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门户,暗魂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碍,门口那层屏障似乎并没有对他有任何阻拦的效果。也是,在神陨星上,暗魂他们可是直接通过空梭以亚光速进的这道门户,而那时就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之类——虽然并不能完全断定两者是一样的建筑,但在性质上还有一些借鉴的价值。
“喂?”
暗魂朝着脑内喊了一声。
“精神连接还在。”巫妖君主的声音响起:“至少,你现在的表层思维我还能感受得到。”
“这样啊。”暗魂松了口气。他看了眼四周,发现这个建筑的内部,就和巫妖君主所说的那样,像是一个空壳。没有任何的东西,以及任何的内部构造。
“这个样子……”暗魂感到有些奇怪:“好像在神陨星那边,血噬楼里也是这么个构造?只是那边似乎多了几个连接着‘神’的‘传承’的通道。”
“等等,生者。你刚才想着什么?”
“嗯?”
暗魂愣了一下。接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面前这个原本空无一物的建筑突然在一侧出现了三条黑漆漆的通道。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通道里面有什么——和神陨星上的血噬楼极为相似。
“为什么?难道是我看错了?”
“生者,刚才并没有那些东西。我从你的表层意识中明显感觉到了这点。所以,并不是你的记忆出了什么差错。”巫妖君主否定了暗魂的猜测:“不管是你的感知之前被蒙蔽了,还是这通道只对你开放,至少刚才,你并没有见到它们。”
那么……要不要进去呢?
这是接下来很自然的问题。暗魂看着面前的三条通道,再次感到有些犹豫。这里毫无疑问和血噬楼有关,而眼前的景象,证明了自己确实会引起这里某些变化。但是……这变化的结果如何,完全是未知数。相对的,现在离开似乎是更加保险的结果。
忽然,暗魂想起来了什么:“如果,这里真的和神陨星的血噬楼相似的话,那接下来难不成……”
在暗魂意识到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上重力的方向变了,转变为了朝向其中一个通道的方向。然后,暗魂就以一种“水平方向自由落体”的奇怪形式直接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如果说血噬楼那里是因为自己来自于科技文明的话,这里有事因为什么?这个宇宙可没有科技文明这种称呼啊。或者说……自始至终就不是自己‘来自科技文明’这一身份的原因?”
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断出现在暗魂的脑海,他一边尝试捋顺这些逻辑,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他起来的时候,地面就已经不是他所认为的通道了。然而,也并不是他在血噬楼里所经历的那个幻境——地面并不是那个幻境刚开始的飞船内部。
其实,暗魂的脚下看不到任何东西,明明有踩着什么的实感,但看过去只有一片虚无。说是虚无也不太对,暗魂能看到自己,能看到脚下,所以这里至少有光的存在……在暗魂感受上他还是在用双眼观察。但是,暗魂看着自己的脚下,那里的东西……只能用虚无去描述。并非漆黑一片,却能从心里感受到“什么都没有”的意味。
奇怪……暗魂如此想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还是个幻境?
“是……谁?”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其他的灵魂……居然出现在这里?”这个声音说话的速度很慢,说的话也很奇怪。暗魂不由得反问道:“你是谁?谁在说话?”
然后。暗魂就看到了“存在”的事物。在这一片虚无的空间中,一个人由某种粒子凝聚出了形体。看到这个人,暗魂顿时愣住了。
“怎么回事?”
眼前看到的人的样貌,和暗魂自己完全没有区别。无论是相貌,衣着都与现在的暗魂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也只是两人的神情而已。
“不对,你为什么要用我的模样?”暗魂很快反应了过来:面前这家伙肯定不是自己,那么也只能解释为对方使用了自己的形象了。然而,对方的回答再次出乎了暗魂的预料。
“模样?你是说物质的躯体吗?我所见到的,也只有这一个而已了。这样,也是为了方便交流。”
看到自己在自己对面说话的感觉很怪,尤其是对方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用一种诡异的神情看着暗魂。不过暗魂更在意的是对方口中的话:“只有这一个?等会,你之前没见过其他的……不对,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是什么?”对方似乎感到有些好笑。接着,对方真的笑了起来。然而,随着对方的笑声,暗魂眼中那个“自己”的脸正在不断扭曲,让对方脸上的表情比所谓的“颜艺”还要恐怖许多,甚至到了常人难以接受的程度。
“你现在,可是在我的体内啊,你说我是什么?”
“啊?”暗魂愣了下:“你说,你是这片空间,还是……”
“呵……”笑声忽然止住了。对方的表情回归了正常——并不能说是正常,因为暗魂能明显看到对方有一种愤怒的情绪,以及整张脸似乎不再稳定,正像水面一样在微微颤抖着。
“你说这个空间?你居然觉得,这里是‘我’?”
“那到底是……”暗魂懵了。面前这个存在应该不是“神”,但也说不好。他对神的了解少之又少,仅仅依靠自己见到这几位的状态去判断的话并不准确。不过,对方到底是什么啊?一种特殊的生物?可是对方又说自己在他的体内。难道还是自己被吃掉了?可是从对方的表现上,暗魂感觉和自己的想法有偏差。
“算了。告诉你吧。无论是这里,还是外面的阁楼,以及之外几乎一切,这脆弱的空间和规则,都是我。这一切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连接在了一起,构成了主观的意识。即我的意识。”
“你的意思是……”暗魂听懂了。可是,对方的这个说法让他难以置信:“你是……这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