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枫一手按住它的脑袋:“好了,一只鸵鸟而已,怎有资格做堂堂笔仙的儿子!”随后抬手搂住我的肩膀,说:“若你能修得人形,日后,我与阿颜的小娃娃就拜你做干爹!”
听得这一句,四火笑逐颜开,乐呵呵的说:“是个好法子!哈哈……干爹……我要当干爹啦,哈哈……”
我依旧有些疑惑,指着我自己问夙枫:“我和你的小娃娃?”
夙枫点点头:“嗯!至于生几个,现在还没想好!”右手托腮,看上去很纠结的模样。
我眨巴眨巴眼睛还想说话,却被一个大麻烦给打断了。
没错,这个大麻烦就是东昭,他终究还是来了!瞧这风风火火的步伐,黑得像碳一样的脸,我只能乖乖退到一侧,给他让道。
东昭来到月茵身边,她就躺在那里,灵魂已经入了画,剩下的这副躯壳基本上没有了呼吸,看上去跟死人已经没太大的区别了。
看着东昭这副表情,很是吓人,我战战兢兢的组织语言打算跟他解释这个事情,他却像疯了一样,红着眼朝我走来,咬牙道:“妖女,我杀了你!”
果真一掌朝我劈来,掌风刮得我的发丝四处飞舞,我被吓得腿软,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我知道这是个坏毛病,很容易被人当成人肉靶子,可就是不能像四火一样高境界,随时随地可以倒地装死,也可以撒腿就跑。
夙枫上前挡住他:“东昭,你冷静一点儿,听我们解释!”
可此时的东昭完全处于失控状态,哪里还听得进旁人的话,怒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只要我将消息放出去,你就别想活着离开风尚城!”
我蒙了,都没搞明白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夙枫说的,据我所知,我和夙枫虽悄悄取过几条性命,但也没坏到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唾弃,哪里会有那么多仇人?
突然,听得东昭一声奸笑:“夙枫,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封印了九成的法力,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夙枫道:“少废话!”
只见东昭一掌打在夙枫的后背,将他拍得老远了!
我不禁为他捏了把汗,失声喊道:“夙枫哥哥小心!”
夙枫朝着我笑了笑,抬手擦了嘴角的血迹,那把亮闪闪的剑毅然出现在他手中,对东昭宣战:“就算只有一成法力,我也不会让你伤害阿颜,尽管放马过来吧!”
闻言,东昭扬起嘴角,笑得很是邪魅:“狂妄自大!”
只一晃眼的功夫,眼前竟出现两个东昭,我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眨了眨眼睛,一个东昭却已经朝我走来,嘴角那一抹邪笑,不是闹着玩的;另一个东昭在和夙枫对阵,打得不可开交。
我喊了四火一声:“快变武器啊!”不住移动脚步往后退去。
四火一个不小心变成了一根甘蔗。
我拍了它一巴掌:“甘蔗是武器?你想被剁了吗?”
再次听得“砰”一声,甘蔗化作一个棒槌了!
我已不再对它抱有希望,只能不断往后退去:“东昭,你先别激动,事情不是你看见的这样,听我说,月茵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很幸福……”
东昭甩来一个眼刀,随即便是手里的剑,他根本就打算直接要了我的命,可上天就是这样怜悯我,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被板凳绊倒了,直接跌进画中,虽然摔得很疼,啃了满嘴的沙子,鼻子也差点儿被摔折了,但至少身上没被戳出个窟窿来。
画外依旧听得两人打斗的声音,想了想,如果我现在出去,肯定会让夙枫分心的,东昭这么厉害,他得专心御敌!所以,我果断留在画中,顺便去看一眼月茵。
四火比我惨一点儿,像个萝卜一样插在沙子里面,我拉住它的小短腿,使劲将它拔了出来。
四火抖了抖身子,抖出几斤沙子,脚步依旧飘忽不定,问:“阿颜,我们这是在画里?”四火歪着脑袋拍了拍,耳朵里也倒出一些沙子。
我点点头:“嗯!”抬腿往前走去。
四火奇怪的问我:“可我今天没喝咸茶啊,怎么就进来了?”
我说:“我可是用你画的画,你现在满肚子都是墨汁,还觉得不够吗?”
四火挠了挠后脑勺,傻呵呵的笑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低着头一个劲往前走,也不知跟前何时出现另一个人。
结果就是,四火直接被撞了回来,瞬间拿出四把火的怒气:“谁啊,没长眼睛吗,撞到大仙了!”
待看清来人,我真不敢说话了,没错,这人就是那个长了狐狸脸的家伙——月茵的师父,这一刻,我觉得上天对我真的很残忍,在画外被东昭追杀,入了画还要遇见这样一个狐狸脸!赶紧将四火捞起来,跟那狐狸脸道歉:“对不起!无意冒犯!”
见那狐狸脸没什么反应,我赶紧开溜,也许他还不知道月茵被我带到画中的事情,否则,以他那天晚上仰天怒号,一口气杀掉城主府那么多家丁的反应来看,怎么也得剥了我的皮才肯罢休!没走两步,我便反应过来,在这幅画中,我并没有将他画进来,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还没来得及质问他,却被他喊住了!
“你等等!”
顿时,只感觉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若是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跑,说不定会被打断腿,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挤出一脸微笑:“公子还有事?”
狐狸脸走上前来,依旧板着脸说:“带我去看看她吧!”
我下巴都快掉了,感情他并不想杀我,果然亏心事做多了,还真是草木皆兵啊。我笑着问:“看谁?”问完之后便觉得自己好蠢,除了月茵,他还会想看谁呢?
狐狸脸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月茵!”
我有些不解,都能自己跑进我的画里,找到我了,怎么还会需要我领路呢?我的好奇心在大声呐喊,我终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