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想的没错,了尘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让世子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文茵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了尘的话,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现在这样的情景文茵也不想过去,赵玉轩实在太难让人琢磨了,不知道他现在肚子里打的什么坏主意,还是小心点好。
桂嬷嬷陪着笑脸,这件事总得让一方满意,可是想来想去权衡一下,还是得尽心尽力的帮世子办事才是,这王府里只有忠心的帮着世子才能在王府立足的长久,自己一家老小的都在王府当差,再难的事也得办成不是,不然没了用处早晚都被人排挤下去。
“这茵丫头去了世子身边,师太是她的义母,又不是拘着,要是想念了可以随时走动着,都在府里也方便。世子管着府里,丫头跟在身边也能多学学看看,以后能力了也好担着事,怎么着都是对丫头好。”桂嬷嬷说的含蓄,以后都是世子当家做主,文茵跟在身边不说是飞上枝头,以后有眼力了在府里当个管事也是好的。
见了尘不说话桂嬷嬷又继续说道“奴婢以前有幸见过先皇后,听起她说过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丫头生的聪明伶俐,师太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可是她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且有得过活呢。”了尘虽说是孙家人,但是毕竟是嫁出来的女儿,以后死了也是葬在赵家的坟里,文茵小今后的日子还长,现在拘着文茵不让她走,岂不是毁了她的好前程。
桂嬷嬷一通好说歹说的,可是就是不见了尘松口。桂嬷嬷也不敢放肆,见了尘迟迟不答应知道怕是要软磨硬泡好些日子,便也不再打扰,行了礼告辞离去了。
文茵送了桂嬷嬷出去,桂嬷嬷话里话外的透露出赵玉轩的意思,同时也若有若无的提及了尘不愿意让她走的想法,就是想看看文茵的反应。文茵一直不接话,只是陪着笑脸。桂麽麽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主人家不愿意放手,可是正主却不乐意,想着主仆一场主人家却不许一个好前程,心里不乐意自然生了嫌隙。这样事情也就好办了。
一连着过了几天了尘都没有和文茵说一句话,文茵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桂麽麽每隔一日便过来玩耍一会,说是说些闲话,可是话里话外的都在劝导。来的次数多了了尘也不待见了。
这一日,文茵闲来无事便想起上次让徽音帮着寻找贺家的事,挑来选去的只有两家比较符合情况,文茵想着去看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也好全了母亲当年的嘱托。文茵穿过街道小巷,来到一家宅院前。她在一边驻足仔细观察着,据徽音得来的情报,这家人家是十几年前才搬来东京府的,家主以前是走家串巷的卖货郎,后来因为一次际遇遇到现在的夫人,得到妻家的扶持才在东京府开了一家商行,没有发迹之前就是在文茵老家那边混迹。文茵想着只有这样才最有可能认识她的母亲。
大门敞着一个小厮坐在门槛下晒着太阳,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文茵正在思忖着要不要进去问问,可是这样直接又会不会太唐突,如果不认识的话又太尴尬了。文茵正在纠结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那小厮连忙对他点头哈腰的“老爷!老爷是要出门嘛?用不用准备轿子。”
“不用!”
那老爷说完就背着手出了门,身边也没跟个小厮之类的,鬼使神差的文茵就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那老爷先是一路闲逛,走走看看也不知道到底想看些什么,文茵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看见他在铺子里逛就在门口不远处等着他出来,逛了大半晌才走进了一家贺氏商行,想来这就是他的产业了,既然是在自家铺面里,多少也要处理些事,文茵正想着要不要离开,就见那贺老爷又背着手出来了,文茵又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贺老爷有没有发现什么,这次倒是没有再闲逛,走了没多远就进了一家酒馆,一看日头这不快晌午了,是该吃午饭了,文茵想着这样一直跟着也没什么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什么歹心,还是下次找个名头去拜访一下问问清楚才是。
既然决定了就要转身回去,这时候酒馆的小二追了出来“姑娘!姑娘!”小二连着叫了两声,起初文茵不知道是在叫她,直到小二跑到她面前叫她才明白。
“你是在叫我?”
“姑娘!贺老板已经在包厢里等候了,姑娘这边请。”
贺老爷常年在外奔波的人,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文茵跟着他没走多远就被发现了,贺老爷想着是个柔弱的姑娘也就没多放在心上,哪成想这姑娘却一直跟着他,交代完铺面里的事,就想会会这姑娘。
文茵跟着小二进了酒馆来到包厢,果然见贺老爷坐在里面,小二很识趣的带上包厢门出去了。贺老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从文茵的穿着打扮看出来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姑娘,便也没有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心里只想着一个丫头一直跟着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
“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贺老爷问的直接,倒是让文茵不好意思起来。
“我要说是个误会贺老爷信么?”
文茵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好在贺老爷是个豁达的人,没有计较这些细节,俗话说的不打不相识。
“你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文茵坐在桌子边,先是表示了歉意,便说明了由来“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老家是江安红岩村的,自小便被买了人家,临走的时候她娘告诉她,等将来长大了到皇城找一户姓贺的人家,可是我这朋友年前出了点事,便托付我一定帮他找到完成心愿。本想找个合适的时候登门拜访的,没想到却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你这朋友可有说,找这贺家是为了何事?再说这东京府里姓贺的人家何其多,怎么就知道是我家。”
“没有,只听她说,找到了贺家只需要说一个名字,看一样东西,其中缘由自然有人告诉她。至于是哪一个贺家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慢慢寻找。”
“可否告知是什么名字,什么物件。”
文茵从怀里拿出重新编好的璎珞子,样式颜色与以前那个一模一样。她把东西递到贺老爷手中“名字就两个字‘婉逸’”
贺老爷把璎珞子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越看神色越不对劲,以至于打开窗户对着阳光仔细的看着那颗不起眼黑黢黢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