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妈妈很不开心。
米白这些年练就的看人本事告诉她,路妈妈很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
路宾的准备全废了。野鸭就是野鸭,不会因为披了身漂亮的羽毛,就变成能飞上天的凤凰。
被路妈妈严厉审视时,米白暗自庆幸是假的,不然这个未来婆婆可够她喝几壶的,不,几十壶。
路宾却似乎习以为常,笑着拉米白上前,“妈,她叫米白,是我交往了五年的女友。”
米白似乎看见路妈妈的下巴惊掉在地上。
米白暗骂路宾傻,嫌没人翻扯她五年前的优良事迹吗?
路妈妈盯了米白一会儿后恢复了平静,让米白觉的神奇的是,路妈妈竟没继续为难米白,自顾和宾客敬酒聊天去了,好似完全翻过了米白这一篇。
米白有些懵,“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了?”
路娜给米白解了惑,“这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米白同学,你可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一会儿我妈肯定会找你谈心。”
米白苦了脸,“我先撤了,行不?”
她可没有和女强人过招的自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路娜手搭在米白的肩膀上,“我教你一招,不管她说什么,你左耳进右耳出,一问三不知,让她有气没处撒。”
“这样真的可以吗?”米白有些犹豫,“你妈不会觉的我在敷衍她吗?”
“敷衍就敷衍咯,总好过你跳进她给你挖的坑里好吧。我妈在商场上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用刀,咱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也只有装傻充愣这一招了。”
“瞎说什么呢。”路宾拍开妹妹搭在米白肩膀上的手,小声埋怨,“你不帮着想办法就算了,还吓唬米白,安的什么心啊?”
路宾拉了米白就走,再被他妹妹吓唬下去,她肯定打退堂鼓,他上哪儿找人去!
路娜捂嘴笑,“这样才对嘛,多秀秀恩爱,才能让母亲知道你有多离不开她。”
米白刚拿起的餐盘差点掉餐桌上。
“你可真厉害。”
意料中却迟来的嗓音响起,米白烦乱地皱了下眉头。
徐绘云手指夹着高脚杯,风情万种地从人群里走出来,“五年不见,我们米白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用的什么卑劣手段把路家继承人迷的神魂颠倒?”
米白脸一冷,“我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谁啊!”
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软弱无知的小女孩儿,上班时间,她可以为同事和饭碗忍,下班了,她绝不会再让这个摆明了要挑事儿的女人骑到自己头上来。
徐绘云暗暗吃惊,白天的时候这个女人不是还唯唯诺诺的吗?到了晚上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她徐绘云绝不会在一个手下败将面前示弱。
“傍了个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故人都不认识了。”徐绘云啧啧有声,“也是,我和擎可是为数很少的知道你不堪过往的人,自然要装作不认识。”
故意扬高的声量立即引来好奇者竖起耳朵倾听。
米白大怒,路宾却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冲动行事。
徐绘云这样说就是为了把宾客的注意力往米白身上引,发作只会中了她的奸计。
路宾挺身上前,微笑着说,“徐小姐,谢谢你来参加宴会,不管你以前和我女友什么关系,都可以等宴会结束再聊。”
意思很明显,这里是路家,绝不允许有人因为私怨破坏了这次的宴会。
就连路母都为了大局选择无视米白的存在,宾客再挑事就是不给路家面子了。
徐绘云再不甘心,也要给路家继承人面子,恶狠狠地瞪了米白一下,才假惺惺地道歉,“路大少爷说的对,都怪我,一见到故人,就管不住嘴。”
来宴会的都是人精儿,惯会察言观色,当事人都转了话锋,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来触霉头。
徐绘云讪讪地回到人堆里。
米白其实蛮担心徐绘云会和宾客胡说,一直提着心,吃东西都没了胃口,就转着眼找女儿的身影。
刚才被路母和徐绘云打岔,她把小家伙给忘记了,也不知道和别的孩子玩的怎么样?
刚这样想,就传来小孩子的互骂声,其中还有小玥的。
米白紧忙拉着路宾往儿童区走去,还没看清楚什么状况,一团小小的身影就哭着冲过来,抱住了她的腿,指着站在孩子堆里的小男孩儿控诉,“他骂我有人养,没人教。”
米白有些恼火,她可以忍受闲言碎语,却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宝贝儿。
尽管愤怒,米白并未完全失去理智,蹲下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她虽心疼小玥,却不会无谓纵容,凡事都要理清来龙去脉再处理。
小家伙撇了撇嘴,瓮声瓮气地说,“刚才我们一起玩,我把蛋糕上的奶油弄他身上了,可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