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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四起命案

“滴、滴、滴......”,雨水不断扫在草房上面,最后顺着房檐砸入地上的水洼之中,发出的声响有序不乱,宛如那静空的音乐。

房内窗前站着一位身穿素衣的少年,发辨整齐地盘在脖间,眼睛空洞地盯着窗外的雨帘,耳里听着那美妙的雨声,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别看这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可是这小镇上为数不多的捕快,拥有一身干练的功夫,寻常两三个大汉根本无法近得了他的身。小镇位于偏远地带,在那战乱的年代小镇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侵扰,而在清军入关主宰着这中原大地之后,小镇更是过了十多年清静的生活,这里的居民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也不愁吃穿。少年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在这小镇里面长大,没有人知道他那身功夫是跟谁学的,但是自从少年当上小镇的捕快之后,小镇更是安居乐业,就连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很少发生。按说少年生活在这里本应该高兴才对,此时的他却是满脸的惆怅,原因非常的简单,小镇的平静被打破了。

两个月,两个月内这个平静的小镇里面接连发生了三起命案,而死者全是十岁以下的孩子,这让平静的小镇一下子炸了锅,搞得人心惶惶。少年望着外面的雨再次叹了一口气,以往这个时间已经是阳光明媚了,可是今天却下着雨,不!应该说这雨竟然连下了三天,好像要洗刷掉那些死去的孩子的冤屈似的。命案发生两个月了,少年至今破不了命案,可以说连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这让他烦恼不以。

“咣!”,少年身后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少年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连门也不敲就闯进自己家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跟他一起长大,比他大一岁的二狗子。少年头也没有回就沉声讲道:“二狗子,你难道就不能轻一点吗?我那破门要是被你那么再来两下,铁定要换一扇新的才行。”。

二狗子穿了一身捕快的衣服,外面虽然披了一件蓑衣,但是下半shen还是被雨水溅湿了大半,他气喘喘吁吁一付着急的样子跑了进来,张口就叫道:“老大,不好了,第四个出现了!”。别看二狗子比少年大了一岁,但是他的功夫没有少年好,可以说他是靠着少年的关系才能在衙门里面混口饭吃的,另外从小到大都受到了少年的照顾,所以他一直反称少年为老大。

“什么?”少年惊叫一声转过身看向二狗子,他那原本空洞的眼睛此时变得烔烔有神,并且充满了仇意。

二狗子喘了一口气,再次向少年叫道:“第四个,第四个出现了,是东门杂铺店王老板的小儿子,刚才发现死在树林里面了!”。

第四起命案发生了,这让少年非常的恼火,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这是对方向自己的挑衅。少年二话不说,一手抓过披在椅子上面的捕快外套,一手摘下挂在墙上面的腰刀,接着就向外面冲了过去,嘴里冲二狗子叫道:“我们快走!”。

二狗子早料到少年在听到这个消息会有这个反应,所以他一早就拿过少年的蓑衣,这时在少年后面追赶着,挥动着手里面的蓑衣叫喊着:“等一下,外面下着雨呢!蓑衣,你的蓑衣,穿上蓑衣再走呀!”。

少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哪还来得及穿蓑衣呀?二狗子追出了一里地这才把蓑衣披到了少年的身上,而少年连句感谢的话也没说,直向小树林赶去。当少年和二狗子赶到小树林之后,发现有几位同仁早已经把现场给围了起来,那些闻讯而来的乡民们全都被挡在了外面。此时一个年约三十五岁,长相彪悍,头戴着一顶斗笠,留着一脸扎胡子的汉子一见到少年赶来,他马上就迎过去叫道:“李虎,你来了!”。

李虎是少年的名字,他迎上去冲这中年汉子拱了下手回道:“捕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哪里的话!”捕头摇了摇头,一脸谦意地讲道:“你刚刚才下夜班就又把你叫了过来,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要不是......”。

李虎这时伸手制止捕头继续说下去,虽说对方是捕头,但如果不是李虎尊敬长辈的话,那这捕头的位置早就该李虎坐了。李虎向捕头后面看了一下,沉声讲道:“我们不说这些废话了,还是看看现场吧!”。

捕头点了点头,转身伸出手讲道:“好,这面请!”。捕头一边戴着李虎向前面走去,一边说道:“因为下着雨,所以我们能找到的线索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走了几步,前面不远处就可以看到站着几个人,捕头向前瞟了一眼之后小声向李虎讲道:“县太爷早就到了,他非常的火大,一会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李虎点了点头向前看去,前面一共有五个人外加一具尸体,两名捕快横刀站在两侧,一名留着两撇胡子的忤作蹲在地上小心地察看着尸体,一个辨子垂在后背的瘦小男子正举着油纸伞为一名体态微微发胖的男子遮挡着雨水。那名瘦水的男子是县里的师父,而那名微微发胖的男子就是这小镇上的县太爷,县太爷听到背后有动静之后就转过身来,当看到李虎来了之后,那悲伤脸孔略抽动了两下,微叹了一口气沉声讲道:“这是第四个了,那凶手实在是太猖狂了!”。

这话是对李虎说的,所以他马上迎上去拱了拱双手回道:“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凶手给抓到的!”。

县太爷一股无名之火向李虎烧了过去:“抓到?都已经两个月了,凶手在我们眼皮底下连犯了四起命案,可是我们......”。话说到一半,县太爷似乎这并不能怪李虎,于是就把那火气给强压了下去,转身向忤作问道:“查出死因了没有?”。

忤作一听问话,马上起身拱手回道:“大人!”。说着话,忤作又瞟了眼地上孩子的尸体,轻声讲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死因应该和前三起一样,凶手是同一人!”。

“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呀,那是我们的儿子,快点让我们进去呀!”,这时后面传来凄凉的哭叫声。

李虎等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男子正搀扶着一位满脸悲容的妇女在那里向拦着他们两人的官差求情,刚才那哭泣声就是出自那妇女之口。李虎认得这那精瘦男子就是镇里杂铺店的王老板,妇女则是精瘦男子的老婆,两人也就是自己身边死去这孩子的父母,从他们浑身湿透的衣衫可以看出两人出来的非常匆忙,连任何雨具都没有。因为没有得到命令,所以官差同情这两位,却也不能私自放两人进去,只是在那里小声的劝慰着两人。王老板看到这面的县太爷,于是就高声叫道:“老爷,老爷!求求你了,就让我们两个进去吧,让我们两个再看看那苦命的孩子一眼吧!”。

“求求你了,大人!就让我们进去吧,大人!呜......”妇女也望着县太爷恳求了起来,说着就又伤心的哭了起来,也分不清脸上的时泪水还是雨洙。

李虎见两人那伤心的表情,心中略感不忍地向县太爷低声讲道:“大人,不如......”。

县太也有感于两人的失子之痛,所以在李虎刚一开口就叹了口气,冲远处的官差叫道:“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一得到县太爷的准许,夫妻两个马上互相搀扶着,踩着泥泞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面冲了过去,伤心地叫道:“儿呀!我那可怜的儿呀,你的命咋就那么苦,是哪个天杀的竟然会对你下这种狠手!我的儿啊!”。

忤作一见杂铺店王老板夫妻两个发疯似地向尸体冲了过来,忙惊声叫道:“我还没有检查完呢!”。

李虎和捕头反应非常的快,一听到忤作的话,两人马上伸手拉住了即将扑到尸体上面的夫妻两人,同时向两人叫道:“等一下!你们这样做会毁掉线索的,如果让凶手就这么逃脱了,那你们两个一定也不会干心的,对不对?”。

夫妻两个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在离尸体两米远的地方站立着,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着自己那死去的儿子。忤作担心这两人一会又忍不住悲伤而扑向尸体,于是就趁此机会连忙蹲下来继续自己的工作,而李虎和捕头则站在这夫妻两人身旁,准备随时拦着冲动的两人。夫妻两个边看着自己的儿子边伤心的哭泣着,过了一小会,两人突然同时转身县太爷跪了下来,惊得县太爷忙上前扶着两人叫道:“你们两位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夫妻两个怎么也不愿意起来,只听那妇女伤心地叫道:“大人,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抓住那没人性的凶手,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为我那可怜的孩儿申冤呀!大人,求求你了!”。

王老板这时伸手在脸上用力擦了一下,可能是想把自己的泪水给擦掉吧,接着他恨声叫道:“大人,求求你了!我愿意,只要能把那凶手绳之以法,我愿意把我那杂铺店给卖掉,以此作为对抓住凶手的奖励!”。

这面夫妻两个刚刚说完,被挡在远处的乡亲们也一一跪一下恳求道:“大人,求求你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呀!大人,求求你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呀!”。

县太爷看了看身边的夫妻两个,接着又直起腰看了看远处同样跪在雨地里面的乡亲们,他的心里面针扎似的痛。这时忤作起身来到县太爷身边,他先是瞟了一眼伤情的夫妻两人,接着附在县太爷耳边轻声讲道:“好了,老爷,可以把尸体抬回去了。”。

县太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向远处的乡亲们大声叫道:“乡亲们,大家都快点起来吧!将凶手绳之以法是我的责任,你们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把那凶手抓到的,让他为他所做的丧尽天良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说着,县太爷又弯腰扶着杂铺店夫妻两人,沉声讲道:“快点起来吧,我一定会为你们的儿子申冤的!”。

杂铺店王老板夫妻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起来,两人相拥抱在一起痛苦地哭泣着,最后还是在乡亲们的搀扶下才离开了这让他们伤心的小树林。县太爷则在李虎等人的护送下回到了县衙,一走到屋子里面,县太爷马上就是身子一软差一点倒在了地上,幸有紧跟在他身边的师爷给扶了住。师爷一边把县太爷扶向椅子坐下来,一边关心地问道:“大人,你没事吧?一定要注意身体才是呀!如果连你也倒下了,还有谁能来为那些受冤的百姓申冤呀?”。说完,师爷马上转身向后衙喊道:“人呢?快来人呀!”。从后衙里面跑出来一个老妈子,她大概也听说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进来之后就把头低的很低,小心的候命着。师爷冲老妈子吩咐道:“祥嫂,你快点给大人准备点姜汤去,大人刚才了淋雨可能是感冒了!”。

“哎!”,被唤作祥嫂的老妈子听到后应了一声,临走的时候还瞟了一眼正喘着虚气的县太爷。

李虎瞟了一眼师爷,师爷名叫公孙良,本是镇上的教书先生,自从现任县太爷就职后就在这里当起了师爷。据传公孙良是宋朝公孙策的后裔,他把现任县太爷比做当世包拯,把李虎比做了展昭,所以才出任师爷的,认为和他们一起一定会有所作为。县太爷叫苏图乐,据说是因为得罪了权贵,这才被派到小镇做一名小小的县太爷的,而他在这里确实也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李虎听到师爷的话之后就也上前劝道:“是呀!大人,你一定要注意身体,那些受冤的百姓还等着你为他们申冤呢!”。

县太爷微微叹了口气,冲师爷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一脸痛色地向李虎叫道:“李虎!这都是我的责任,竟然让凶手在这里接连的犯案......”。

不等县太爷说完,李虎马上就躬身跪下叫道:“不!大人,抓住凶手是手下的责任,都怪手下无能,到这个时候还没能把凶手抓到!”。

县太爷和李虎都说这样的话了,捕头不能不有所表示了,他马上也跪在地上叫道:“大人,要怪就怪我们吧!你一天到晚为民操劳,而我们却不能为你分忧,这让我们......”。

“好了。”,县太爷摇头叹了一声,接着讲道:“哎,要抓到凶手还得辛苦你们两位!”。

“大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李虎和捕头齐声叫道。

这时祥嫂端了一碗姜汤过来,师爷从祥嫂手中接过来转递向县太爷,轻声讲道:“大人,你还是先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

县太爷接过姜汤喝了小半碗,然后把碗递还给师爷,一付非常劳累的样子慢慢地讲道:“我想我可能真的病了,必须去休息一下才行,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几位了。”。说着,县太爷就用双手撑着椅子站了起来,而祥嫂则连忙上前去扶县太爷。

看着祥嫂扶着县太爷向后走去,师爷马上拱手道:“大人,你放心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当师爷公孙策转过身来时,却发现李虎已经起身也要离去,他马上拦住问道:“李虎,你这是要去哪?”。

李虎转身沉声回道:“我去杂铺店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也许能从他们那里得知一点什么也说不定!”。

捕头一听,他马上起身向李虎走去,嘴里叫道:“我跟你一起去,幸许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对方才下如此狠手的!”。

师爷知道绝不是杂铺店老板得罪了什么人才使他们儿子丧命的,因为这次凶手的做案手法和前三起一模一样,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所为,而前三起的家属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师爷并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讲道:“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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