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志来到短须大汉身前站定,气喘吁吁的道:“禀报大当家的,官兵已经从那边赶过来了,咱们要不要先撤?”
“什么,不是和咱们已经说好了,官兵今天不出城的吗?”大当家“哗啦”一声站起来,惊讶的道,“狗娘养的东西,老子就知道这些大家族出来的人不靠谱,拿咱们当炮灰。”大当家转过身,举手一挥,大声朝周边的群匪吼道:“兄弟们,你们随我一同……”
话还没说完,只见李远志一个大跨步,冲到大当家身后,然后左手勒住他的脖子,用短刀抵住他的喉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的匪徒,现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都别动!”李远志大吼一声道,声如炸雷,响彻全场。两边的人,全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李远志拖着大当家慢慢的朝车队移动,同时嘴里喊到,“大家赶紧跑,消息被泄露了,官兵赶过来了。”大当家想说啥,可惜被勒住脖子发不出声。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大家快跑啊!”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山坡上传来一阵呼喊声。
众匪一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所措,也不知是谁首先大喊一声,“跑啊!”然后呼啦啦一哄而散。
李远志一把将大当家敲晕,扔给赶过来的李忠,对还在一旁发愣的管家刘三叫道:“还不快走!”
在李远志的再三催促下,刘管家才反应过来,催促车队抓紧赶路。
“三叔,盗匪都被吓跑了,咱们还这么急着赶路,为什么啊?”刚刚配合刘三拿银子的小冬子疑惑地问道,“再说了,官兵都过来了,咱们还怕啥。现在离鄂州城就十里地了,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大伙都累了!”小冬子嘴里嘟囔着不情愿的道。
“你……”刘三看到小冬子备懒的模样,气的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快到鄂州城了所以才要加快速度!再遇上打劫的怎么办,去!让大伙加把劲,今晚必须入城!”刘三催促着小东子去叫所有人加快速度。
有些话,刘三没法说出口,他刚刚也是被那位公子催促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什么官兵过来了的话,应该是诈唬人的,不然都这么久了,怎么一个官兵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呢;还有那些劫匪因为大当家被抓,失去了主心骨,这里离城里又近,这才会一哄而散,如果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这些人说不定又会被围住。还有既然自己这里会被劫匪围住,那其它的几支运输队呢?!
想到这里,刘三被自己的推论惊出一身冷汗。他哆嗦着嘴,叫过身边的一个韩府侍卫,让他快马加鞭赶回韩府,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老爷,同时让老爷关注一下另外几支队伍的情况,是不是需要让人前去驰援。直到看到侍卫骑马跑远了,刘三才稍微放下点心来。
“看样子真是多事之秋啊!”刘三长叹一声,这一回自己等人外出采办也是一波三折。所有麻布材料价格涨的非常厉害,似乎有人在故意哄抬价格,自己是拼着这副老面孔才拿下今年的订单,但是价格却足足贵了三成。原材料贵了三成,那就意味着今年的利润少了三成。联想着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刘三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不会有人要对韩府不利吧?!“不行,一定要赶紧回去告诉老爷!”
“小冬子,丁桂!你们两人在这里和车队一起走,让大伙再加快点,到了府里再休息!有任何差池,家法伺候!”刘三把另一个侍卫和小冬子叫过来,吩咐道,“我现在有急事要赶回府里向老爷汇报。”
“是!”看到刘三一脸郑重的模样,丁桂和小冬子不敢迟疑,齐声应道。
刘三说完,也不顾上年纪太大,让丁桂牵过一匹马,咕噜一下爬上马背,右手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李远志和李忠带着昏迷的大当家从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开,然后骑着马大约跑了一盏茶功夫,才找了个大树停下。
“少爷,那个劫匪头子醒了?”李忠指着树下摇晃着头的大当家道,“我去问问情况!”
“嗯,辛苦你了,忠叔,问清楚情况以后就将他放了吧!”李远志想了一下道,“而且这种人回去以后,肯定会对大家族的人有所防备,对咱们没有坏处!而且,对付韩家的我想应该不只有他们一支盗匪,留下他没有多大的用处!”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李忠将大当家的底掏的一干二净,反复问了几遍确认无误后便将他放走了。
原来大当家他们这支劫匪是属于清风寨的,人数总共一百二十人,今天几乎是倾巢而出。
大概就在三天前,有个姓郑的人找上清风寨,说有笔大买卖,而且预付了100两黄金,事成之后还有另外的100两黄金,只要将截下的货物交给他们就好,并且将车队行进的路线和埋伏的地点以及撤退的路线全部告诉了他们,甚至还答应他们,到时候官府的人也不会去追击。这样的好买卖,大当家自然应许下来,如果不是出了李远志这个意外,想必他们已经得手了。
除此之外,大当家的还透露出了一个让李远志更加震惊的消息,听说他们那边的其余几路盗匪,都收到了郑家的定金,同样都是一百两黄金,条件几乎一模一样。
“郑家看样子是想全面狙击韩家了,这是想把韩家的货源全部断了,让他们到时候无货可用。如果是客户交了定金的话,光是赔钱都可能赔的倾家荡产。而且找劫匪这一招比较阴毒。你想,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维,谁会去找劫匪的时候还报上自己的名号,这不是授人以把柄吗?但是郑家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留下这么个破绽,让人只能望而兴叹!”
李远志沉声道:“就是不知道郑家还准备了一些什么其它手段。如果是我的话,先断了他们的货源,再买断他们的存货,然后断了他们的资金,再通过官府施压讨要赔偿金,这下他们就没有翻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