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牧野带着离舞和几百号人离开聚尚城,她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他只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他终于瞧见她脚上缠了纱布:“脚怎么了?”
离舞道:“没什么,跌了一跤,被瓷片划了!”
牧野只吐出一个字:“哦!”眼神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再无关切。
离舞咬咬牙道:“以后不能再跳舞了!”双手不停的绞着自己的衣襟,也许在等待他的一句安慰吧!
牧野淡然地说:“你想跳便跳吧!”
只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叫离舞真心疼,曾经的牧野反对她跳舞,今日居然说出这样无所谓的话,他真的还是他吗?半年没见,他为何变得这般面目全非?
牧野闭目养神,看他这个样子,离舞不敢再打扰他,默默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她认得这条路,这是回古刹客栈的路,先前的疑虑一扫而空,不禁暗自高兴:“原来要回古刹客栈,搞得这么神秘,害我担心一场。”
牧野催促这一行人没日没夜的赶路,离舞问他为什么,他没回答,只叫她好好休息就是。终于在第七天,马车停了下来,停在霁云山,众人步行来到山坳中。
离舞以为牧野要帮死去的兄弟收敛骨骸,宽慰他:“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难过!”主动挽住他的胳膊。
可他却再次据她于千里之外,抽回手,指示手下的人:“动作快些!”
离舞失落的低下头,还是在骗自己,他只是太难过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山坳中竟有个隐秘的山洞,入口被杂草挡住了,小士兵清理了杂草出现一道石门,牧野让人打开石门,对离舞说:“走吧,进到里面你就能知晓一切!”
离舞跟着牧野进了山洞,只感觉这不是普通的山洞,像个陵墓。
进洞之后光线渐渐变暗,温度骤然下降,没人敢点火把,牧野掏出一颗珠子,勉强能照亮前路。
走了好久终于到达开阔之处,方才看清此洞真是一个陵墓,正中一个祭坛,地面上有个奇怪的图案,周围放着冰块儿,中央有一口冰棺,里面躺着一个人,不知死了多久了。
牧野带离舞到此处,只为了动用以命换命的秘术救活棺中之人,可惜失败了,离舞也只剩下一口气!
莫白赶到现场,将离舞带回古刹客栈,顺便跟牧野借了冰棺,这才将离舞完好无损的放在地窖中这么久!
以上的过往都是莫白讲的,结局十分潦草,比不上刘八卦厉害,可说到离舞受伤的部分,莫白很生气,徒手捏碎了手中的酒盅,如果当时他在现场,是不是得捏碎一个人了?
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最好的证明便是离舞,她现在依旧没醒,这就说明莫白根本没讲到离舞想听的部分,还有便是在莫白给我们讲故事的时候,我零零星星看到了他的一些记忆。
莫白在喂离舞咸茶的时候,无意间也喝下一部分咸茶,按理来说,我可以瞧见他所有的记忆,可他是只老妖怪,法术很高,心境封锁得很好,我这小小的秘术也只能偷窥一二,比如在特训的第一个项目中莫白在离舞面前夸的是小安的好,可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痴痴地望着杯中酒,喃喃道:“精明能干,视财如命,能歌善舞,心地善良,长得还不错,哼……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
现在想想,莫白说的人就是离舞,他将她当成了特训对象,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这一部分,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我这样一个正常的凡人,和三只妖怪共处一室,不同之处一眼便瞧出来了,我快被冷死了,而他们都无所畏惧。
在听这个故事的过程中,我在不停的运动,走过去再蹦回来,四火以为我太喜欢身上这披风了,晃来晃去的只为抓紧时间体验一下它的美。
现在的四火也突然变得很厉害,坐在冰棺边上,翘着二郎腿,将离舞瞧了一遍又一遍,而后咂咂嘴摸摸下巴:“果然长得标志!这要是再跳起舞来,女人也得挪不开眼了吧!”
莫白在认真的讲故事的过程中,夙枫就坐在一旁品酒,那样子好不自在,我一个怕冷的大活人似乎完全被他们遗忘了!
莫白越是想掩饰事实真相,我便越想揭露他的老底,干脆地说:“莫白公子,我们可否明日再来替离舞姑娘画画,我实在冻得不行了!”抬起瑟瑟发抖的右手:“你瞧瞧,都成这个样子了,若是将离舞姑娘画丑了,就不好了!还有,借着这段时间,我想想要这样才能将离舞从冰疙瘩中叫醒!”
莫白点点头:“一切听玉颜姑娘安排!”
我赶紧从地窖跑出来,只觉得重见天日的感觉好极了,这才发现,我身上这黑色的披风其实挺好看的,我决定只要夙枫不提,我绝对不会主动还给他,连蒙带骗留下来也算是他给我的东西不是!
四火悄悄跟我说:“阿颜,你觉得这个故事有问题吗?”
我笑了:“还用你说,就是听出了故事有问题,我才不要今天帮离舞画画!”
四火拽住我的胳膊:“阿颜,带上我,我想看明白这个故事!”
我打了个响指:“有办法了,没有我玉颜看不到的记忆,你是老妖怪又如何!”蹲下跟四火说了我的计划。
四火这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个方法太危险,别说是我,夙枫也不可能同意!”
我皱紧了眉头,揪着它的太阳花瓣:“难道你不想知道整个故事,这样凄美的爱情故事,对你的红尘之路帮助可大了!指不定可以作为模板让你也痛快淋漓的上演一场爱恨情仇呢!”
四火撇撇嘴,两个绿手指不停的碰捧在一起:“那你答应我,带上夙枫!”
这一次,换成我大吃一惊:“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主动让我带上夙枫哥哥?”
四火低下头:“他可以保护你!”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枯叶上,有种回到枫香山的感觉,摸着下巴想了想:“那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还有点儿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