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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得救

几天后,他们搬出医院回到了别墅。每天有私人医生上门给他们换药。回到别墅的灵儿心情好了许多,伤势也明显的好转。刚过一星期,就忍不住想出去走走,可惜被门口安排的守卫拦了回来。她闷闷不乐的整天走来走去,无聊透顶。有时也会被守卫的固执气得爆跳如雷,发火不断。不过,每次都在赶回来的耿破天的轻言细语中平息怒火。耿破天答应她,等伤势好完全,就带她出国游玩去,直到她玩倦为止。为了这个约定,她终于决定安安心心的留在家里养伤,等着医生宣布伤势无大碍的那一天。

耿破天腰伤在身被迫休息了几天,由于工作繁忙,伤势刚有起色就带着部下奔走于各方。丽人堂首领林隽之已经知道了整件事发经过,当初他们回了城一天之后才叫人给对方去报信,告知阿诚的所为和下落。因为他们走时,有意给阿诚的汽车制造了一些故障,以致他无法回城。

林隽之听说耿破天腰伤渐好,携阿诚几次上门拜访,均被属下告知,老板出门去了,避而不见。阿诚斥之以鼻,点出耿破天是故意为难他们,不屑再来。他的话遭到大哥一通臭骂。几次三番下来,耿破天终于同意与他们面对面坐下来谈。提出的条件是:如果想保全阿诚的命,丽人堂必须解散或是送他出国永远不要回来,二选其一。

阿诚气得拍案而起,被林隽之一脚踢翻在地。林隽之心里清楚,如果不照作的话,以耿破天的冷硬手段有比现在更坏的局面出现。龙帮的势力只手撑天,以现在丽人堂的实力还不敢与之抗衡。次日,阿诚在数人的保护下,离开新城。

灵儿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悠闲地躺卧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手垫于脑下,耳朵上戴着耳机,嘴里哼唱着曲子。现在的她过得轻松又自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因为,他们出国旅游的日子临近了。

房门被推开,她头也不回就知道来人是谁,因为在这里只有耿破天不敲门就进。果然,他愉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灵儿,在做什么?感觉好点没?”他的声音没落,人已罩在她头顶上方。没等她摘下耳机,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今天回来好早,事忙完了?”她高兴地离开摇椅抱向他,两人身上散发着一样的药水味。

“是啊,回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又给守卫添麻烦了。”他揽着她的腰,看着她一天好似一天的红润面庞,心慰不少。她双臂勾着他的腰,孩子气十足的撒娇说:“我一直很乖的等你回来,闷都闷死了,有没有奖赏?”

他薄唇漾笑,灼热的黑眸直直包围着她。“有,总不能让我的宝贝委屈了。”说着,从门外拎进一个篮子,上面覆盖着一层布。她好奇地掀开布,从里面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狗头。

“哗!好可爱啊,从哪里得到的?”她好生喜欢的抱了出来护在怀里。

“是江天从宠物店里买的,怕你无聊,给你买来的。”

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狗身,欢喜非常。“见到他,我会好好谢谢他的。有它做伴,我不至于无聊了。”她一面逗弄小狗,一面咯咯直笑。这时,叩门声响起,私人医生推门进来,“老板,我来给你们换药。”

他点点头,医生笑眯眯地问候灵儿:“今天伤还疼吗?”

“好多了,手臂活动不太疼了。”她把小狗放里篮子里,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雪白的肩部。医生开始给她换药和纱布。与从前一样,每次换药耿破天总是让医生在他的眼皮底下进行,生怕不溜神被别人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对他的严密监视,他的好友兼私人医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连我也不放心吗?”

“就是因为认识你这么多年,所以才不放心。”耿破天很不给面子的回答。

医师给灵儿换好药,拍拍她的小脸,笑道:“今天气色不错啊。”她嫣然一笑。耿破天直盯着他的鬼爪,不高兴地说:“你只管换药就好。”

“是,不然某人要吃醋了。”医师鬼笑地走向他,“衣服脱了,该你了。”

他解开衬衫,露出****的上身。医师拆开旧绷带,看了看,啧啧道:“看看你,每天东奔西走,也不好好养伤,这个伤口本早该痊愈了,到现在还没复合。”

“快换药,罗嗦什么!”耿破天不耐烦地说,他站在窗台处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换药的其间,灵儿抱着狗也凑近前看着。医师整理好伤口,收起工具,拎箱在手。“行了,忙完了,剩下的时间给你们体验亲密的二人世界吧。”他开玩笑地说。然后推门离去。

灵儿还在好奇的观察他的上身,男人的身体跟女人的身体完全不同,连皮肤也是,他的皮肤结实而紧绷,还能看到肌肉的纹理所在。她伸手戳了戳他的皮肤,“不错嘛,没有健身也能保持这样好的身材。”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双目含笑地说:“别乱动。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挑逗我。”

“就算是,又怎样?”她扬眉,调皮的笑道。勾着他脖子拉低他,主动凑上前送给他一个吻。没等她松手,他一把将她紧紧锁在怀里,眸底透出灼热的眸光直盯着她,声音骤然变得低沉起来。“不怎样,不过,你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她想问什么是相应的惩罚,这句话还没问出口,他的行动已回答了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倏地捕捉到她的唇,覆盖上去。

他一手困住她的手臂,一手扣着她后脑,给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完美的吻。

她想笑,笑声被尽数埋没于他口中。他的手臂收拢得好紧,肌肉烫得吓人,他的每一分变化她都深深的感觉到了。他对她的爱恋化作无尽的热浪如潮水般直涌向她。在他不断的索取中,她头脑涨热无比,所有的思想在他越来越深入的索求中消失尽殆,她心跳得飞快,呼吸也变得益加紊乱急促。她快被窒息了!

他终于放开了她,看着脸面色潮红,大口大口呼吸的糗样,忍不住取笑道:“难道你连呼吸也忘了?是不是太投了?”她抱着他的腰,羞得直把头往他怀里埋,他分明把她看成了青涩的小丫头。她不服气地回道:“谁说的,刚才没有心理准备,接吻谁不会?”

他低笑,宠溺地轻吻她的额头,一面搂着她的肩。她脸贴着他胸膛,好喜欢被他怀抱着,有种被人呵护疼惜的感觉。

她听着他心跳声,突然心念一闪,张口在他颈下重重咬了一下,他吃疼地忙拉开她,“你做什么?”

她笑得前仰后合,得意地说道:“电视上有演,如果真心喜欢某人的话,就要在他胸前留下个块青痕,这不,我在留属于我的印记。”

他摸了摸生疼地地方,哭笑不停地说:“笨丫头,人家那是吻痕,可不是咬痕,再用点力,肉也被你咬下来了。”

她哈哈直笑,“更好了,这个印记别人可作不来,只有我能做。是独一无二的印记哟!”她蹦跳得坐回躺椅上,美滋滋地前后晃动。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把她宠坏了。穿上衬衫,走到她旁边。

“破天,陪我说会儿话吧。”见他穿衣以为他又要出去,央求道。他笑了笑,在她面前蹲下来,与她平视。“我今天一天都会陪着你,哪里也不会。”

她手抚摸他的脸,兴奋地说:“真的吗?说话不许黄牛!”她好喜欢看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听他柔柔的动人心魂的嗓音。

见她惊喜非常的模样,他轻笑,伸手轻轻揽住她,把她小小的身子圈在自已怀里,“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番欢喜过后,她的心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忧伤起来。他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关心地问:“怎么了?”

她郁郁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近来真是奇怪,总是时不时的感觉到很伤心,心很痛。”他在地毯上坐下来,拉她坐到他怀里。头倚着他的胸膛,喃喃地说:“最近脑子乱得很,总有很多陌生的图象出现在记忆里,好象是小时候的记忆,可是越是仔细去想,越是想不起来。”

她快记起小时候的事的?他猜测地想。“头痛就不要去想了。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家人就好。”

“破天,你刚见到我时是什么样子?”她抬头问。

他低头在她鼻尖上吻着,望着她细致白滑的漂亮面容,记忆又飞回了从前。“那时你大概是四五岁的样子,我办事回来的途中,看见你被几个野孩子追打,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有一双大眼睛煞是灵动可爱,一下子吸引住了我。问你叫什么,你怔呆呆的不说话,差点以为是个哑巴。”她不高兴的撅起嘴,他笑了笑接着说下去:“你说了一声头疼然后就趴在我肩头不动了。那时心里突然有一种亲人的感觉,至少我知道那时的你完全把我当成了家人。后来找医生给你看了看,说是大脑曾受到过撞击。”

“怪不过从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她插口说道。

“我派人查你的身世,从一家福利院提供的资料里查出有个孩子跟你的情况相仿,那个孩子的家人遭歹徒杀害了。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她。”

“可惜,我竟然是孤儿。”

“谁说的,你姓耿,我们就是一家人啊。”他疼爱的搂紧她。他们相依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样长时间近距离的谈心还是第一次。时间在两人心贴心的静坐中悄然流逝。他们坐看落霞满天,不知不觉中,暮色降临,夜色卷着清凉的风透过开着的玻璃窗袭进室内,白色的窗纱被风的鼓动下抖动不止。

在他的怀里,她没有感到丝毫凉意,相反,心里一直暖哄哄的。困意袭来,她终于安心地依偎在他怀里睡去。

他低头发现她睡过去了,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来,腰部一施力使伤口痛了起来。她被放到床上,轻微的动静使她醒过来,见他要走,伸手拉住他的手,“别走,陪我一会儿,我不想一个人。我觉得好冷。”

他下意识的摸向她的额头,“怎么了?不会胆小了吧?”他开玩笑地说。

她摇摇头,抱着他不肯松手。他只好掀开被子,陪她一起躺下,“没有吃东西,你不饿吗?”

“不饿,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抱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肩窝处闭目小睡。借他的体温,闻着他的味道,她显得安心无比,没过多久,她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

清晨,在一片清脆的鸟鸣声中灵儿睁开了双眼,映入眼际的是他赤祼的胸膛,他一只手臂搭在她腰上,另一只被她枕在脑下还处于沉睡中。一向警觉的他此时竟然睡得比她还沉,大概昨夜有做好梦吧!她甜甜笑着。

轻轻抬头,看着眼前俊美非常的面孔,心中暖意融融。她的心上人,一位被帮内兄弟敬畏地要命又佩服地无以复加的首领唯独对她宠溺有加。遇见他是她此生最大的福分。

她亲呢的摸着他的面容,凑头吻了一下,正待离开,谁知,熟睡中的他不知何时睡了,一把将她锁回怀里。她惊呼一声,抬眼看去,正迎上一双含笑的黑眸。“早啊!”

她手指用力点点他的胸膛,嗔笑道:“醒了就醒了,骗我装睡做什么?”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捧着她娇美的容颜,无限眷宠的轻尝浅啄,让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面庞周围,处处留下他的气息。而她被痒得咯咯巧笑不止。

“昨晚睡得可好?”他声音因****变得粗哑。

她清脆的笑声在他眸底透出的含有特殊意味的灼热眼神的注视下,渐渐笑不出来了。昨晚虽然同宿而眠,可却相安无事。此刻突然才意识到两人是如此贴近,他的碰触使她生出一种全新的感觉,心悸不止。她慌慌然地点头,心砰砰直跳。

他注意到她的紧张,轻笑一声,起身离床。“我想你也饿了,我下去看看,有什么吃得没有,叫人准备些早点。”

等门关上,她不由得轻吁口气,低头看了看昨晚未脱的衣服已经皱成一团,自嘲的笑了笑。翻身下床,跑到衣柜前换了一身新衣,然后跑出了卧室。

“今天打算做什么?”吃早餐时,他问道。

她边吃边说:“我去师傅那里看看,顺便告诉他,以后我就住这里了。”刚喝完一杯牛奶擦擦嘴要闪,就见他又递过来半杯,吩咐道:“把这个也喝了,喝杯牛奶也偷工减料。”

她皱起漂亮的眉头,“不喝行不行?”

“不行。”他一口回绝,容不得她讨价还价。她叹了口气,在他的盯视中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好久没有在街上逛了,走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她心情舒畅的左瞧瞧右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墨镜被随随便便地架在鼻梁下端,视线从墨镜上方瞄来瞄去,俏皮之极。无意中,看见前方有个背影很美的女孩,她把墨镜推回原位,笑嘻嘻得追上去。手大力拍向对方的肩,叫道:“小美人!”

那个女孩转过身,看向她。乍看到对方的容貌,她惊得嘴呈O型半天合不拢。天哪!一定是撞鬼了!怎么会遇见一个跟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孩!她摘下墨镜仔细上看下瞧,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突然,女孩惊讶地叫道:“任盈盈!真的是你吗?”

她吓了一跳,哗!不光是撞见鬼了,真是个发痴的女鬼!

她拔脚就跑,平生不怕别的,就怕水和鬼。那个女孩也紧追不舍,一面叫喊:“任盈盈,别跑!是我!”

“我不认识你,你别追我了!”灵儿抱头鼠窜。灵儿的保镖见势忙从中拦下了那个女孩。

灵儿气喘吁吁地一直跑回师傅家,冲进院子,师傅正巧拉开门看到了她,“发生了什么事?看你慌张的?”

“太可怕了!我撞见鬼了!她一直在追我!”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说,手还指着身后。师傅分明不相信,“哪有什么鬼,胡说!你的保镖呢?”他话音刚落,灵儿的保镖出现在门口,刚回来。

师傅冷冷地看了一眼保镖,反身回了屋。灵儿跟在后面一起进了书房。

“师傅,我说的是真的,我看到一个女孩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还叫我任盈盈呢。”她忍不住解释说。

师傅动作一僵,“任盈盈?”这个名字好象在哪里听说过。

这时,书房外面,师兄林子回复道:“师傅,东西都整理好了。”师傅打开门,只见院子里摆着几大箱子,一派临行搬家的样子。灵儿不解地问:“师傅,整理东西做什么?我们要搬家吗?”

“不是我们要搬家,是我要搬走了。”

她吃了一惊,“搬走?搬去哪里?”他欲回屋,她忙拉住他的衣袖,紧张地问:“师傅,你回答我啊,怎么突然之间要搬家?”

他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以后老板会照顾你的生活,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谁说的?”她急了,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师傅突然要走,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我需要师傅,你突然说出这番话是不是不要我了?师傅,你说话呀!”

见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不舍地说:“灵儿,别哭,师傅不是不要你,只是我要去一个新地方,暂时见不到你了。”

“那我怎么办?”

“你还有老板呢,他会照顾你的,会比我更细心的照顾你。”他一边说,一边收拾物品。

看着昔日熟悉的环境变成空徒四壁,仿佛连同她美好的记忆也一并带走了。她怔怔地站在那里,泪水夺眶而出,“师傅,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父亲。突然就这样离去,我怎么办?我不要你走!”

师傅走过来抱住她,“灵儿,你长大了,已经不在需要我的保护了。希望我走后,你好好听老板的话,以后就把他当成我好了,嗯?”

她手指拭泪,连连摇头:“师傅是师傅,老板是老板,怎么可能当成一个人。师傅,别走好不好?”

“放心吧,我会跟你保持联系的。”他拉她的手来到廊柱下。部分行李开始搬运上车了。院子里种着几棵花树,盛放的季节刚过,树下的角落处还残留着一些零散花瓣。一阵秋风吹过,带动着片片萎缩的花瓣四处滚动。

这时,平静的院子里突然平空一声枪响,在场的人搬运工,林子,保镖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相互看去。只见师傅身形一晃,胸前中枪的地方迅速有血渗出,周围的衣服转眼间染湿成大片赫目的红色。

“师傅!”灵儿慌神的大叫。

“老板!”林子也大叫。

“老板!”保镖叫了一声,忙掏枪冲出院子,四处寻找目标。江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连忙抱起他。枪口正中心口,鲜血以极快的速度往外渗血,灵儿发狂的用外衣捂在他胸口处。

他平静地指着外面,极轻地声音在说:“保护灵儿,把他,查出来。”手突然垂下来,头歪向江天怀里。

灵儿大叫,抱着他疯狂地叫喊着。江天叫人拉开她,马上将他抱上汽车,她忙追了上去。汽车一路朝医院急驰,中途不惜连闯过数个红灯。

她抱着师傅,泪水接连不断的掉落,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就象她的亲人一样,眼见他气若游丝,心里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捧着师傅的脸,手触到了冰凉的面具,这时,她再也忍不住隔在心里的长久以来的疑团,想知道一直被他藏在面具下面的容貌倒底是副什么样子。

轻轻摘下他的面具,一副俊美的,熟悉得不能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刹时她的头脑空白一片,惊得怔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她看到的是,师傅,不,是耿破天!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车门拉开,医院到了,江天抱着耿破天顾不得理她,飞快冲进医院。而她依然怔怔的站在原地,突然,她捂住嘴极力不让自已哭出声,泪如泉涌。

耿破天被送进了手术室。

守在走廊的长椅上,灵儿脑子一片茫然,不知眼下该做些什么。突然发现师傅就是耿破天,而他正处于死亡的边缘,心象被挖空了一般。一会儿,保镖匆匆赶来,向江天报告杀手已抓到,是有人从德国买通派来的一流杀手。江天不仅耿破天的贴身司机,同时也是保镖兼副官。此刻,在其它高层首领没赶来之前,由他接管并处理所有事宜。

他派人分头通知各个高层人物,同时严防首领遇刺的消息泄漏出去。

“灵儿,这里有我盯着,你先回去休息吧。”江天劝她说。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如纸。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如释重负的对他们说:“手术很成功,但还要临床观察两天。如果能渡过危险期的话,我想,他的命是保住了。”耿破天被护士推入重症监护病房,看着死气沉沉的他,灵儿的心痛如刀割。如果失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她固执的守在病床前,坚持等他醒过来。江天劝说无效,只好任由她日夜守在这里。在外面派了两名保镖保护。窗外已是第二个黑夜了,耳边听着监测仪器的滴答声,她一丝困意也没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往事历历在目,从前的她处在老板和师傅之间时常感到有种混淆不清的感觉,总感到他们两人有着相同的地方,令她经常认错。而现在才知,原来他们是同一人。

仪器突然发出刺耳嘟嘟声,有情况了!她马上站起来,这时一旁的护士走过来,惊喜地叫道:“病人醒过来了,我去通知医生。”听到这个消息,灵儿心情一阵激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扑上来握住他的手,叫道:“快点醒过来!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跟我从前听得到你的声音一样,别再让我担心了,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他眼皮在轻微的颤动,她惊喜地大叫:“你听见了!对不对?加把劲,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

医生在护士的护伴下匆匆赶来,推门而入,就在这个时候,耿破天终于轻缓的睁开双眼,看到了一脸泪痕的灵儿。在门外守候着的几个高层首领听到他醒过来的消息,纷纷涌入病房。一时间,原来宽敞的病房顿时显得小了许多。

耿破天看见了他们,因为伤势在身,他无法说话。只是拿眼睛瞄了瞄他们,最后视线回到床头的灵儿身上,一时间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其中加夹着心疼和不舍。

江天走过来,低声说:“灵儿守了你两天两夜。”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他明白然后将目光转向江天。江天会意地说:“我马上送她回去休息。”

灵儿拉着他的手,伤心地泪珠如豆,江天劝道:“耿小姐,这里有帮内兄弟们照看着,你放心吧。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她放心的点点头,再次眷恋地望了一眼耿破天,随江天朝门口走去。经过这件事,她好怕好怕会失去他,他在自已心目中占据着比生命还重要的地位,如果没有他,她不知自已后面的日子如何度过。不过好在,他醒过来了。依旧是她的生命所在。

几天的担心在这一刻全部松懈下来,刚走出病房门口,疲倦的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数天过去,耿破天的伤势一有明显好转,马上安排回到别墅里。有灵儿住在这里,他越来越喜欢别墅里的气氛,到处可以看到她活力四射的身影,听到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看来,无一不是最舒适的享受。有她围绕在身边,他可以安心的躺在床上养伤或是由部下推着轮椅去书房处理公事。

江天把那天从射伤他的那名杀手口中套出的消息报告给他,他稍加思索就知,是被驱逐出境的阿诚重金请来的杀手。为了不使相同的事情发生,他让德国的分部派人将阿诚重点监视起来。为此丽人堂的老板十分感激他放过阿诚,自动让出近一半的地盘划到龙帮名下,并在帮派例会中说明了这一点。

“林隽之总算有良心,用一半的地盘保住阿诚的命够便宜他了。”耿破天半躺在书房的卧椅上,身上搭着一条毛毯,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地冷哼了一声。陪在旁边灵儿不够解气地说:“就是,就算让出整个地盘也不为过。不过换成我,地盘什么的都不要,单拿阿诚的命来赎。”提起阿诚,她简单称得上咬牙切齿的恨,不止她吃过他的亏,连耿破天也连带受到他的伤害。

灵儿突然想起他的面具,摇着他的手臂让他回答:“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装出两个身份面对我?老实交待!”

他笑了笑:“不是有意要骗你,而是当时义父让我这样做的,也是为了全局考虑。那时龙帮的对手太多了,我们为了迷惑对手设下的局,人人都知道龙帮有个身手高超的鬼面,很多机密的事必须由鬼面这个身份去做。后来,捡回你之后,我想不能让你一天到底跟在我身边,会有危险。对外就说,把你交给我鬼面。这样一来,没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原来是这样。”她有所悟地点头。“可是装成师傅的你好凶,我不喜欢。”

“不这样做那里治得住你!你快宠得无法无天了!”他宠溺的笑。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一名部下进来报告。“老板,门外有人求见,说是任盈盈的亲戚。”

任盈盈的亲戚?耿破天愣了一愣,他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难道灵儿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任家的后代?灵儿也纳闷地看了看他,“那天碰到的女鬼就叫我这个名字来着。哗,不会女鬼也来了吧?”

来人被带到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个是二十出头俊秀挺拔的青年,一个是与灵儿一模一样的女孩。乍一见面,双方都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耿先生,其实我们早就想上门拜护了,听说你身体欠安,直到今天有幸见面。我姓陈,单名青。”来人自报家门说道。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女孩,“这位是我姨家的妹妹,任萌萌。”

灵儿在耿破天耳边说悄悄话,“跟我长得真得很像,第一次见她,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不说是鬼了。”他也低声笑道。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我听底下的人说了,你们怀疑灵儿是你们任家的后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青说:“我们也是从任萌萌口中知道的事件经过。”原来任家是本地一富裕人家,育有一对双胞胎,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在十几年前的某天,任家突遭一伙歹徒洗劫,全家被杀后放火烧了房子。因为双胞胎在邻居家玩,有幸躲过一劫。后来她们被人送到福利院里成了孤儿。任盈盈活泼好动,很不安份,总被福利院的大孩子欺负,一气之下跑了出来流浪街头。之后就是耿破天知道的事情了。“因为我家在国外,听说这一事情时,时间已过了数天,我们忙回国打听任氏姐妹的下落,终于从福利院找到了任萌萌,但是却没有盈盈的下落。多方打听全无消息,最后只带着任萌萌一个人回国了。后来听说那伙歹徒均已落网被警方绳之以法。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刚刚回国,听萌萌说她在街上碰见了妹妹,于是从你们保镖口中得到了盈盈的下落。”

“这么说,你们想带走她了?”耿破天不动声色地说。

“我母亲是她们的姨娘,她非常想念盈盈。”

“灵儿跟我生活了十几年,除了她,我没有什么血缘亲人,一直以来,我把她当成耿家唯一的亲人看待。”耿破天静静地说道,像是说给他们听,也象在跟自己说。

任萌萌暗中摇了摇陈青的手臂,陈青听出他语气中的不乐意,但还是承认了。“耿先生,她是任家的后代,是我家的亲戚,我们有责任有义务抚养她们。”

耿破天平静的表情下心止如水,他沉声说道:“不论灵儿的从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她姓耿,是我耿家的一份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她永远不会离开这里。你们也看到了,我有伤在身。为了她,我腰部中过一枪,前胸也中过一枪,为了她,我受伤无数。只为保全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她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一切,我把她视同为生命一样重要。所以,她不会离开我,永远。”

陈青被他一番真挚的话语打动了,能将一个女孩捧在手心中呵护,那个女孩是何等的幸福。“你的意见能代表任盈盈吗?”

耿破天自信地一笑,侧头看向灵儿,她点头道:“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即便事实真如你们所说的,我是任家的后代,我还是愿意留下来,我属于这里。我已经把自已当成是耿家一份子了。”灵儿认真地回答他们。任萌萌急切地问:“我们是双胞胎,我们才是真正的亲人,你不希望我们能在一起生活吗?”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里的确很高兴,不过,我喜欢他,我愿意跟他一起生活。”灵儿发自内心地说。她的话音未落,手被他握在手心里。

陈青虽然很失望,不过看在他们有个好的归属,心里真心为他们高兴。“即然这样,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我母亲的,我想,母亲会尊重你们的选择的。”

即然耿破天和灵儿都不愿意,陈青也没了办法,最后只好拉着失望的任萌萌离去。江天跟出去送他们。诺大的书房剩下了耿破天和灵儿两人。

“破天,你说我是你的一切?”灵儿调皮的点点他的鼻子,不知足地说:“再说一次,我要听。”

他拨开她的小手,“别捣乱,一会儿有人会进来。”

她不依不饶地拉扯着他的手臂,“不嘛,我要听,你再说一次给我听嘛。”

“我已经说过了。”

“再讲一次啦,讲一次就行。”她缠着他非要听。

他拿笔敲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重复过第二次?听话,一会儿会有人进来,你先出去玩好不好?”他劝道。

她坐在卧椅的扶手上,手臂圈上他的脖子,摆出一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非听不可。没办法,他只好举起双手,妥协地说:“我爱你,好不好?”

“收到!”她满意地跳下来,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也爱你,未来的老公!”

他愣了一下,未来的老公?唇边忍不住漾出笑意。拉住正要离去的她扯到近前,“亲爱的,你吻的不是地方,是这里!”说着,拉下她的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情人式深吻。

正在两人忘情的缠绵时,门突然被江天推开了,一边开门一边对后面的人们说道:“都请进吧,老板在等你们。”

灵儿吓了一跳,正要逃离开,耿破天呵呵笑着,手抱得更紧了,“别理他们。”

江天引众人进来,扭头一看,立刻被眼前的火热场面惊得睁大了双眼,为了维护老板的面子,他忙举起手挡住后面人的视线,一面示意众位回退。“非常镜头,各位体谅一下,请退后,退后。”

灵儿脸色通红地低语:“放开我啦,他们会笑话我的。”

“谁敢?”

来人们纷纷退到书屋外面,留给他们一室的清静,屋内,一对相互爱恋的人儿轻声细语地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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