之大义而不顾!”
“少爷拳拳为国之心,让李忠汗颜。”李忠抱拳辑身肃声道,“我将誓死辅佐少爷。”
“忠叔言重了,有忠叔帮我,我李家必能大兴!”李远志赶紧将李忠扶起道。
李忠看着少爷稍显稚嫩的脸庞,心内不禁感慨。少爷自从生病好了后,就变化了很多。这些天的努力,自己全都看在了眼里,不论是马鞍,还是制盐之法,都可以让一个家族轻易崛起。自己的少爷能够拿出来献给朝廷,这种大格局,大胸怀才是一个家主该有的,自己这辈子能追随少爷,也不枉白活一遭,也对得起夫人了。
随后几天,除了正常锻炼之外,其余的时间,主仆两人都将时间花在制盐之上。考虑到路上的安全和负重因素,整整制了四袋盐后,李远志就停止了。而且后面因为技术越来越熟练,所以盐的质量也越来越高。在将最后一袋盐装满后,李远志和李忠将一切痕迹都清除得干干净净。
“希律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丛林的寂静,惊起一片飞鸟,带起一大片尘土。
李远志诧异的冲到山洞口,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二十来匹马从不远处一路奔来。顶盔系甲,队伍十分整齐,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小姐,咱们先休息一会吧,大伙儿都累了!”走在队伍前方的林进冲旁边头戴红缨盔的长孙虹道。
看到小姐颔首同意后,林进勒住马,对着后面的队伍招呼道:“大伙儿都下马,休息一会儿。”
安排了两人戒备,一行人找了个树荫停下,勒马休息。连日赶路,大伙儿脸上都带着一股疲惫,一个酒壶默默地从人群中相互传递。
长孙虹取下头盔,靠着一颗大树坐下。汗水顺着清秀的脸颊不停地流了下来,打湿了耳旁的秀发。这次家主有令急诏,说是皇上有谕,进行抡才大典,年满十五的各大家族青年俊杰都会参加。同时为了给自己家适龄的闺女选个好夫婿,或者为了家族联姻,所有满足条件的大家闺秀也会旁观或者参与。担心家里随意给自己选一个“如意郎君”,长孙虹才会连夜赶路,赶回长安。另一个原因,则是家主大寿,作为晚辈必须赶回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